諸葛長空若是當上宗主之後一門心思就為著第一宗著想,會不會最終也要對晉蒼陵下手?
人心易變,他們與諸葛長空也不過是與他們半道相識,互相了解的時間並不長。
「你有沒有想過,千重樓主當年所受的傷也十分怪異,一般的傷,並不需要閉關這麼多年。
可是他閉關到現在依然需要那麼多的藥材,證明閉關修煉這麼多年,傷勢一直未好。」
晉蒼陵的話也是雲遲怔然不知該說什麼。
沉默了片刻之後,她才說道:「明天午後見了他之後,我該知道的應該能夠知道了。」
「明日當真不需要我跟著一起去?」
「不用了。」
雲遲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他應該就是遲離風。」
離見面的時間越近,她就越能夠肯定這一點。
千重樓主,就是遲離風。
如果遲離風就是她的父親,那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她的身上還有遲離風的命牌呢。
雲遲想到了這裡,拿出了遲離風的命牌。
命牌上有幽光隱隱閃現。
與他近了,似乎這命牌也更有些感應。
「也許真的是他。」
「嗯。」
晉蒼陵看了那命牌一眼,說道:「先歇息吧。」
明天要去見千重樓主還算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先休息好了再說。
雲遲收起了命牌,點了點頭。
晉蒼陵最近比較老實,躺下之後更閉上了眼睛,除了在被子裡握住了她的手之外沒有別的動作了。
可能是因為把雲遲之前說的這是在別人的地方這句話給聽了進去。
雲遲本來以為這一夜難以入眠,但是沒有想到閉上了眼睛沒有一會兒就沉沉地睡著了。
可能是因為睡得極好,一夜無夢,所以第二天她醒得極早,天際還未發白。
剛剛坐起身來,晉蒼陵便已經微一用力握緊她的手。
「醒了?」
「你可以再睡一會。」
雲遲輕聲說道。
「出去看看。」
晉蒼陵跟著她起了床。
醒來之後他們已經同時發現了一件事情,這張床的木材和所鋪的被子都是特別的材質。
木床散發著一絲絲若有若無隱隱的幽香,而床上的被子也是柔軟而帶著淡淡的清香。
「應該是有些安眠的作用。」
雲遲說道:「所以我們昨夜裡都睡得很好。」
門外響起了侍琴的聲音。
「帝君與夫人可醒來了?」
「嗯。」
「那侍琴為二位備熱水洗漱。」
侍琴很快地送來了熱水,侍書也進來了,她走過來收拾床榻,摺疊被子,正好聽見了侍琴在問他們昨晚兩個人睡得可好。
晉蒼陵和雲遲還沒有回話,侍書就已經忍不住地說了一句,「怎麼可能睡得不好啊?
這可是雲木打造的床,還有龍凌棉的被子,又熏過了安眠香,這麼多安眠助眠的東西在一起還能睡得不好?」
「侍書!」
侍琴忍不住低喊了一句。
侍書怎麼回事?
怎麼一直就是抱著這麼大的怨氣?
她們四人本來也是有一定的競爭關係的,雖然侍琴是四婢之首,但是一般情況下她也不會多去管其她三人,畢竟她也不知道待樓主出關之後她們四個人中誰會被樓主看中,誰被看中的話便可能是樓主的心尖寵,那就成了半個主子了。
所以雲遲以奇怪的身份到來,又能夠入住穹霄閣,她們本來四個人都開始有些酸溜溜的,又都防著她,倒也是不奇怪。
可是他們到來之後明明就發現她是已嫁之婦,又是跟著夫君一起來的,在這兒也是住在一起,兩個看起來都是一樣的氣度不凡又無比相襯,那就肯定不是來與她們爭樓主的寵的啊。
侍琴早就已經發現了這一點,所以趕緊就端正了自己的態度了,侍棋侍畫也都差不多,唯有侍書,一直就對於雲遲抱著敵意。
侍琴之前是沒打算理會侍書的,可是昨晚玉無常過來穹霄閣,與雲遲說話時候的態度讓她覺得,雲遲的身份可能要遠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特別一些。
侍書再這麼無禮下去只怕是不行。
「本來就是。
這可是為咱們樓主準備的寢室,什麼東西都是精心準備的,全都是挑的最好的,就是雲木,咱們山里也只有那麼幾棵,當時為了給樓主打造這床榻可是幾位長老和大管事商量了許久才確定要砍了一棵雲木,多珍貴啊。
現在給了他們用,總得讓他們知道這是多大的榮幸。」
侍書卻是不管不顧。
給了他們用,難道還不應該讓他們知道有多難能可貴嗎?
「你出去吧,從現在開始不需要你踏進這個房門半步,你就在外面侍候著。」
雲遲說著這句話的時候還是笑眯眯的。
侍書先是一愣,然後就怒了起來。
「雲姑娘,你憑什麼?
這屋裡一直都是我照料的,床每天是我鋪的,被子是我曬的,這裡就由我負責,你們不過是來作客幾天,就輪得到你來禁止我進屋了?」
之前幾天,千重樓里的不少侍女都跟她說著好話呢,說她們四人之中她的姿容最為出色,樓主出來之後應該會先點了她侍候,她這幾天來鋪被的時候都有無數次在想像著她與樓主共寢此床......她就是生氣,她還不曾上來,這床卻已經有了另一個女人享用。
「憑什麼?」
雲遲輕聲一笑,「不憑什麼,你要是不出去,等會兒我會讓你連穹霄閣的大門都進不得半步。
你也可以試試。」
她嘆了一聲,說道:「我這人脾氣太好了,還能這樣好聲好氣與你說話呢。」
侍琴是真的覺得雲遲這已經算是好脾氣了,但是侍書卻覺得雲遲的態度和語氣都像是挑釁。
「你以為你是誰......」「滾出去。」
晉蒼陵可沒有雲遲那樣的好脾氣。
他手一抓一甩,侍書便尖叫著被拋出了門。
砰地一聲摔在外面地上。
「撲通」一聲,侍琴立即就跪下了。
「帝君饒命。」
晉蒼陵這一怒,讓她瞬間感覺到了帝王雷霆。
她知道,帝君這麼一個稱呼絕對不是喊著好玩的。
若在他們眼前的當真是一國帝君帝後,侍書那樣以下犯上,簡直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