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宮主只覺得一聲極細微的破空聲,便有什麼東西朝著這邊飛射了過來。
他本來就是要壓陣的,這個時候二位長老都在天算馴靈過程中,根本就不能夠分心也不能夠停下來,否則遭受到的反噬會很可怕。
很有可能連命都要丟了。
因為這隻花焰神鳥已經是大宗師的級別!這是他們第一次馴服這麼高級別的靈獸!二宮主也不能承受住失去兩名長老的代價。
這可是他們九術宮裡段數很高的二位長老,如果他們出了事,那對於九術宮來說絕對是一個重挫。
所以他根本就不敢讓這二位長老分心來對付襲擊,而是立即就抽出了細劍,朝著那飛射過來的東西擊去。
羅盤本來也是他的兵器,但是羅盤他並不會隨便用的,今天當真是運氣不好,一用了羅盤,便讓這隻花焰鳥給弄壞了。
這飛柳細劍也是他慣用的兵器,劍身要比尋常的劍要窄上一半,看著有些軟,但實際上這飛柳劍卻是鋒利無比,而且只要貫注一點內力便會更上一層。
無堅不摧。
只聽得鏘地一聲。
飛柳劍擊中了一點什麼東西。
二宮主也已經看清楚了,當下便脫口而出:「天絲?」
「眼光不錯!」
雲遲人已經掠到,手腕一轉,兩道天絲已經分頭朝著打坐在地的兩位長老襲了過去。
她自是已經看出來了,現在要強制救下雲啄啄不太合適,關鍵就在這兩個老頭身上!只有他們出現了破綻,這馴靈陣法就會破裂。
但是二宮主哪裡肯讓她襲擊上二位長老?
飛柳劍挽了兩個劍花,已經朝著她刺來。
他出手像是軟綿無力,但是只有身在其中的雲遲才能夠感覺得到那磅礴的內力,猶如凝為龍,借著飛柳劍,朝著她襲來。
這二宮主的修為也是奇高!「九術宮的?」
雲遲身形一扭,手已經在臂環上一拍,臂環化為手杖,朝著飛柳劍擋過來。
「九術宮的人也是這般無恥?
習慣搶別人的東西?」
二宮主本來以為雲遲在自己這樣的攻擊之下已經是顧不上說話了,也沒有辦法分心說話了,可是沒有想到雲遲不僅能說,還能夠嘲諷鄙視。
這說明她還沒有被自己逼到傾力而出的境地。
她仍有餘力!當真只是這麼年輕的一個女子,竟然已經有了這般驚人的修為!二宮主心驚之餘,又注意到了她的手杖。
剛剛明明就是一個流光溢彩的臂環,現在竟然能夠化為這樣的手杖,而且還敢用來迎擊他的飛柳劍!二宮主一凝神,內力就貫注到了飛柳劍上。
本來有些軟的飛柳劍瞬間鐺地一下筆直而帶著十分凌厲的冷銳。
劍與內勁已經融合在一起,直直迎向了雲遲揮過來的手杖。
二宮主心裡已經等著聽到鐺地一聲,等著自己的飛柳劍將雲遲的那漂亮得過分的手杖直接給擊碎斷成幾截。
他甚至在想著,可能雲遲會紅了眼睛吧。
但是事實證明他實在是想得太多了。
鐺的一聲的確是鐺地一聲,但是他的虎口卻反而是被震得有些發麻,飛柳劍差點兒就握不穩了。
而還不等他有半點喘氣的時間,雲遲那手杖已經挾著殺氣朝著他當頭就砸了下來。
打得如此兇猛的女人,他還真的是第一次遇上!二宮主大驚瞪大了眼睛,正好迎上雲遲冷寒的臉,他突然就覺得她有什麼不對。
急退的時候,他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當即喝了起來。
「等等!」
「等你大爺!」
雲遲動作沒有半點遲疑,更沒有聽他的話停頓下來,反手天絲就是一甩,天絲幾乎要纏上了他的脖子。
二宮主是知道天絲的厲害的,當下臉色大變,飛柳劍卸去內力,絞向了天絲。
天絲與他的飛柳劍纏在了一起,兩人同時一使力,劍與天絲都繃直了。
雲遲頭也沒回,直接就叫了一聲,「陵,給我拍死那兩個老頭!」
什麼叫她自己先來玩玩?
她又不蠢。
現在有人不用,還真要跟人家一對一啊?
有骨影先盯著仙宗丹那些人就行了,誰也不要想著趁機溜到她的藥園去!二宮主心頭狂跳。
他自己都拿不下雲遲!現在他反而是徹底被她耗在這裡,飛柳劍都抽不得。
而對方再有人去朝二位長老動手,他們哪裡有半點勝算?
二宮主當機立斷,馬上叫道:「放了花焰鳥!」
二位長老聽了他的話,心中鬆了口氣,趕緊就卸了天算馴靈,把花焰鳥給放開了。
他們都已經放開了它就行了,他們至少能夠先各自停下來好好說道說道,哪裡知道雲遲卻在雲啄啄飛起來之後便哼了一聲,道:「蠢鳥,知道報仇嗎?
還不去!」
「啾!」
雲啄啄昂起頭,高高飛起,翅膀展開如鵬,然後凌厲地俯衝而下,朝著那兩位長老就狠狠地沖了過去。
有仇不報非神鳥!這是它家主子教它的,誰不服找它家主子說理去!那二位長老還沒有起身,被雲啄啄翅膀帶起的強風差點兒扇倒在地上。
嘶地一聲。
一位長老的袍子已經被啄啄一爪子給撕下來了一大幅。
這對於一慣很是世外高人的形象的九術宮的長老來說,絕對已經是一種很可怕的羞辱了。
這長老還是險險地避開了要害,否則可能胸膛都要被啄啄對那尖利的爪子給抓出一道傷口了。
「孽畜!」
他爬起來之後也起了殺心,拿出了自己的兵器,一個半圓彎刀,朝著雲啄啄的爪子就揮了過來。
這下子他是要這隻花焰鳥的命了。
看著就是不好收服的,留它做什麼?
「山長老住手!」
二宮主趕緊就叫了一聲,同時對雲遲說道:「姑娘,我們有話好說,雙方先停下來如何?」
雲遲嗤了一聲。
「陵。」
晉蒼陵本來以為她準備讓雲啄啄自己報仇的,聽到了她喊自己這一聲,便緩緩地一掌朝著那二位長老拍了過去。
他的動作很緩慢,也很悠閒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站得無聊了揮了一下手。
但是那二位長老卻臉色大變,只覺得一股冰寒無比內力排山倒海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