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公公見他們就這麼跑了,又覺得很是詫異。
他雖重傷,可畢竟也是一名大宗師高手,留下這麼兩個女子,他們放心?
那侍女武功修為是不錯,可想必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位夫人.......可是嬌弱無依。
慶公公看著這滿園的藥材,又怎麼可能不動心?
他醒來不一會兒就已經明白自己應該是到了藥王神殿裡了。
這的確是陰差陽錯,誤打正著。
如果說他能得了藥王醫書,還能得了藥王這麼一園子的藥材,還用得著擔心太上皇和太后無人醫治嗎?
再說,得了這些寶物,太上皇便又有了可回皇城的機會,不至於要一直在這樣的苦寒之地受苦。
如果他能夠得到這些藥材......慶公公一開始根本冰沒有想過這一點。
他只是來尋雪狐的, 根本就不敢奢望找藥王神殿。
雖然他們也曾經聽說藥王神殿就在這北境之中。
若是專程過來找藥王神殿那是不可能,他知道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
可是現在已經誤打誤撞正好進了藥王神殿了,那兩個高手又已經離開,這算不算是他最好的機會?
可這麼一來,他就算是恩將仇報了。
這些人不管為什麼已經到了這裡卻沒有趕緊把東西弄走,而是依然守在這裡,竟然還弄了這麼多吃的在這裡吃了起來,但畢竟就是他們先發現了藥王神殿的,這裡的東西,先到先得,怎麼著應該也是他們的了。
如果說沒有這救命之恩,那便是看各人本事。
可對方於他有救命之恩,他再這麼做那便是忘恩負義。
看著那些藥材,對慶公公的吸引力的確是極大的。
霜兒倒了一杯果釀端到了雲遲面前,「少夫人您喝一點果釀。
」雲遲接了過來,喝了一小口,搖了搖頭道:「這個果釀味道一般啊。」
霜兒趕緊解釋道:「因為時間來不及,所以沒有多作挑選。」
「好吧,我將就將就。」
雲遲說著就把那一杯果釀都喝了,然後又對霜兒說道:「還有沒有別的點心我吃吃?」
慶公公瞠目結舌地看著她。
剛剛這麼一會兒他已經見她吃了不少東西了,現在一杯果釀之後竟然還要吃點心?
這麼能吃的嗎?
而且這主僕二人也都好像是沒有注意到他這麼個人在這裡一樣,既沒有與他說話,也沒有防備他的樣子。
「這位...夫人,」慶公公自己按捺不住,還是先開了口:「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與鳳雅皇室又有何關係?
為什麼說要去探望太上皇和太后?」
雲遲笑了笑,終於轉向了他,說道:「我們不是來自於虛茫。」
她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慶公公一開始還有些怔愣。
不是來自於虛茫,那是來自哪裡?
而且,她就只是回答了他第一個問題,後面兩個問題還沒有回答啊。
對於他來說,更重要的是另外兩個問題。
他想要知道他們想去探望太上皇和太后的原因是什麼。
但是雲遲根本就沒有回答啊。
「可是夫人......」「噓。」
慶公公的話還沒有說完,雲遲就已經輕噓一聲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而她不讓他說話的原因,看起來就是因為與他說話會打擾她吃東西。
難道她真的不怕他暴起,對她們不利?
讓他更鬱悶的是,吃完了點心之後,雲遲斜倚了下去,對那叫霜兒的侍女說道:「霜兒,我再睡會,等他們獵了冰耳獸回來了記得叫我起來看看。」
「是。」
霜兒回答之後替她蓋上了雪狐披風,就在她旁邊坐下打坐調息,看來就是想要這麼守著那夫人。
慶公公還在看著那邊,霜兒一眼掃了過來,慶公公立即就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他這麼看著人家休息是無禮的。
藥園裡很是安靜,他們也都聽不到外面的動靜。
慶公公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再睡著,趴在那裡想來想去,突然腦子裡有一道光一下子劃了過來,差點兒就把他驚得跳了起來。
不是虛茫的?
除了虛茫還有哪裡?
當年皇太女可是被逼逃離了虛茫!剛剛那個男人,眉眼之間,隱隱約約就有三分皇太女的模樣啊!他剛才就一直覺得那男子的長相有一點點眼熟......他的年齡,看起來也與皇太女離開虛茫的時間差不多能夠重疊。
他們又要去探望太上皇和太后......難道?
難道!慶公公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他有些被自己這個猜測給驚著了。
「鬧騰什麼?」
霜兒的聲音低低地傳進了他的耳里。
「吵著了我們少夫人睡覺,我可饒不得你。」
慶公公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坐了起來,怔怔愣愣地要起身。
霜兒的聲音讓他清醒了一點。
但是他心裡還是異常激動,根本就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他一遍遍地回想著晉蒼陵的樣子,再仔細地回想著皇太女的模樣。
皇太女已經離開那麼多年了,說起來,太上皇和太后其實心裡都已經認為皇太女已經遇難,不在人世。
但是,想到以前錯莫師太的那推算,他們心裡又隱隱抱著一絲僥倖,若是皇太女那麼早便不在人世,錯莫師太又怎麼可能推算出來她的孩子是殺星?
對了,對了,殺星?
難道那男子當真是皇太女的子嗣?
那他就是?
慶公公越想越是覺得心頭震驚,一雙手一直在顫抖著。
而這個時候已經與晉蒼陵找到了那冰洞的骨影終於是實在難掩心裡激動,開口問道:「帝君,您身上的寒毒已經全部解了?」
他還沒有機會問晉蒼陵,他們就那麼突然出現在藥園之中,之前是去了何處,做了什麼,遇到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現在帝君離開了帝後身邊出來尋冰耳獸了。
帝君甚至沒有披上那件雪狐披風。
之前帝君是絕對做不到的。
他的寒毒沒有發作,這就說明他的寒毒已經完全治好了?
「嗯,寒毒已解。」
晉蒼陵淡淡地說道。
骨影激動起來。
「太好了!帝君,寒毒竟然當真已經解了......」這麼多年來壓在帝君和他們心上的一座大山,已經徹底地被搬開了!帝君怎能如此平靜呢!「遲遲制的藥,耗了她的心頭血。」
晉蒼陵又說道。
「屬下就知道,帝後是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