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蒼陵看了看,說道:「你用毒,我來布陣。」
他對隨波和逐流說道:「去撿些石頭來。
」「是。」
隨波逐流聞言趕緊就去撿石頭了。
他們竟然莫名地期待,不知道這兩個人聯手,能夠給那些人帶來什麼「驚喜」?
雲遲一摸無窮,手裡多出了一把牛毛一般的細針,一攤手,那些細針在雪光日照之下泛著盈盈的光。
「這個針可以讓他們挺舒服的。」
雲遲眨了眨眼,「你要布希麼陣?」
「我不曾布過,但是看過此陣,」晉蒼陵說道:「在看到你拿的這些針想起來的,名字叫黯然煙雨陣。」
黯然煙雨?
這麼好聽的陣法名字嗎?
「什麼樣的陣法?」
「不管走到哪裡,你的針都可以扎到人的陣法。」
晉蒼陵牽著她進了入口。
「我教你。」
隨波逐流撿了石頭回來,聽了晉蒼陵的指導把石頭都布置好。
晉蒼陵則是親自帶著雲遲去布下她的那些針。
「陣成。」
隨著晉蒼陵的這一句話下,他們便發現眼前已經倏地發生了變化。
本來他們是站在入口的一片小小空地上的,眼前便是長而陡的往上的階梯,之前他們已經看見了,差不多二十級台階便有一個小平台。
但是現在在他們眼前的卻是一片深潭,水面幽暗,看著讓人心裡有詭異的感覺,就像水裡不知道有什麼怪物在潛伏著一樣。
在水潭上露著分布不勻的十來塊石頭,很小,大概就能容一人站立,淺淺露出水面。
他們下意識地就覺得可以踩著這些石頭過了這個水潭。
可是明明之前就沒有這個水潭的啊。
晉蒼陵的聲音響了起來,「閉上眼睛,就照著之前看到的方向走,上台階。」
他牽著雲遲的手,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根本就沒有聽話閉上眼睛,而是就這麼舉步朝著那水潭就踩了下去。
雖然方向是對的,但是親眼看到自己正在走的是什麼樣的「路」,不是一般人都能夠邁得出步伐。
雲遲卻可以。
所以她還真的不是一般人。
隨波和逐流卻已經聽了他的話,閉上了眼睛,想著之前看到的台階,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前走。
「這個陣法,除會避不開我布下的那些針之外,還會有什麼效果?」
雲遲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
「他們會在此聽風賞雨,細訴衷腸,如何?」
晉蒼陵淡淡地說道。
雲遲想像著來的人是一群大老爺們,要是當真在這裡相依相偎地聽風賞雨細訴衷腸,那真的是——辣眼睛。
陣法已經布下了,他們也就把它拋在了腦後。
台階很陡,而且雲遲不相信台階上再無機關,所以他們走得很慢。
在到了第一個平台的時候,腳還沒有踏上去,雲遲就已經看到了地面上的怪異。
這個小平台是由七塊石板拼成的,但是在石板的縫隙間卻都長出了紫紅色的小草,草細密,就像是給這些石板框上了一個紫紅色的邊框,繪製成了紫紅和石灰色的框格。
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畢竟石縫長出草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雲遲卻讓他們暫時站住了。
「這個台階通道原來是一直有毒氣的,那樣的劇毒,按理來說不會讓這裡長出草來。」
她彎下腰去,抽出了玄蓮刀,又說道:「但是這些草還能夠長得這麼細密,而且還長得這麼均勻,要說沒有鬼誰信呢?」
說完,她手裡的刀柄已經朝著石板中間頂了下去。
一瞬間,那些紫紅色的草竟然猛地瘋長了出來,抽出了如蛇一樣的藤蔓就朝著抵在石板上的刀纏了上來。
那些藤蔓一纏上了玄蓮刀就猛地收緊。
但是雲遲見此卻是唇角一勾。
「嘖嘖。」
那些藤蔓纏得越快越用力,就越快速地被玄蓮刀給割斷。
卟卟卟地幾聲,割斷的聲音快速響起,玄蓮刀旁邊已經斷開了好幾斷藤蔓。
「纏錯東西了啊。」
雲遲笑了笑,抬起手。
這可是玄蓮刀。
如果是別的兵器可能是無法將之砍斷。
若是他們剛剛站了上去,這些草藤纏上的就是他們的腳踝了。
「這裡的草都這麼古怪的嗎?」
隨波忍不住說道。
「藥仙,藥王,估計不知道是用什麼藥來澆花草了。」
雲遲說道。
「姑娘,那我們現在該如此上去?」
隨波的話音剛落,便見晉蒼陵已經拉著雲遲足尖一點,直接就躍過了這個平台,落在了上面的台階上。
「不上這個平台就行了。」
但是一般人是會上去的,爬了如此陡峭的二三十級台階,到了平台處正好稍微緩緩。
雲遲回頭,袖子一揮,將那些斷掉在地的草藤給掃飛了出去。
「清理清理,別讓後面來的人沒有機會感受到這些草寶寶們。」
嗯,她真是挺「好心」的。
他們再往上走就越發覺得藥王的陰險和惡趣味。
長長的極陡的台階,第一個平台有機關,但是接下來一共還有六個平台,卻並不是每次機關都在平台上。
第一個是,第二個第三個是,但要是形成了心理習慣,到了第四個平台還是覺得機關就在平台上,用輕功躍過平台站到台階上,那就——嚓地一聲,腳下的足有五級台階都突然陷落。
自由落地般朝下面飛墜下去,速度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雲遲和晉蒼陵雖然並沒有形成那種心理慣性,但是這個平台的確是與之前的是一樣的,石縫間也長著那些細密的紫紅色的草,所以下意識就避開了,哪裡想到這一次正好是落在了另一個的機關中?
眼見著四人都要墜落,嗖地一下,無窮飛射出的天絲直接就將她再次帶了上去,她腳一站穩,幾道天絲再將飛射而下,分別纏上了其他三人,將他們給拉了上來。
三人剛剛被她甩到上面的台階上站穩,剛剛飛墜而下的台階竟然又咻地上升了上來,再次嗒地一聲回到原位,嚴絲合縫地與上下的台階扣合在一起,完全看不出來半點不對。
這還自帶恢復的?
雲遲樂了,「正好,不用我們費心再給後來人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