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一小潭水,這裡面一絲風都沒有,所以水面都平靜沒有一絲波紋,平而清如同一面面鏡子,但是因為光線四散而昏暗,水看起來並不是清澈見底,而是泛著灰色,看不見水底有什麼東西。
可是看過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有別的什麼東西,一切平靜寂靜,只有他們這突然闖入的才是活著的一樣。
「也許是魚?」
逐流不是怎麼肯定地問道。
這樣的水潭裡也許是有魚的吧?
也許還是味道很鮮美的魚?
許是他們從來沒有吃過的。
隨波搖了搖頭,「不像是魚,若是魚躍水面,現在也還是會有波紋泛動的。」
逐流一滯。
他一時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雲遲也沒有感覺到那裡有什麼活物。
「都小心點,繼續走。」
這裡既然沒有啄啄留下的記號,應該也只是路途中的一處,沒有什麼值得停留的。
不過,真有危險的話雲啄啄真的是什麼都沒驚動?
三人繼續前進,速度都不慢。
「嗦。」
側面一道聲響。
這一回三人都同時聽見了。
像是什麼東西遊行鑽動帶出來的聲音。
雲遲反應最快,聲音剛響的時候她已經朝那邊望了過去,看到了一道影子快如閃電朝前面飛竄過去,與他們是相同的前進方向。
但一剎那,她又什麼都沒見到了。
連那東西到底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楚。
「姑娘?」
隨波和逐流都等著她下指令。
雲遲道:「你們先走。」
隨波和逐流就從她身邊越了過去,兩人繼續前行。
雲遲沒動,屏住了呼吸,斂去了自己的全部氣息,就站在原處盯著那個地方。
隨波和逐流繼續慢慢往前走。
不一會兒,雲遲又看見那東西飛竄了起來,跟著他們繼續往前飛竄了一段,而後又落下。
這一回她看清楚了。
那東西長得像猴子的身形,四肢細長,有一長長細細的尾巴,尖嘴,全身灰黑色,所以它一落地伏在地面上的時候是完全隱了身一般,看不見它的身影。
但是這東西也不幹什麼,就是跟著他們一路前行?
能夠完全躲避開她的感覺,也不是凡物。
「繼續走。」
雲遲給他們傳音,自己依然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隨波逐流也就繼續前行。
果然,那東西再次動了。
隨波走在最前面,他已經開始爬坡。
這條路後一段就是上坡,坡上路斷,不知道攀過去又會是什麼。
坡度挺陡的,路又很小,這邊的路段兩旁還長著一些鬍鬚一樣的野草,一面順著伏在地上,隨波一不小心踩到了一簇,腳下一滑,撲倒在地上,往下滑了一段,差點把逐流也帶倒了。
「小心!」
逐流剛叫了一聲,倏地感覺一陣破空聲傳來,有什麼東西正朝著他們飛撲而來。
他猛地一扭頭,對上了一個尖嘴猴腮,一雙灰白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慄。
就是這東西!他正要拔劍,腦子突然倏在一疼,像是被好幾道針同時扎中了一般。
「找死。」
雲遲清亮聲音傳來,一團火焰已經朝著那東西飛擲了過去。
火光映照在那東西灰白的眼睛裡,之前完全沒有看到的瞳仁,這才被火光映照了出來,一圈圈的,銀白色,一環套著一環的感覺,看著好像那些環圈都在不同方向地轉動。
逐流眼前一黑,頓時就心道不好,趕緊飛快地轉回頭去,不敢再看那雙眼睛。
這對眼睛明顯有異!雲遲道:「你們先走,別看它。」
逐流拽起隨波,不敢停留,趕緊往上攀爬。
那東西還要再朝他們撲過去,雲遲的無窮已經朝它射出了幾道毒針,逼得它不得不放棄那兩人。
「卟卟卟!」
那東西發出了怪異的叫聲,一回頭,朝雲遲張牙舞爪。
似乎是被雲的激怒了。
雲遲也看清了它的樣子,的確是長得像猴,但是比猴有更尖的嘴,而且那雙眼睛也不圓,看似灰白,其實眼睛裡暗帶著奇怪的瞳仁。
雲遲剛剛也看到了逐流奇怪的反應,已經猜想出來這東西的眼睛有些怪異。
只是她自己也是修煉魅功的,她的眼睛都不一般,哪裡會怕這東西的眼睛自帶攝魂攻擊?
如她以前的話,她就是攝魂的祖宗,怕什麼。
那東西似乎已經明白,如果它不解決這個人的話,它根本就沒有辦法就去追那兩個人了。
所以它也已經暫時放棄了隨波逐流二人,準備專心對付雲遲。
雲遲看得出來,自己似乎一開始就不是這東西的目標。
之前的雪石獸的目標就獨獨是她,結果現在她卻是被這東西放棄了?
她不知道,對於這東西來說,她渾身有一種讓它覺得危險可怕的氣味,不是一般的人身上血肉鮮甜,引它胃口大開。
雲遲,它是不想吃的。
它的食物是之前的那兩個。
一人一獸對峙了片刻,那東西動了,朝雲遲飛撲了過來,尖利的爪子朝著她狠狠抓了過來。
剛才它避過了射出去的那幾道毒針,雲遲倒也沒有小看它,見它的爪子揮過來,玄蓮刀立即出手,迎了上去。
「是多久沒剪指甲了?」
她說了一句,「我幫你!」
玄蓮刀在空中一划,泛起了一絲冰冷寒芒。
那東西明顯忌憚了,爪子一縮,竟然張口朝她吐了口水。
但是這口水也吐得很有力量,速度快,像是水箭朝雲遲的臉飛射過來。
一股腥臭。
雲遲身形一個飛轉,輕飄飄地一扭避開,同時極為嫌棄地道:「沒有教養。」
竟然吐口水,嘖嘖。
但是那口水落在地上,正好是落在路邊一株草上,那株草立即就發黑枯萎了。
「還是劇毒?」
這口水要是真的吐到了她的臉上,那她這張臉不是馬上就毀了?
雲遲沒有再廢話,玄蓮刀再次朝它揮了過去。
他們要進去,也不能留這麼危險的一隻東西在背後,誰知道它什麼時候冒出來在背後給他們致命一擊?
就在雲遲與這隻東西在打著的時候,山下,霜兒正低著頭不敢說話。
就在她下來,把那一瓶藥給骨影,說了雲遲的意思之後,帝君身上傳出來的怒火就讓她有些站不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