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0章 有點兇猛

  雲遲覺得自己實在是挺善良的,看看,這麼個對她男人有點想法的女人,她都這般好好地勸說了。

  天底下上哪找這樣的好人啊。

  櫻憐公主垂頭,咬了咬下唇道:「那萬一母后聽父皇的,還是要把我嫁到長翎呢?」

  雲遲輕嘆了口氣。

  果然她的善良有限,說一句她就懶得再說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公主自己想想吧。」

  誰知道呢,自古帝皇無情,說不好。

  這幾天,雲遲便多制丹藥,同時把該交待的事情都交待給了丁斗和程老。

  接下來他們就要留在此處了,需要他們做的事還多著呢。

  暴風雪果然來臨。

  一來便席捲了全城。

  赫羅城完全被白雪覆蓋,不出兩日,屋頂瓦上都已經被白雪完全蓋住,僅露出一些朱紅琉黃,灰色飛檐。

  雪初停,在屋裡悶了兩日的人們就都忍不住上街了,各種馬車,各色雪披風,珠珮流光,車水馬龍,在雪街里流動,緩緩展現一幅古色古香的畫卷。

  登高遠眺,竟然也美得驚人。

  不知何處傳來樂伶的小曲,溫婉而動聽,伴隨著絲絲隨風飄來的酒香,被雪浸過,透著清冷。

  對於雲遲來說,也是一種像沉浸在時光長河中的美景。

  若是不來,她如何能見這樣的美景。

  雲遲側臉對著陪她上了屋頂的晉蒼陵道:「我如今還真是喜歡上此處了。」

  「若是喜歡,將來事了,再回來住些時日。」

  晉蒼陵淡淡地說道。

  他倒是沒有覺得有哪裡特別值得喜歡的。

  這樣的風雪天氣,他向來身體寒涼,以前十好幾年每個雪夜裡都冷到難以入眠,絲絲寒氣在身體裡鑽,凍得血都像是要結冰。

  冬天的皇城,那些人找不到別的樂子可玩,在他小的時候,晉帝還總會宣他入宮,然後讓他信任的幾個大臣貴妃們來看他寒毒發作的樣子。

  頭髮上,眉毛睫毛上,嘴唇上,都泛起冰冷霜花的樣子,讓那些人覺得又新鮮又驚奇。

  他的寒毒,竟然也能成為他們的樂子。

  所以,晉蒼陵對風雪交加的冬天向來並無好感,所有的回憶也都儘是冰冷。

  好在與她大婚之後,她把他的寒毒壓制了下去,而且她身上有異火,每晚摟著她睡覺,他便覺得從未有過的舒服安適。

  好在有這個女人。

  想到這裡,晉蒼陵心中微動,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自己低頭就將唇印上了去。

  這幾天他也沒有折騰她,連晚上她都很晚回房,他也不再惱火。

  遇到這個比他一國之君還要忙的女人,他能怎麼辦?

  當然只能獨守空床等她歸。

  這樣的女人,天下難尋,他又怎麼可能把獨此一個的至寶給弄丟?

  別的女人,他都難以看在眼裡了,更別提入心裡。

  萬萬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看著一個女人,看著看著就想親上去,看著看著就想剝光她愛她。

  而且,更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還得忍。

  雲遲所說的「這裡」,指的是這個時代這個時空,但是晉蒼陵卻誤會她說的是赫羅城。

  她也沒有出言解釋。

  要解釋也沒有機會了——在屋頂上,明宸帝君吻著吻著便將她摟入了懷裡,一手將她的風帽戴上,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不讓風帽掉下,另一手摟緊了她的腰,將她用力地按進了自己懷裡,吻得難分難解。

  對面廊下,帶著婢女出了客房,正想著要去問問能不能出門走走的櫻憐公主,一抬頭就看到了那緊密相擁,明顯是在熱吻的一對人兒,羞得紅了臉。

  她乍一開始的反應是急急捂住了眼睛,但是又忍不住把指縫張開,再去看那兩人。

  怎麼可以......光天化日之下,還站在那麼高的屋頂,就這般地......那個男人,對她冷酷無情狠戾得要死,怎麼竟然能夠這樣熱情如火?

  看他摟著雲遲的腰的姿勢和力度,都恨不得要把她嵌入自己身體裡了。

  而且,親了這麼久......「秋和,他、他們停下來了沒有?」

  櫻憐公主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輕顫。

  太羞人了,太羞人了。

  他們就不怕被人看到嗎?

  叫秋和的婢女看了她一眼。

  公主明明就自己在偷看著啊,還用得著問她?

  不過,那倆人當真是不知羞啊......「公主,還沒有......」秋和的臉也紅了,心頭怦怦直跳。

  屋頂上,晉蒼陵眸光輕掃,看到了一直在看著他們的幾人,唇才從雲遲唇上移開,低聲道:「我們回屋......」他為什麼要一直讓別人看著。

  也沒有鬆開雲遲,依然緊摟著她的腰,帶著她飄飄躍下,轉身就進了他們寢室,門砰地一聲就關上了。

  不一會兒,櫻憐公主幾人聽到了雲遲叫了一聲。

  「陵,別呀......」叫的那一聲——怎麼說呢?

  櫻憐公主向來知道自己的聲音嬌軟,還有些輕嗲,但是雲遲剛才那一聲卻是讓她覺得她身為一個女子,骨頭都酥掉了,臉一下子燙了起來,心兒怦怦跳的。

  接下來,她們就再也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可是,那門卻也遲遲沒有再打開,那兩個人都再也沒有出來。

  櫻憐公主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裡等著,她心頭狂跳,想走,又有些移不開步子。

  等到再見雲遲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天色已然有些晚了,櫻憐公主也沒打算再出門。

  見雲遲有些乏力地靠在軟榻上翻著書,櫻憐公主本來是想忍住的,但多少有些小女兒心理,還是沒有控制住,湊了過去,問道:「少夫人,白少宗主是不是對你很兇狠啊......」雲遲一挑眉,沒明白她的意思,「嗯?

  兇狠?」

  櫻憐公主指了指她的唇,又指了指她的脖子,小小聲道:「我曾經聽幾位夫人說過,男人...夜裡對女子,都是很粗暴......」但這也不是夜裡,大白天的,他們關在屋裡整整一個時辰......雲遲的唇至今有些紅腫,脖子上更有好幾個紅痕,看她現在靠在軟榻上起不來的樣子,該不會是受傷了吧?

  櫻憐公主覺得有些可怕。

  雲遲摸了摸自己的唇,驀地反應過來櫻憐公主說的是什麼意思,忍不住笑了起來。

  「嗯,有點兇狠,不過我挺滿足。」

  她對櫻憐公主挑了挑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