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考驗
卡巴斯基慘然一笑：「我當然願意，只求大人看在我往日的功勞上，能給他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啪~~~啪……
洪天成讚賞般拍了兩下手掌，對身邊的太平軍士卒吩咐道：「把卡巴斯基的家人都押上來。」
卡巴斯基聽到洪天成的命令，先是一愣，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整個人身子都癱軟在地上，這一刻他甚至沒有提起一絲一毫反抗的念頭，不愧是天生當走狗的好料子……
不過，洪天成下一句話又讓卡巴斯基眼中重新綻放出一絲光彩！
「空口無憑，既然你說你願意為自己的家人去死，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這是我的燧發手銃，如果你願意在你家人面前自盡，我就放了你的家人，讓他們自生自滅。
不過嘛，你剛剛的話語也微微打動了我，我這人最喜歡六親不認的狗腿子，要是你在我眼前用這杆燧發手銃親手槍殺你的家人，我可以留你一命繼續為我效力，正好也絕了你其他念頭，專心為我服務。
兩個選擇，決定權在你自己手中，也算是我對你這段日子盡心盡力的回報吧，你只要親手殺死這些沒用的老幼婦孺累贅，我可以給你正式的職位，從今往後享有與我麾下士卒同等的待遇和身份，今後傳播太平教義的時候，你將會受到重用！」
隨著洪天成話音落下，卡巴斯基一家老小面色惶恐的被太平軍士卒押了上來，同時，一名太平軍士卒將洪天成的燧發手銃遞交給了卡巴斯基。
卡巴斯基雖然沒玩過燧發手銃，但剛才親眼看到洪天成將一枚鉛彈和黑火藥裝填好才給他，裡面是肯定有子彈的，燧發手銃這東西使用也非常簡單，扳開擊錘扣動扳機即可射擊。
事情的轉變有些突然，而且洪天成給出的兩個選擇看似給了卡巴斯基一次活下來的機會，但卻是在踐踏人性的底線！
卡巴斯基目光呆愣的看著手裡裝好彈藥的燧發手銃，抬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瞅著自己卻毫無遮掩的洪天成，心裡突然閃出了一個想法——他的選擇並不是兩個，而是三個！
第三個選擇就是突然舉槍對準眼前高高在上的韃靼頭子洪天成！
當然，子彈只有一發，卡巴斯基知道，自己一旦這麼做，他和他的家人將會被暴怒的太平軍士兵撕成爛肉！
一直充當著太平軍嚮導和波蘭奸的卡巴斯基，無疑是最了解太平軍士兵的白人，他太清楚這些太平軍士兵對洪天成這個韃靼頭子有多麼崇拜，甚至這些太平軍士兵願意為了洪天成去死。
卡巴斯基並沒有懷疑洪天成給出的兩個選項，因為對方完全沒有必要欺騙自己，他要想殺死自己和家人，完全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而且不會有任何人知曉這件事，更不會有人會去在意一個波蘭走狗和他家人的生死。
可以說，洪天成殺死卡巴斯基和他的家人，完全不會受到任何負面影響，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般毫無區別。
自然而然的，卡巴斯基認為洪天成沒有必要演一場戲，他既然那麼說了，明顯就是沒有非要殺死他和他家人的主觀意願。
卡巴斯基不明白洪天成為啥給出了這麼兩個選擇，他想不通洪天成內心的目的，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自己死家人活；家人死自己活；殺死毫無防備的洪天成泄憤，然後自己和家人一起死……
「呵呵，其實這個選擇對我來說很簡單，大人，我雖然背叛了我的同族，親眼目睹成群和我同樣膚色說著同樣語言的人悽慘的死在面前而無動於衷，甚至願意為了吃到肉在他們的屍體上吐上幾口唾沫來討好您，但我這麼做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我的父親、母親、妻子和兩個孩子！
我！無怨無悔！
希望大人不會對我這種人渣食言，哈哈哈……」
卡巴斯基在陣陣癲狂的大笑聲中，在一群面色冰冷的太平軍士卒的注視下，將燧發手銃猛地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眼中帶著深深的留戀最後望了一眼已經哭成了一團，卻被太平軍士卒狠狠壓在地上不得動彈的家人，呢喃道：「好好活下去，帶大我們的孩子！」
隨後，卡巴斯基閉上了雙眼，手指驟然勾動了扳機……
咔嚓~~~
燧發手銃沒有爆發出烈焰和巨響，反倒是卡巴斯基整個人渾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顯然，他內心也怕死到了極致！
緊接著，卡巴斯基的家人張大了嘴巴，停止了哭號，怔怔的看著卡巴斯基手裡沒有擊發的燧發手銃。
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的卡巴斯基，先是悄悄睜開了一隻眼睛，發現自己還站在原地，沒有疼痛也沒有進入所謂的天堂或地獄之後，另一隻眼睛也隨之睜開，一臉懵懂的瞅了眼洪天成微笑的『善意面孔』。
「哦，對了，聽說燧發槍的擊火率並不是百分百，我再扣動一下試試……」
沒用過火槍的卡巴斯基，在太平軍中呆了這麼長時間，火繩槍和燧發槍的基本常識還是知曉的，只不過剛剛情緒太過激動，滿腦子都是自己死和家人活的問題，忽略了這個細節。
自殺這種事情很神奇，第一次是最難邁過的坎，有了第一次後，第二次第三次或許還會很緊張畏懼，但無疑會比第一次『有經驗』得多。
卡巴斯基儘量讓自己保持一顆平常心，一邊做著深呼吸一邊將扳錘重新歸位，然後閉著雙眼對著自己的太陽穴又扣動了下去！
咔嚓……
這一次，卡巴斯基是真的發懵了，這可是洪天成首領的專用配槍，質量還能再差點麼？
就在卡巴斯基在思考是不是該提醒洪天成換把槍讓自己自殺時，洪天成欣慰的聲音陡然傳來：「卡巴斯基，不用再試了，那把槍是我做的手腳，燧石被我換了，你扣多少下都打不著火的，恭喜你，通過了我的考驗，我雖然冷血無情，但我卻很欣賞『有心』的漢子。
而且，你創立宗教的提議也很對我胃口，賞罰分明我還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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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