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陰謀無用
事情要從8天前說起。
在那之前，由於手中有兩頭飛行魔獸，雖然無法靠得太近，但杜鐸伯爵始終能確認雷文的行軍方向、行進速度。
可就從8天前起，雷文的部隊離開鐵樺大區、正式進入博蘭大區後，事情就起了變化。
派出去的飛行魔獸被雷文的風王驅趕，無法靠近；地面斥候又根本沒有回音。
各地回報的消息也是真假參半。
雷文的部隊今天出現在一個小鎮，明天就能出現在40哩外另外一處村莊，第三天他又忽然折回去了，好像全軍都會瞬移魔法一樣。
因此，目前杜鐸伯爵只知道，雷文在博蘭大區西南一帶行軍，但具體到了哪，卻並沒有一個明確判斷。
不過，真正讓杜鐸憂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來自內閣、來自大公的壓力。
他的營地固然沒有嘆息高牆堅固，但無論是士卒數量、超凡數量、戰爭準備還是情報準備，都遠勝於昔日嘆息高牆上的旺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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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超凡，都是不可多得的財產，意味著大量金幣、時間乃至於心血的消耗。
「傳令下去，就地紮營！」杜鐸伯爵高聲下令。
然後，就是開始加築防禦工事，兩隻飛行魔獸輪換升空，保證可以在雷文的風王部隊到來前進行預警。
當天下午，大營就基本樹立下來。
這種無禮行為也就只有奎利會做。
他的目光又死死落在了地圖上。
說到這裡，杜鐸冷冷一笑：「可他要是覺得，我會因此而驚慌失措、倉皇后退；或者主動出去找他決戰，那他就太天真了。」
遠處，埃里克與雷文一同站在營寨牆頭，看著杜鐸的大營眉頭微皺。
「我們的對手畢竟是一個公國，有點人才也很正常。」
就在這時，一位騎士倉惶來報：「伯爵大人，有人襲營！」
就如杜鐸所判斷，奎利來到杜鐸面前，漫不經心地行了個禮：「伯爵大人，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杜鐸就是想要雷文主動出兵，來強攻他的大營！
但他必須要等。
認清這一點，陰謀就對他無用。
迷霧曠野。
他猜得沒錯，杜鐸就是如此打算的。
手心狠狠攥住骰子，杜鐸跳動的嘴唇鉤開笑意：
……
雖然之前積極籌備決戰，但臨近戰爭，杜鐸反而保持了十足冷靜。
杜鐸眉頭挑了挑，還是溢出了幾分火氣：「壞消息，就是這東西暫時不能用？」
端坐在馬上的杜鐸，已經能夠清晰看到地平線上一座阻隔了大道的營寨，以及營寨上方飄揚著的黑色方旗。對此，杜鐸並不意外，他早已知曉，雷文已在此地駐紮了3天。
「我現在很好奇，這件東西，是否真的能有作用呢？」
他壓住心中怒意，淡淡道：「好消息。」
雖然杜鐸用錢收買了前來傳令的官員，但卻無法影響內閣和大公的態度，措辭已經越來越嚴厲。
拼後勤，雷文絕不會是他的對手；而拼援軍——杜鐸背後，可是有著整個公國。
杜鐸也知道，自己的寸步不動，已經逼近了大公和內閣的底線。
奎利再度找到了杜鐸，這位一直待在馬車中，聲稱正在進行「魔法研究」的魔法師一臉玩味。
「而且從建設速度來看，杜鐸伯爵，對於手下士兵的操練，也很有一手。」
「鑑於接下來即將迎接戰爭……」
「這條消息，還是礦坑主管拼死送出來的。」
杜鐸嘴角抽了抽。
「你會為這一刻的鎮定而慶幸的，伯爵大人。」奎利轉身向外走去：「等戰爭開始，雷文就會知道，在我的造物面前，他將多麼無力！」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奎利會被法師公會通緝了。
從1個月前開始，內閣就不斷派人催促他去與雷文進行野戰。
「呵呵，能為奎利大師獻身，是他們的榮耀。」
「所以，您恐怕不得不錯過手下3名超凡、以及21位士兵的葬禮了。」
現在是玩這種花樣的時候嗎？
的確，艾沃爾公國只是菲頓諸城邦這6國聯盟中的一員，但這六國唇齒相依，向來是同進同退。
杜鐸很清楚，雷文越是要他做什麼，他就越不能去做什麼。
盯著奎利直到消失，杜鐸收斂情緒，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大聲道：「傳我命令，今晚做好最後準備，明日清晨起兵出發！」
目之所及，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和農田，只有遠處零星散落著小丘。
派出斥候監控雷文大營動向，以免夜襲；同時也安排了一位魔法師檢測食物和水源，以防雷文事先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
雷文點了點頭：
杜鐸眉頭微微抽搐：「不會又是好消息和壞消息吧？」
迷霧曠野，又叫「噬人商路」。
3萬大軍，帶上5萬農奴，營盤面積簡直如同一座小城。
杜鐸雙眼瞬間鎖定了奎利，嘴唇不住跳動。
杜鐸不知道雷文具體到了哪，但4萬人的隊伍不會憑空消失。
「只要滅了雷文，我遲早能把金礦拿回來。」
「大人，不太好辦啊。」
時間，站在杜鐸這邊。
古早時，此地旁曾有一座巨型湖泊，每當朝日，就會升騰起雲層般濃霧，魔獸出沒頻繁，因此而得名。
「更別說，時時守著博蘭金礦，杜鐸要是沒點本事，早就被人擠下去了。」
如今卻被奎利如此輕描淡寫地消耗掉。
且不說一旦事情傳開，聯盟一定會給凱恩斯帝國足夠的外交壓力，雷文遲早會退兵。
畢竟博蘭金礦不容有失，而杜鐸已經以「為戰爭做準備」為藉口從博蘭金礦調回了駐守在那裡的3名魔法師。
而如今，湖泊已經乾涸消退變成農田，魔獸也難覓蹤跡，這塊曠野也就多少有些名不副實了。
就算退兵的命令不來，這裡也還是艾沃爾公國的領土。
「就在5天前。」奎利道：「據說，攻擊礦場的人一共有1000人，全都是披甲精銳，而且金礦里似乎混進了內鬼，事先切斷了法陣聯繫。」
「攻擊敵人的最薄弱處，雷文的確算得上會用兵。」
「同一個把戲我可不會玩兩次。」奎利笑著道：「而且這一次也沒有好消息。」
夜幕降臨。
「不不不，那樣你也太小看我了。」奎利搖了搖手指：「壞消息是，我在構建那東西時，一不小心，出了點事故，造成了少量的人員傷亡。」
埃里克道：「看來，這位伯爵是準備和我們展開一場持久戰了。」
「這營寨扎得極有條理，不是那種只會傻看軍事書籍的蠢材能擺出來的。」
看杜鐸並沒有明確反應，奎利也覺得有些無趣，主動道：「好吧，事實就是，博蘭金礦法陣傳來消息，金礦已經被雷文的部隊攻破、占領。」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
「哦，典型的樂觀主義者。」奎利輕佻地下了個判斷，手指掠過耳墜：「好消息是，你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經過10餘日行軍，杜鐸伯爵率領軍隊，來到了迷霧曠野。
那其中甚至還有杜鐸為自己女兒挑選的未婚夫。
而如果雷文能沉住氣，那麼更是杜鐸樂於見到的。
你怎麼不來捂我的眼睛，讓我猜猜你是誰啊！
杜鐸眉頭微皺：「什麼時候的事？」
無論是想來攻打博蘭城，還是去往博蘭金礦，雷文都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
「好手段啊……」杜鐸將手中骰子高高拋起，又輕輕接住：「怪不得雷文會屏蔽我的斥候，四處亂撒消息，原來就是為了掩護這支部隊。」
「慌什麼。」杜鐸訓斥一句：「有多少人，靠近營地多遠，兵種構成如何？」
騎士道：「應該……只有一個。」
「人，就在咱們營地當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