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矮小的建築內,幾名暗衛正在傳遞情報。
忽然,密集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為首的暗衛隊長在聽到腳步聲的瞬間,便渾身一震,大吼道:
「有人來了!」
「銷毀所有情報!」
可在他剛開口下令後,一把短劍便瞬間捅穿了他的胸口。
巫天行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
鮮血入柱,灑落在地面。
劇烈的疼痛,讓暗衛隊長的身體都在顫抖。
他費力的撐起最後幾分力氣,轉過頭看向周圍的手下。
卻赫然發現,這群人全都已經被瞬間擊殺。
只有零星的幾個人,還在和巫家高手纏鬥。
「你……怎麼找到我們的?」
他嘴裡冒出血沫,不甘心的抬起頭髮問,想盡力拖延時間。
巫天行目光陰冷的盯著他。
「這段時間,你們在外面做的事不少,別人可能察覺不到,可你們最大的錯誤,就是來了天巫城!」
「巫家大本營里,還想如魚得水的調查情報,是不是有點太目中無人了?」
嘩!
忽然,遠處的電報機猛地被熊熊火焰包裹。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迅速動作,幾名高手立刻上前準備撲滅火焰。
可下一刻,在他們靠近後,電報機內部忽然傳來引線點燃的聲音!
砰!
劇烈的爆炸餘波,將最前方的幾人掀翻。
飛濺的碎片,甚至讓巫天行的臉上都被劃傷一道。
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巫天行怒極反笑。
「這就是你們用來聯繫的裝置吧,我早有耳聞。」
唰!
他將匕首從對方後心抽出,隨即看向幾名在場的暗衛。
這幾人已經被生擒。
但還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將現場情報全部燒光。
「好,很好,看來你們是不想有個痛快的死法了。」
「都帶回家族,連夜拷問。」
巫天行冷冷下令,數十名高手立刻押送現場還活著的暗衛,前往巫家。
「那個神秘的暗衛首領,現在還沒有查到蹤跡嗎?」
坐上馬車,巫天行對著前方的車夫問道。
車夫低聲道:
「公子,據說在長風嶺地區,查到了他們的蹤跡。」
「除了暗衛之外,秦明安排過來的幾名羅教護法蹤跡,也被我們查到,現在已經暗中殺掉三人。」
巫天行對秦明的打擊,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了。
只不過對外巫家一直都沒有大範圍進行宣傳。
因為現在羅教教眾在燕朝已經頗具規模,巫家不想承擔滅殺羅教護法的罵名。
在刺殺他們時,一切便都秘密進行。
巫天行閉目思索片刻後,對著外面的車夫道:
「殺光那些護法,再用銀子收買一批各地賢德之人,讓他們混進羅教,分化教派內部的論點。」
巫天行作為這片地區的統治者階層,很懂得如何控制百姓。
尤其是將他們和上層之間的矛盾,分化成自己階層的矛盾。
這些百姓加入羅教,無非是為了平等自由。
但平等是如何定義的?
就像是相對平等和絕對平等的爭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和選擇。
不同的答案之間,就會產生紛爭。
找到這個點,便可挑唆羅教,讓他們互相爭論,從而減少羅教對巫家的影響。
「是,公子!」
車夫立刻點頭,隨即對著跟隨在馬車身邊的手下開口交代。
在他們全滅了本地駐紮的暗衛後,爆裂的電報機啟動了秦明讓工匠們預留的後手。
將最後一串信息,傳到了位於東海岸的軍營。
「陛下,不好了!」
常白山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來到了秦明面前。
「天巫城內的暗衛,似乎被他們抓到了。」
「嗯?」
秦明微微皺眉。
他早就察覺到情況有些被動。
因為他們在剛剛抵達此處,如同幽靈般登陸海岸,搶奪下了海哨所後,本想迅速建立堡壘。
可隔天就有部隊接到消息,前來阻撓。
這說明情況很糟糕。
巫家對於東部地區的掌控程度,超過了所有人的想像。
作為本地一等豪門,疆域遼闊,情報手段能壓制暗衛也是正常。
這也是客場作戰的劣勢所在。
想到這裡,秦明緩緩嘆了口氣。
「讓柳月梨去和羅教聚集在一起,不要再向外擴張了。」
「陛下,羅教幾名護法……已經殞命。」
說到這裡,常白山卻告訴了秦明一個更令人震驚的消息。
「這麼快……」
秦明微微皺眉。
「那就讓所有人都就近回撤,這幾日咱們也不出兵了,全力修建堡壘。」
在對方的大本營里作戰是不占優勢的。
突襲戰他們還可以短期內建立一些堡壘,和他們抗衡。
奈何燕朝人太多了。
四柱國隨便站出來一個,便能召集百萬之眾。
這樣的數量,根本不是秦明的遠征軍能抗橫的。
他們就算是全部加起來,也就不到二十萬的部隊,因此秦明準備改變策略,守住自己拿下的一畝三分地,打通航路為主。
「我明白了,要不要跟曹川他們說一聲,讓他們也開始防守?」
這時,常白山開口問起了西海岸的部隊。
「不用,葉守疆會做出決斷的,你將咱們的情況發過去就好。」
說到這裡,秦明頓了頓,目光深邃的道:
「儘量多發一些情況過去,我擔心再過幾日,各地的中轉情報站就會被盡數拔除了。」
電報機也是有距離限制的。
因此秦明提前讓暗衛過來,在沿路不斷部署,才做到了長距離的聯繫。
但若是巫家已經開始動手。
接下來恐怕他們的情報傳輸,也會被切斷。
到時候就是各自為戰了。
常白山神色一凜,也察覺到了壓力。
點了點頭,他迅速將事情安排下去。
傍晚,秦明來到海哨所外的堡壘前方。
此處已經聚集了數百名建設兵團的士兵,結合了一些羅教百姓進行建設。
原本已經快完工,眾人的進度也即將結束。
剛來到此處,秦明便看到幾名羅教百姓正在爭論羅教的教義。
按理說平日裡討論教義是很正常的事,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秦明聽到他們的爭論,甚至開始逐漸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