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面臨壓力的時候，秦明這邊倒是穩中向好。
擊退了一輪南蠻的進攻後，秦明就將邊關的事全都交給了關月。
南蠻的動作已經越來越遲疑。
接下來便能空出來一些時間，留給他們提升自己的實力了。
朝廷久攻不下，秦明還逐步掌控了湖西和嶺南，這讓他的勢力越來越強悍。
加上對西蜀，西域三十六國和南洋諸國等地方的貿易。
秦明現在手上富裕的流油。
甚至連一些更強悍的軍火，都已經開始被他逐步開發。
不過這種周期可能會等待的比較長。
畢竟當下工坊所能做出的材料強度和耐久度，都是有所損傷的。
回到錢塘城，秦明找到了陳世茂。
「老師，您覺得朝廷什麼時候能全軍配備火器？」
陳世茂原先在朝廷中就管理了很多事，自然對朝廷的工坊有所了解。
如果說秦明這邊工坊的特點是實力強悍，研究極深的話。
朝廷的工坊就是規模龐大，能在短時間內調動數萬名工匠，大規模製作物品。
陳世茂沉吟片刻後道：
「開春應該就是他們的巔峰。」
「屆時全軍上下應該都會擁有火銃，殿下要小心，朝廷製作的火器質量和你的軍隊比不了，但只要是火器，便能對咱們造成極大地傷害。」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
火器時代的傷亡將會極高。
雖然有著青黴素可以幫助他們的軍隊減少傷亡，可長此以往會對他手上的力量造成極大地損害。
「不行做一些防彈衣吧。」
「防彈衣？展開說說。」
陳世茂眉毛一挑，察覺到這可能是個辦法。
「防彈衣類似盔甲，但抵抗彈藥的效果會更好。」
「不過這種東西的材料要求會更高，前期可能做不到輕便，我會往裡面塞進鋼板，細沙，以及一些可以防止子彈貫穿的材料。」
秦明緩緩開口，將自己所知道的防彈衣的細節全都告訴了陳世茂。
陳世茂眸光閃爍，等了一陣子後，並沒有評價防彈衣的效果，而是開口道：
「腦袋呢？」
「腦袋……就做頭盔之類的，也用強度較高的鋼材澆築。」
聽完這一切，陳世茂手指掐著算了算。
「會花很多錢，裝配到一萬個士兵身上，大概需要三十萬兩銀子，不算材料成本。」
「無妨，可以花。」
秦明認真點頭，他早就有所預料。
好在他們手頭的銀子還很多，也虧得起。
「我知道了，那這些東西就交給工廠，正好幫咱們吸納一批百姓。」
陳世茂做事非常講究，花一份力氣，要起到好幾份效果。
「吸納百姓？」
「是，連番大戰民生需要穩定，若是工廠能吸納更多人，便可以降低成本，順勢穩住百姓。」
「除此之外，我還會給江南一批訂單。」
陳世茂蒼老的聲音傳來，這讓秦明很奇怪。
「為何？」
「殿下，快要開春了。」
陳世茂指了指外面的天色，輕聲道。
「是，但這跟江南有什麼關係，現在他們還在大乾的掌控之內。」
「可開春後，倭寇會陸續進入，北方部落同樣。」
陳世茂低聲開口，秦明忽然身子一僵。
按照陳世茂的意思……這場戰爭，好像快結束了！
「您確定？」
「嗯，北方部落並不重視契約，這是多次驗證過的。」
「陛下肯定也深知這一點，不然他便不會留了一部分士兵在京城和北方。」
當初乾帝安排邊關的兩位王爺過來，都沒有動用鎮守北方的邊軍和秦明對陣。
就是擔心北方部落的反水。
可現在任誰都能看出來，大乾已經外強中乾。
這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老師，您早就想到這一點了？」
秦明皺著眉頭，詫異的看向陳世茂。
「不，若不是戰爭拖延到現在，其實很多情況還不能確定。」
陳世茂緩緩擺手。
他不是神仙，很多判斷可能需要結合一些具體情況後才能做出。
「我該怎麼辦？」
「等著。」
「等著？」
「是，老夫覺得，陛下會親自找您商談……那個時候，殿下的態度會決定這天下走向。」
陳世茂靜靜的看著秦明。
「現在沒什麼好談的，朝廷不可能接受羅教，也不會接受一個秦王，手握嶺南、湖西和……江南。」
在秦明說出江南二字時。
陳世茂的臉上頓時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
「現在您明白，我為何會給江南訂單了吧。」
「嗯。」
秦明眼神閃爍，明白了陳世茂的用心良苦。
當初一路拼殺從京城將陳世茂接過來，簡直是最正確的選擇。
不知不覺間，他便已經幫自己規劃好了天下。
「此前端王曾派人給了我一封信。」
這時，秦明忽然開口，提起了當初自己在下沙城時接到的消息。
「流寇進犯，需要支援嗎？」
陳世茂很快猜到了一切。
「是的，我要駐兵江南，才能幫他。」
聽到秦明如此直接，甚至比自己還早一陣子將局面布下。
陳世茂有些驚訝。
「這是個好要求，接下來就等端王什麼時候回信了。」
秦明和陳世茂一個給壓力，一個給訂單讓江南苟活。
來回交替之下，對方能否承受住壓力還是兩說。
「應該不會太晚，老師，我要回下沙城一趟。」
秦明站起身，今天和陳世茂聊完。
他對於這場戰鬥有了新的認識。
「你的防彈衣還做嗎？」
陳世茂開口道。
「做，當然做！」
秦明他們的軍隊也要從各方面不斷提升實力。
火器的研究只是其中一環。
後勤補給，防護能力，生存能力等等都需要發展。
「知道了。」
陳世茂點點頭，送別了秦明。
一直等待在外面的錢材才終於進來，滿臉無奈的道：
「陳老，咱們最近的各類產業擴張，早就已經到極限了，您為什麼不跟殿下說呢？」
「再這樣下去，殿下那些花錢的計劃，還有工坊的研究根本就進行不下去！」
聞言，陳世茂立刻攔住了他。
「行了，這些老夫會想辦法。」
「可是陳老，您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