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兄來了。69🅂🄷🅄🅇.🄲🄾🄼」
「趙兄,請。」
「請。」
「錢楓兄。」
臨近開始,有不少人過來。
其中不乏道道驚嘆之聲!
「詞閣的吳先之來了,此人有兩首名詞傳誦,非同一般!」
「還有錢楓,同樣也是詞閣大才。」
「那是趙守節,可是畫閣佼佼者,師從傅大師。」
「來的人好多,都是平素難得一見的人。」
「那是自然,正所謂詩情畫意,這些可是分不開的。」
眾人議論紛紛,驚嘆不已。
「許久都未有傳世詩篇出世,詩閣因而沉寂,此次見機賞析,也是為了揚名。」
「沒錯,所以這更凸顯出詩霸的厲害。」
「只是這作者為何如此神秘,都鬧到這般動靜,都沒有人出來認,實在意外,這麼重要的文名宣揚,都要放棄?」
「有人承認了啊。」
「你說關世子?」
「哈哈,他不過是胡言亂語,說不得真。」
「是啊,真丟人。」
不知覺,人們又將話題引到關寧身上。
畢竟人們最好奇作者是誰,至今也唯有關寧承認。
「看什麼看,我們也坐吧?」
關寧指著面前座位,這站著可著實夠累。
「不能坐。」
盧俊彥搖了搖頭。
「為何?」
「這是暗規,也唯有各閣捨出眾者或有名望者才可。」
「又沒有署名。」
關寧卻不管這些,徑直走了過去,直接坐下,還是靠前的位置。
「你……」
盧俊彥無語了。
「你這樣會成為眾矢之的的,我要離你遠點。」
「關世子竟然坐下了,還是那個位置?」
「此子竟如此無禮?」
看到這一幕,不少人都皺著眉頭。
「你,起來!」
剛坐下來,便有一人過來,對著關寧呵斥……
來人是一個男子,年紀約莫二十歲左右,有著濃眉星目,臉頰偏瘦,有著稜角突出,普通的監生服在他身上分為得體,讓人注意的是在他胸前有兩個黑色的字紋繡,正是國子二字。
這也說明了他的身份,國子學上舍的監生。
國子監內有六學,分別為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律學,書學,算學。
學堂的不同,與學生的資蔭,即身份有關,前三學分別面向三品,五品,七品以上的官僚子弟,主學儒家經典等。
而後三學則學習專門技術,面向八品以下弟子及庶人。
在這其中,學有優劣快慢之分,便定有考核和升等制度,即為上舍,內舍,外舍。
新生入外舍習讀,經公試、私試合格,參考平日行藝,升補內舍,內捨生兩年考試一次,考試成績和當年公、私試分數校定皆達優等,為上等上捨生。
不同的級別有不同待遇,若為上舍,前途遠大!
胸前會紋繡不同字眼分不同學堂,以不同顏色代不同捨生。
外舍為白色,與監生服等同,不易看出。
內舍為棕色,上舍為黑色。
而眼前這人,便是國子學的上捨生。
成為上舍者需經過很多考核,所以人數極少,每一個上捨生,都是極具文名才名的人物。
此人便是如此。
他語氣極為不客氣,仿若絲毫沒有在意關寧身份,居高臨下!
這種頤氣指使的態度,讓關寧分為不爽。
「你是何人?」
「甄濟開!」
他說出自己的名字,能夠聽出明顯的傲然之氣。
「甄濟開?」
「他就是國學上捨生甄濟開?」
有聽到之人,神情立即驚疑,議論不絕。
「這甄濟開祖父曾也是三品大員,後因意外而亡,家族落魄,哪想其入國子監便嶄露頭角,名列前茅,才學廣博,僅用一年時間便由外捨入了上舍。」
「據說其深受三皇子看重,就要入了晉王府,若三皇子爭得儲君,那甄濟開可就是太子舍人,日後前途無量!」
「是啊,就是因為甄濟開其家族有重新崛起之機。」
「這般豈不是同那關世子有相似之處,只不過一個傑出,一個廢物。」
「關世子也會入國子學,成為其中監生,但因曠學多日將要被踢除,最終商議將採取考核的方式,若考核不合格,便會被踢除,而甄濟開,就是主要評審和出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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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關世子太不懂禮,那個位置,是他能夠坐的嗎?」
一眾人議論紛紛,目光都集於關寧二人身上。
有不少人都冷笑不已。
甄濟開絕對是國子監的風雲人物,此刻出言訓斥,分量極重……
「哦,不認識。」
關寧搖了搖頭。
「關世子,這位可是國子學上舍的甄助教……」
盧俊彥在旁邊拼命暗示,能以監生成為助教者極少,甄濟開就是其中之一。
國子監設長官為國子祭酒,主持政務,同時也是才學廣博者,下設司業為副,及丞(掌判監事)、主簿(掌印)、錄事,諸學有博士、助教、典學、直講等學官,掌教學。
各學授業者為博士,助教便是輔助博士的,甄濟開以上舍監生的身份被定為助教,可見其才學。
關鍵是,他有可能會擔任考核關寧的出題官,可得罪不得……
「這個位置不是你能坐的。」
甄濟開直接道。
「這裡又沒有安排誰人能坐,為何我就坐不得?」
關寧卻絲毫不讓。
「坐在這裡的,都會是賞析詩會的重要人物,你不夠資格?」
「哦?」
關寧眼睛微眯了起來。
「作者也坐不得嗎?」
「作者當然能夠坐得。」
「那就是了。」
關寧直接開口。
「關世子,請不要胡攪蠻纏。」
甄濟開的語氣冷了下來,警告的意味很濃。
「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能說的算的。」
關寧絲毫不讓。
此人說話間語氣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他極為不爽,明顯帶有針對之意……
「關世子,這般對你是沒有好處的。」
「你怎麼廢話這麼多?」
關寧卻不耐煩了。
「你……」
甄濟開盯著關寧深看了幾眼,像是想到了什麼,淡淡道:「明明沒有資格,卻依舊胡攪蠻纏,這般並不會證明什麼,反而丟的是你的臉。」
「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你還不配,少在我耳邊聒噪。」
「你……」
「甄助教,這關世子就是這般臉皮厚實,等賞析詩會之後,他自會笑柄,您又何必在意?」
這時劉封走了過來。
「也是。」
甄濟開便沒再多說,找了位置坐下。
他就在最前列,因為他有這個資格。
「你把甄濟開得罪了。」
盧俊彥低聲道:「怕是你在國子監待不了幾日。」
「那又如何,一副欠扁的樣子。」
關寧頗為不屑。
「你……厲害。」
盧俊彥真是服了關寧。
不多時,又有不少人過來相繼坐下,其中不乏國子監內出眾之人,但都依據身份地位,各有落座,不越半分。
唯獨關寧夾雜其中,略顯突兀。
「諸博士,到。」
就在這時,有一聲高喊響起,人們都下意識的轉身相迎問候。
「諸博士是國子學的教學,也是你的教學。」
「諸博士。」
甄濟開笑迎了過去。
「嗯。」
「各位不必見禮,今日詩閣有此大會,是我國子監大事,各位應當盡情賞析,體悟詩情。」
諸博士年近五旬,身穿儒袍,有種名家之風,只不過他體型偏胖,挺著大肚子,顯得不適。
能成為一學博士掌學,皆是有大學問的人,無論在哪都很受人尊敬,體態如何倒無人會說。
這時甄濟開在其身邊竊竊私語,不知說了什麼,不一會諸博士便走了過來。
「關寧?」
「正是學生。」
他就是國子學的監生,人家是掌學博士,以學生自稱,也是應該的。
「學有高低,禮無大小,你應該明白吧?」
諸博士淡淡開口。
關寧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本來就是一個座位,他讓開也沒事,可現在他就不想讓了,還偏偏就坐了。
「求知無錯,何來大小?」
關寧直接回敬。
諸博士用禮來指責對方,而關寧則是以求知來反駁。
幼年求學和中年求學,雖有所學高低,但都是求學……
聽到此。
不少人神情愕然,這關世子竟然跟諸博士辯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