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一夜變天!
本為後康主要建立者的原江州州牧溫旭徹底失去權利,其麾下一干人等皆盡受到牽連,盡數被打入牢獄,而他發起的這場兵諫更是被稱之為一場鬧劇!
是的!
無論是李思思的突然倒戈,還是萬將軍的並未聽命,都證明了這一點。💥🎯 6➈şℍ𝓾ⓧ.ᑕᵒм 👣🍓
他發起的兵變,更像是有意把安平王送上高位,自此南朝四王變為三王,另有兩王在外征戰,安平王就是臨安城唯一的王!
後康史官記載,此時的安平王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一言九鼎。
天亮了。
城民百姓還不知發生了什麼,南朝就已經易主,甚至都沒起什麼波瀾。
陸正淵在南朝本就底蘊深厚,且城防守備軍萬三又對其言聽計從,執掌大局輕而易舉。
而他也像沒事人一樣,依舊如常到了戶部衙門辦公。
門外官員排成長列皆來覲見,如是朝聖。
是啊,現在的安平王確實可稱皇了。
淮安王和鎮南王雖掌有重兵,可前方戰事如何,還不得依仗後方供給?
真正的大權是在安平王手上。
戶部左侍郎王莆躬身走進班房,他眼神中略帶驚疑,安平王都已成南朝之主,竟還是如以前那般。
戶部尚書的班房並不大,跟奢華更是掛不上邊,因各種帳冊文書太多,擺放了好幾列書架。
在案頭上也擺的滿滿當當,陸正淵還如以往那般忙碌著。
「你來了。」
見得王莆進來,陸正淵抬頭道:「你快過來……」
「是。」
王莆靠近過來。
「這些……這一摞,這些……」
「你都要認真的看,而不是簡單的過一遍,要瞭然於胸。」
陸正淵開口道:「國家大事都在這些帳冊中,從中能發現很多。」
王莆躬身聽著。
這些可都是經驗之談,是在教授他。
難道安平王不主管戶部了?
王莆心想著。
不過也是,安平王都已成南朝之主,怕是也沒有精力再主管戶部了。
這個稱呼不是他起的,今天所有人都在這麼傳。
「王爺,外面有眾多官員在等著您召見。」
王莆才想起說,現在外面等著的人怕是更多的了。
「等著我召見?」
「是啊,您現在可是南朝之主了,而今皇宮空空,戶部衙門卻人聲鼎沸。」
陸正淵聽著一臉懵,隨即直接站了起來,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南朝之主?」
「這是誰亂起的稱呼?」
陸正淵板著個臉。
他還生怕洗不白,為之而苦惱,而今卻又給他如此聲名。
這不是為他,而是害他!
「是……也不知是誰。」
王莆開口道:「您又何必謙虛,淮安王和鎮南王雖有軍隊,可沒有您在後方支持,還不是無心之水?」
「閉嘴!」
陸正淵怒聲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樣的話,讓人都散了,各司其職!」
他本意是說陛下就快駕臨,傳出如此聲名對他太過不利,這回到上京,可能會成為政敵攻擊他的藉口!
本為國丈就惹人眼,還是個從梁國來的,眼紅嫉妒他的人不知有多少,陸正淵不得不考慮。
可落在王莆耳中,卻是另外的想法。
「是!」
王莆沉聲應著,面色儘是敬佩。
普通人在此時怕是早已張狂難安,而安平王依舊不驕不躁。
他出了門外大聲道:「安平王要爾等各司其職,眼下時局緊張,以堅守為己任。」
「再者,安平王視名祿如糞土,還如以往那般在忙碌著,我等可不能拖後腿啊!」
聽到此,眾人微微一怔。
「安平王一心為南朝,實在令人敬佩。」
「是啊,當前南朝風雨飄搖,我等應於安平王同風雨共患難!」
「安平王視名祿為糞土,一直都是勤勤懇懇做事,那溫旭真是過分。」
「我等不能拖安平王后腿!」
一眾人大喊著離開。
而在門後的陸正淵聽得真切,此刻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他已經預感到了將來的下場,兩頭不是人。
南朝官員對他如此信任,可在之後的某一天……他突然說,不好意思,我之前是騙你們的,溫旭是對的,我一直是心向北朝。
真到那時,這些原本死心塌地跟著他的人該情何以堪?
他們應該會崩潰吧?
最讓他們信任的人卻欺騙了他們。
想想那個場面?
陸正淵不敢想,他不太敢面對。
而自己回到北朝呢?
最終又會是什麼下場?
他還是不敢想。
算了,也不想了。
陸正淵搖了搖頭,不管什麼時候,不忘初心,對得起自己即可。
陛下應該快來了。
方屆不戰而屈,至於董正,他面對陛下不是以卵擊石嗎?
即使現在沒敗,也應在崩潰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