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方屆面色似沒有任何變化,直接問道:「這又是從何說起?」
於是溫旭便開始說了起來,從他開始發現疑點,到懷疑逐漸擴大……
為了儘可能詳細,溫旭幾乎說的是口乾舌燥。✊🍟 ❻❾𝓼ⒽỮ𝔁.c𝕠𝕄 ✌♧
方屆問道:「可陸正淵為南朝鞠躬盡瘁,若是沒有其操持,南朝早已崩潰,何來發展?」
「這也正是他的高明之處,也是其最大的偽裝!」
溫旭面色肅穆,沉聲道:「他並非為南朝,而是為北朝,因為大寧皇帝要的是一個安穩的兩州!」
「你看看現在的兩州,跟原來有什麼區別?陸正淵做的不正是朝廷做的嗎?甚至比朝廷做的都好!」
見得方屆不說話,溫旭又接著道:「我知道這很難以置信,可這就是事實!」
「你有證據嗎?」
「沒有,但我相信我的直覺判斷,陸正淵一定有問題!」
溫旭開口道:「等著吧,當北朝大軍到來,陸正淵會效仿薛懷仁大開城門,甚至都等不到那時,他負責前軍供給,只要稍有拖延,前軍必亂,豈能是北朝之敵?」
「你……」
方屆頓了頓,搖頭道:「你說的這些太過玄乎,再者陸正淵是南朝安平王,其地位難以動搖,大戰當前,怎能生亂?」
「我明白。」
溫旭開口道:「現在就有一個分辯的機會,若他竭盡全力支援前軍,則表明其確實是一心為南朝,若是其找藉口,又推三阻四延誤戰事,則表明我的直覺是對的!」
「陸正淵得到了董正的支持,明後兩天你們都要率軍離開,作為留守,我會監督陸正淵,若發現他有此苗頭,會直接將其控制!」
「但是……我現在權勢盡失,難以對抗陸正淵,因而需要得到淮安王你的幫助!」
「這關係到南朝的生死存亡!」
他神色肅穆,言辭鄭重,更是直接站了起來。
「淮安王,我此刻沒有半分私心,只為南朝,只為你我!」
方屆沉默片刻又問道:「你需要什麼幫助?」
「你們走後,臨安城會留守一萬南朝軍,其指揮將領是萬三,我想讓你授權,讓萬三聽我命令,如確定陸正淵有不軌之心,直接奪權,由我接手南朝財政,在後方為前軍支援。」
溫旭開口道:「我要軍權!」
「你不是有私心?」
「對天發誓,絕無私心!」
「好!」
方屆開口道:「你我共事多年,我相信你說的話,我會告知萬三,讓他聽你命令,但只有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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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他只會聽你一次!」
「好!」
溫旭神色激動,雖然只有一次,可也是得到了方屆的支持。
他知道方屆是怕他為一己之私,只有一次機會,是要讓他慎用,可也足夠了!
「我會盯緊陸正淵,後方交給我,南朝自會安穩。」
「我相信你!」
方屆的話讓溫旭很是感慨。
「只要我兩一心,南朝就不會亂!」
溫旭安心了。
得到方屆的支持,在需要時能直接調用守城軍,直接拿了陸正淵奪了他的權……
「還有李思思,他也是我們的人。」
溫旭開口道:「這是一顆暗棋。」
「可是李思思稟報,並未發現陸正淵有僭越之事。」
「哼!」
溫旭冷笑道:「李思思稟報自今陸正淵都未碰過她,可見其謹慎,想來他早就知道李思思是暗棋,又怎麼會被發現?」
「不過這顆暗棋也能動用了。」
「嗯。」
方屆應了一聲,神色不可置否。
各兩人各有密謀各有詭心。
這是一個忙碌的下午,儘管提前有所準備,可依舊不免手忙腳亂。
明後兩天內,三萬南朝軍,三萬鎮南軍都要前往安曲,分別從淮州和江州出發!
地方駐守軍隊也要全部調離,南朝要傾盡全力,賭上國運來打這一場!
贏則傲然屹立,輸則腦袋搬家。
為趕時間,走水路最快。
雖是入冬,可位於東部的江淮兩州的江河並未上凍,以舟船運送士兵,可在最多十日內到達安曲。
南朝並無儲備這麼多舟船,因而需徵用商船,陸正淵負責操持,他在各大商會裡頗有威望。
僅是兩個時辰就調來上千艘舟船,可依舊不足。
陸正淵忙前忙後,命令相繼下達,軍需糧草,軍餉賞銀,都在其安排下逐漸進行,南朝像是一艘龐大的戰船開始前行。
這也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安平王的權勢地位!
安南朝,平天下。
溫旭藏在暗處如一隻毒蛇緊盯著,他咬牙切齒,可又有暗自自疑。
莫非自己錯了?
看陸正淵這般又不像作假?
不!
肯定不會錯的!
他是在偽裝!
我會緊盯著你,讓你不會有任何機會!
就這樣,在後康永泰帝的命令下,大軍集結,奔赴安曲,抵禦北朝大軍!
大寧自建立以來,第一場內戰即將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