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面面相覷。
他們本以為最後太子殿下會做一個總結,然後誇讚表功。
今年是復興之年。
朝臣們也認可了太子監國,務實踏實,慎用國器。
尤其是懲處了慕容盛後,更是顯出威嚴。
其實朝臣們都知道,慕容盛或許就是陛下留給太子立威的。
太子殿下仁慈愛民,就是有一點不好……陰陽怪氣。
就像現在這樣。
到最後了來這麼一句。
南朝現有江淮兩州,都知道發展的很不錯,可到什麼地步其實也不知曉。
財政稅收,民生方面。
這都是南朝核心,他們不可能探得。
而殿下拿到了!
「本宮所言句句屬實,可絕非胡言,南朝兩州這一年財政稅收已追平至元武十一年。」
聽到此。
薛慶皺起了眉頭。
「這不……可能吧?」
他是戶部尚書,也最清楚不過。
元武十一年戰爭爆發,但當時還沒有完全影響到國內,就算有影響,也是有限的。
而經過五年的戰爭,又經過造反作亂,兩淮兩地也遭受破壞。
若是財政稅收能追平至元武十一年,這可是極大的增長!
「而且……這並沒有加賦增稅,且不止是民生,還有治安,教化,商貿這些……可謂是百花齊放!」
關弘昭感嘆道:「很難以置信啊!」
他這有南朝年終彙算的詳細帳冊,這是前兩天一個黑衣人給他的。
能自由出入宮廷,拿著一塊御賜的金牌,關弘昭直接認出那是父皇賜予,因為上面刻了一個很特殊的字,是只有父皇會的文字。
關弘昭甚至都沒有看到這個人的面貌,只說這是南朝帳冊,然後就離開了……
他沒有追問是誰。
有些事情不知道為好,知道也要裝作不知道。
陸正淵是南朝戶部尚書,詳細帳冊就是他做出來的,卻到了他的手中。
這意味著什麼?
細思極恐!
不過很快他就被這一連串的帳目震驚。
關弘昭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
他深知國家大事就在這些看似枯燥的帳目中,從中能發現很多東西。
江淮兩州是真正實現了復興,且只用了一年……
當下,關弘昭就有一個念頭湧上心頭。
「薛姥爺,你有對手了。」
他直接說了出來。
關弘昭是關寧的兒子,就該叫薛慶姥爺。
眾人看向薛慶。
尤其是費田差點沒憋住笑出了聲。
這個打擊有點大。
同為戶部尚書,所在一南一北,為何南朝卻能如此?
關弘昭留下一句話,直接離開。
他本子上記了很多,還要回去體悟。
「走吧,挺晚了。」
禮部尚書孟弘很是善解人意的化解尷尬局面。
「走吧。」
「哎,太累了!」
幾人都反應過來,相繼附和。
跟薛慶同殿為官這麼多年總是要照顧情緒的。
「等等。」
這時,薛慶直接開口喊住了他們。
「李成立!」
戶部右侍郎下意識的應聲。
左侍郎榮宿跟著關寧外出了,只有他一人跟著薛慶。
「去把元武十一年江淮兩州的稅冊拿來!」
「啊!」
李成立不明所以。
都這麼晚了,殿下都走了,這是要幹什麼?
「快去!」
「是!」
作為下屬,李成立自要聽從。
「老薛,你要幹什麼?」
費田開口道:「都這麼晚了,從戶部返回最快也要三刻鐘,看稅冊又是做什麼?」
「我要找出根源!」
薛慶沉聲道:「僅一年就能恢復至此,我怎麼都想不通?」
「難道你們就能想通?」
眾人面面相覷。
薛大人這是真受刺激了?
「不至於如此,殿下又沒說什麼?」
「是啊!」
「自欺欺人!」
薛慶開口道:「殿下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其實是什麼都說了。」
「南朝在民生,教化,吏治等都強於我們,難道你們就能裝作不知道?」
「等之後傳出,爾等臉面何在?」
他們如此自然的稱呼並不是因承認南朝存在,而是不屑,是一種調侃。
薛慶低沉道:「我們要深研,找到根源,否則我心難安!」
「還望諸公相助!」
薛慶深深鞠躬。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是一怔,薛大人這是認真的。
「老薛啊,沒什麼不平的。」
費田開口道:「雖然陸正淵比你英俊,比你有才幹,去了南朝又做了安平王,但有一點他永遠比不了你!」
陸正淵氣質儒雅,面目周正,又有幾分浪蕩之氣,四旬有餘,正值氣度絕佳之時,其來上京時,引得不少女子追求。
薛慶確實比不了。
除此外還是治下之能臣,這恰好也是薛慶擅長之道。
而且在南朝還是安平王,身份尊貴。
薛慶臉已經黑了。
「你有七個女兒,他只有一個!」
「對了,你還有一個兒子!」
費田笑著道:「這無論如何,陸正淵都比不了你啊!」
Ps:點催更,發大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