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淵所言可沒有半分誇大,他在南朝已不是曾經那個人人唾棄的三姓家奴,而是南朝柱國!
三王明爭暗鬥。6̶̛̎̋̔̇ͅ9̴̮̦͖̥͈̳̭̭̋̏͝ŝ̸̢̜̳̱͈̹͓̀̆̔͋͛͜͠ḩ̷̻̩͍̱̗͔̺̏̓͊̀͂̀ͅṵ̵̙̻͉̦͙̗̥̉̓̓͊̑̂̑x̸͍̘̳͂͊̂̊̀͊̕͘.̷̹̦̆̆c̶͙͈͚̽̄̈̎̒͜ó̶̧̧̝̳̠͇͕̺̲̹̔̈́̃͝͝m̷̗͓̽̂̌̋̃̌
這個糜爛的南朝可都是他一個個人苦苦支撐。
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真正做事的人總是會得到別人的敬畏。
他在南朝的地位無人撼動,沒有人會挖自己的牆角,房倒屋塌對誰都沒有好處……
事實就是這樣。
淮南王方屆有威望,鎮南王董正有軍隊,臨賢王溫旭有手腕。
一切都是那麼剛剛好。
在這種平衡之下,誰把他拉攏去,誰就能打破這個平衡!
當然,在這個前提下,他們更不願意看到陸正淵請辭。
這是以退為進。
倒也不是完全想讓他們鬥起來,想讓南朝崩壞,原因恰恰相反,他是想讓南朝撐住。
陛下要離京了啊!
這一走至少也需要半年之久,在這期間,他要維持南朝崩而不散,至少不能給朝廷惹來什麼麻煩。
這個南朝雖然糜爛,至少還能形成些統治約束力。
一旦崩潰分裂,便會走向極端,造成兵禍也完全有可能。
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自然也不是陛下願意看到的。
那該如何呢?
還要盡力維持。
農莊法已經推行下去,鄉里制也進行的熱火朝天……這個時候中斷可就前功盡棄!
若這兩制能推行下去,就能真正解決江淮兩地的弊病。
內奸做到他這個份上,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
陸正淵心裡自嘲,隨即又正色道:「陸某為何請辭,莫非爾等不知?」
「這南朝搖搖欲墜,陸某竭盡全力的在維持,到頭來卻發現,只有陸某一人盡心,爾等又在做什麼?」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還在爭名奪利!」
陸正淵也想發發脾氣了!
無關立場,有些事情他真的是看不下去……
「每天廷議都是在議些什麼?」
「一個小小里正都能吵一天!」
「為何,因為做這個裡正有利可圖!」
「能留到現在的哪個不是家裡富裕充盈,家裡的存糧怕是都要發霉了,你們但凡往出吐點,也不至於如此艱難!」
陸正淵的話讓不少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就是溫旭臉面也有些發燒。
這個有著清流之首名頭的人可絕不是清流。
在朝廷征糧署時,他就已經貪夠了!
這是陸正淵第一次挑的這麼明。
造反的源頭就在征糧署,當時的主官也成了主犯,陸正淵奉命清查天下糧倉,也就差這幾人了……
「想要錢糧可以,但要刀口向內,你們敢讓我這麼做嗎?」
一眾人面面相覷。
誰也不敢說話。
「等著被砍頭吧,我先去!」
陸正淵起身向外走去,同時在心裡默數。
「三!」
「二!」
「查!」
方屆起身道:「本王願接受查辦,若有侵占違規之舉,願依南朝律法受處!」
這一言驚到了很多人。
即使是溫旭也是眼皮一跳。
不過方屆敢說這樣的話,之前作害的是他兒子,自造反以來他兒子就沒露過面,據說腿被打折了好幾次……
溫旭不敢說這樣的話,他經不起查,跟著他的人更經不起。
還有董正,他也不敢說!
在查抄勢要權貴之家時,董正貪墨了很多,而且都有切實證據,嚇死他敢說這樣的話。
溫旭靠後,也不著急,他看著董正似笑非笑。
「查!」
「一查到底!」
董正面色漲得通紅,咬牙道:「誰慫誰是孫子,陸大人,我給你做刀,你讓我砍誰我就我砍誰!」
他緊盯著溫旭。
「咱們先把醜話說到前頭,可別到時候喊疼!」
壓力給到了溫旭。
在場很多人都看向了臨賢王,連一個里正都搶的人,豈能幹淨?
「你……」
溫旭沒想到董正竟然敢說這樣的話,這是將他的軍!
「臨賢王,你怎麼說?」
在這同時,方屆也轉向了溫旭。
「還請臨賢王以大局為重,南朝衰敗,需要我等共同振興!」
「真要這樣做嗎?」
溫旭低沉道:「之前查抄勢要權貴,差點導致南朝分裂,你們難道還不吸取教訓?」
「毀了苗不行,難道還要挖了根?」
「說這些沒用!」
董正直接道:「國庫空虛,南朝無錢無糧,軍隊都要潰散,戶部尚書都沒法幹了,你說怎麼辦?」
「造反不是我們自己造的嗎?」
不得不說董正這話說的很有格局,可真是這樣嗎?
是他沒辦法!
自水師將領被分封之後,他的鎮南軍就出了問題,人心不穩,軍心動盪!
別人都在授封,他們卻在造反。
戰爭是結束了,可將來上戰場的機會有的是,現在成了反賊完全是自毀前程。
心裡的落差感太大了!
為了安撫動盪的軍心,董正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私藏,反正都是要拿的,還不如趁機將溫旭的軍,這才是他的私心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