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朱溫面色陰沉如水。✊👊 ➅➈ŜĤǗˣ.ς𝓞𝓂 ♟🐳
元武帝敢說這樣的話,簡直是沒把他放在眼裡。
他大約也知道說此話的用意。
是要大寧官員接納梁民,把仁政真真正正的施行下去。
連整個梁國都將是大寧的,更何況一個北林行省?
「據傳元武帝大放狂言,好似我大梁已是其掌中之物,可隨意得之!」
朱鎮同樣面色陰鬱,這般言論換誰都受不了。
「黃口小兒!」
朱溫低沉道:「大約他取得了幾次勝利便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如此輕看我梁國。」
「可有聽聞大寧增兵加練?」
「沒有。」
朱鎮開口道:「大寧戍邊軍分為一軍二軍,一軍駐守北林行省,二軍駐守源州,總數應有四十餘萬。」
他詳細稟報著。
這些年來兩軍對峙,互派細作斥候,至少明面上探明無誤。
「元武帝想必也知曉我方在備戰,為何沒有動向?」
朱溫皺著眉頭。
己方這邊動作很大,除現有鎮邊軍外,還新組建了定邊軍,將來還會有安邊軍,衛邊軍,護邊軍,三支軍隊成立。
每支編制三十萬人。
這就是一百五十萬兵力。
原本是新成立三支,就在幾天前,他決定再新增一支。
朱溫開始擺爛了!
他想著國家已然是這樣,再差點也沒什麼區別。
便極力擴軍!
這新成立的四支新軍都是按照主戰軍團編制,都會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
按照目前的實訓狀況,保守要征幕一百五十萬人。
這幾乎已到了梁國能夠承受的極限。
要知道在第一次跟大寧大戰,損失了就有近一百萬人的軍隊。
所以,朱溫真的是在賭國運,是破釜沉舟之勢。
元武帝應該也知曉他的動向,為何沒有任何動作?
思緒閃過。
朱溫開口道:「大寧實力不能只看眼前,元武帝跟南蠻關係極好,可調動蠻族騎兵。」
「確實。」
朱鎮最有發言權,他是真的吃過虧。
「不管了,我們安心籌備便是。」
朱溫甩去雜念。
「不過元武帝這陰謀必須要想應對之策,這般散播下去,對我梁國聲名不利,毀我朝根基,影響徵兵大業。」
「兒臣倒有一計。」
「說。」
朱鎮開口道:「元武帝施以仁政,資助流民,修建民舍,提供食糧……其花費消耗極大,我們不如將我梁國老弱婦孺皆驅趕過去……」
「嗯?」
見得朱溫皺起了眉頭。
朱鎮也覺得用詞不妥。
「是運送過去,他們不是想去嗎?我們可以把他們送過去!」
朱鎮沉聲道:「老弱婦孺不能從事勞作,不能開荒種地,對我們而言也是累贅,對大寧自然也是負擔。」
「您說他們會不會要?」
朱溫聽著陷入思緒。
「若其不要,我們便可藉機發難,大寧所謂的仁政實則是陰謀詭計,只要青壯為其出力作工,如是養豬,養肥宰殺,到這時其偽善面目被撕開,我梁民還會相信嗎?」
朱溫聽著暗自點頭。
這確實是個法子,他料想元武帝的仁政也該是偽善行徑。
「若是大寧真的接收了,那便會加重負擔,成為拖累!」
朱鎮開口道:「大寧建國才幾年,就算近來繁盛,又怎能支撐,且這般長久下去,大寧本國人會願意嗎?」
「現今我梁國民怨沸騰,皆因老弱婦孺難養,這是把我們的負擔甩了出去,一舉兩得!」
見得朱溫有意動。
朱鎮又開口道:「無論大寧怎麼做,對我梁國都有益處。」
「只是就這般把本國百姓往敵國驅趕……」
朱溫還有疑慮。
這不是皇帝能做出的事情。
「不一定非是驅趕,我們可放出消息,讓其自己前往,可在邊境設卡,阻攔青壯,只放老孺。」
朱鎮眼珠轉動考慮周詳。
「老弱婦孺腿腳不利,怕是難以遠行,我們可私下為提供運送,當然是有償運送,必須繳納糧食財貨即可幫助……這還能為我們賺取到一些利潤補貼軍需。」
「你……」
朱溫抬眼看著朱鎮。
這兒子真的是壞到家了!
流民本就不易,長途遷移或許還備些老本,而他這般是要把他們全部榨乾!
提供車馬運送把本國流民送至他國。
這……實難想像!
確實可以隱秘進行,只要不是朝廷出面就行。
「國家正值危難之際,這些人不知報效,卻盡想著逃去敵國,他們不是我朝百姓,而是刁民愚民,留之何用?」
朱鎮冷聲道:「就要把他們剝削的乾乾淨淨!」
朱溫聽之,不由把朱鎮跟二子朱稷對比,發現兩人待民處事完全相反!
朱稷仁慈愛民。
朱鎮卻極端馭民。
只為利益,不管死活。
「父皇,都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可考慮的,當前最重要的是備戰,是勝利,付出一些愚民又有什麼,這是他們的榮幸!」
從這番話就可聽出,朱鎮是個極度自私的人。
當初讓朱楨給他背鍋時,也是同樣的想法說辭。
「將來我們要把北林行省收回,把大寧攻占,到那時就沒有寧人,梁民之分,他們還是我梁民……」
「就這樣辦吧。」
這最後一句話打消了梁武帝的疑慮,他應有跟元武帝同樣的想法。
既然你能提早把我梁民劃分其內,我同樣也能這般。
只要能贏得勝利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你親自安排,不得走漏內幕,不能讓百姓知道這是朝廷決議。」
「父皇安心,兒臣一定辦好!」
朱鎮領命而去。
又過幾日,元武帝施行仁政之勢進一步傳開,沒有人知道,這其中有民眾間的口口相傳,同樣有朱鎮的安排在背後推波助瀾。
他私下找了權貴之家,層層分配下去,卻變了味,原本是迂迴處置,可到最後真成了驅趕!
對現在的大梁而言,現在需要的不是老弱婦孺,而是能夠入伍的青壯勞力!
為施行此般策略,邊線也有所放鬆,更多的人湧入北林行省。
每日可見,絡繹不絕。
從相鄰行省擴展其外,逐漸形成難民潮!
朱溫知曉,但也咬牙承受,他不斷說服自己。
不計過程,只重結果。
連他自己都未察覺,他已迷失了本性,變得瘋狂。
就這樣又過了幾日,他一直等待的魏國新君建武帝姬川來了……
Ps:標題已經說了,這是最後的瘋狂,上帝視角和代入人物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