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周雲想到了一件事。上次冒充接頭，那人說，讓三號努力，爭取調到南京任職。那樣對帝國的作用更大。
想到這，周雲打了一個冷顫。
不是這樣的！肯定不是這樣的！
但是，文濤的腦波測出，他不是日本人，也不是內奸。他也沒有派巴山去西湖。那麼，文濤就排除了。
剩下來的，就兩個可疑人：寧向前，古德。
寧向前！
如果是他的話，周雲感到這人城府很深。苦肉計唱到這裡，那也太高明了。
如果不是周雲有小分，能進行腦波測探，那麼，周雲肯定認為西湖事件就是文濤指使的。
情報科二組的會議結束後，周雲將王勇與方言喊了過來。
「你們也知道了，張恆這一鬧，將杭州警備司令也給惹火了。所以，我們不能再走張恆的老路。」
王勇說：「我們認為文濤最可疑。」
方言也說：「我也是這樣看的。」
周雲點上一支煙，仰著頭，吐出一口煙圈。
「告訴你們一件事，眼睛看到了不一定是真實的！我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文濤可疑，但是，現在，我卻排除了文濤。」
王勇：「為什麼？」
周雲問：「如果你是文濤，你決定派巴山去西湖。你會考慮一下嗎？」
方言：「我會！畢竟走錯一步，就收不回來了。何況我了解過文濤，他做事先謀後行，不是莽夫。」
周雲點頭：「我也是這樣看待文濤的。他這人，是有些狂妄，但是他不莽撞。假說我們的性格分析成立。那麼，文濤在做這件事情上，就肯定考慮許多。」
「第一個，這件事會不會穿幫？
「如果我是他，那麼我敢說：遲早會穿幫。因為這件事，漏洞百出。第一，巴山太明顯，是奔我而來的。第二，這件事情的第一感覺是文濤做的，但一思量就會發覺，那文濤就太沒水平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你做的，那你還去做，那不是讓人懷疑上你嗎？如果你們是文濤，你們會不會這樣做？」
「不會！」兩個人都搖起頭來。
周雲的手指在桌面上劃了又劃：「還有，文濤在杭州站，不是副站長，等同副站長。站長都讓他幾分。你們也聽說了那天發生的事。人家的娘舅上門打了張恆，一點事都沒有，處座還要向人家道歉。並且撤了兩個科長。這樣的家底，可以橫著走。他有必要去做西湖那樣的事嗎？」
兩個人又是一齊搖頭：「沒必要！」
周雲兩手拍了起來：「經過這樣的分析後，我們可以排除文濤了。還有一個問題我補充一下。如果是文濤做的這事，他肯定不會派巴山去。軍隊的人多，隨便找一個，或花點錢買一個。那樣的話，別人也不會快速地想到他。」
王勇給周雲倒上大半杯水：「科長，那你懷疑誰？」
周雲橫了王勇一眼：「是副科長！」
王勇哈哈一笑：「我看誰敢來做這個科長。」
周雲用手點著王勇說：「你要敢對將來的科長不恭，我會整死你的。」
方言補充說：「沒問題！見了面我肯定先打招呼：你吃了嗎？」
三個人笑了起來。
周雲繼續說：「我心目中有一個人。」
王勇點頭：「我也感覺到了。」
方言：「我們可能都想到一起了。」
三個人用手指沾水，在桌上寫下了三個字。
周雲讓王勇擦掉了那三個字：「現在，你們的任務就是，盯死他！調查他！」
王勇與方言立正：「是！」
寧向前從醫院裡出來，準備上車時，發現有人跟在自已的身後。等他一回頭，那人便不見了。
是誰跟蹤自已？文濤那邊的人？古德那邊的人？
他又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文濤在醫院的病床上躺著，古德的人自已都認識，再說論跟蹤與反跟蹤，古德知道自已的能耐，他肯定不會自找麻煩。
那剩下來的，就是一個方面的了──軍情處情報科。
張恆那個笨蛋，雞蛋去碰石頭，結果蛋破了。
現在是周雲在負責情報科，那就是周雲派的人了。
想通了這件事，寧向前便上了車，開車離開了。
看來處座懷疑自已了。
也對！只要聰明一點的人都會猜到，派巴山去給周雲報信的人不是文濤。他們會想到，對誰有利？當然是對站長有利了！
接下來，可能要面臨著長時間的監視了。
第二天，周雲聽了王勇的匯報。
「科長，那寧站長可能發現我們的人了。」
周雲不覺得奇怪：「人家那是長輩，他們玩跟蹤與反跟蹤時，我們還在玩泥巴。」
王勇瞪著眼睛：「那科長還讓我們去跟他。」
周雲說：「當然要跟，不跟怎麼知道誰是主角？說一說，寧站長有什麼異常沒有？」
「沒有！他一點都不隱藏，就讓我們去跟著他，就差沒跟我的的人說：你吃了沒？」
周雲笑了：「再跟兩天。記住，要讓別的人知道，你們在跟寧站長，我在懷疑寧站長。」
「是！」越來越糊塗的王勇離開了。
周雲在等，等一個機會。
終於，他等到了。
幾天後的一個晚上，周雲又監聽到了曾經出現的那個台。
很快，小分破譯了對方的密電。
──三號說，昨天去找過目標，目標說，一萬美元才會交易。請速派人送錢來。
這份電報是杭州方發出去的。
而發到杭州方的電台是：
──等待通知，準備接頭。
這兩封電報，有一封是杭州發出去的。
周雲猜測，這應該就是日特小組與上海方的日特的聯繫。
上次假冒接頭後，很快日方發現了問題。並且更改了密碼本。
上次的經費給周雲黑了下來，杭州方面收不到錢，不能辦事，所以便要錢，上海方面這才決定，再派人過來。
這一次肯定不會給機會周雲冒充了。
但是，周雲從這兩封電報中，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線索。
那就是，三號昨天外出過。
就怕你不動！你動了就好辦了！
如果三號昨天出去過，哼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