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辦案子,周雲沒有回家。剛同處長談完,周放就進來了。
「二少爺,夫人讓你回家一趟。」
周雲問:「知道什麼事嗎?」
周放搖搖頭:「我不知道!」
周雲沒辦法,只得開車回家。從軍情站到家,也才十幾分鐘的路。很快就到家了。
「娘,找我有什麼事嗎?」
周雲人沒進門,聲音卻響了起來。
「周雲。」這時,一個聲音從客廳傳出。
周雲一看,就知道母親讓自己回來是什麼回事了。
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周雲的同學,兒時的玩伴小芳。也就是說他抓的警察局局長的女兒。
不管警察局局長的案子,憑兩家的關係的話,大家都是很要好的。
周雲對小芳點點頭:「嫁人了沒?」
小芳臉紅了,這人怎麼一見面就問這話。
小芳的母親站起身說:「定了親,準備明年二月嫁過去。男方是你們的同學。」
周雲問:「誰呀?敢娶小辣椒!」
小芳不甘了:「周雲,你說誰是小辣椒?年才不辣呢?就是你給人家取外號,這才傳了出去。」
樊梨花挽過小芳說:「周雲不對!等你嫁人時,讓他給你包上一個大紅包。」
小芳盯著周云:「聽到嬸娘的話嗎?」
周云:「知道!到時候送你一個紅包:一千三百一十四。」
這個世界還沒人知道一三一四的意義。
周雲坐下來問:「娘,找我有事?」
樊梨花說:「你樊姨找你。」
小芳的娘親也姓樊。
周雲看向小芳的娘。
「小雲啊!你叔?」小芳的娘眼淚流了下來。
周雲嘆息道:「叔走錯了一步,幫日本人做事,現在在軍情站里呆著。」
小芳急了:「我爹受刑了?」
周雲搖搖頭:「沒,有我在,他沒有受刑。」
只說沒受刑,幾個人都鬆了口氣。
樊梨花問:「那能不能放他出來?」
周雲苦笑道:「我們處長親自從南京來到了杭州,主抓這個事,我只能幫著不讓叔多受罪。」
小芳的娘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小雲子,你老實同我說,他會不會被槍斃?如果他死了,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辦啊?」
他這話一說,小芳也哭了,樊梨花也哭了。
周雲只得說:「叔的態度很好,該說的都說了。不會被判死刑的。但是,五至十年有可能。」
這話一說出,屋內又是哭聲。
小芳的娘說:「小雲子,你一定要救你叔。需要錢我拿給你。只要他早點出來就好。」
一說到錢,周雲馬上輕聲地說:「姨,你回家後,千萬要將現金金銀收起來。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讓你花錢他們幫你的話。如果上當了,那你就家破人亡了。」
小芳說:「今天上午,我大伯過來說,要我們拿一萬大洋給他,他去活動,救我爹出來。我想著你在,便沒讓我娘拿錢出來。」
周雲點頭:「你做的對!不要相信任何人。還有,家中的金錢現金找一個地方藏好。說不定軍情站這兩天會到你家搜家。本來應該今天搜,但是給我錯開了。那些錢要是被搜走了,就再也拿不回來了。」
樊梨花忙說:「對!藏好!這可是你們將來生活的依靠。不要相信任何人幫忙,他們能頂的上小二子嗎?」
小芳與她娘急匆匆地又離開了。她們回家去藏錢了。固定資產肯定是守不住了,只有金銀才能藏住。
在家裡呆了一會兒,周雲又回到了軍情站。
他來到了處長的臨時辦公室。那個偷聽器被找出來了,處長大發雷霆。
前有俘虜被毒死,後有監聽器。杭州站出大名了。
在自已的地盤,竟然被監聽了。處長不怒才怪。為了此事,軍情站的所有人都集中在站內,不准外出,不准回家,接受審查。
為此,處長從駐軍調來了一個連,駐紮在軍情站。接管了軍情站的防衛事務。
「你回家去了?」處長問。
「我娘讓我回去的,就是那個警察局局長的家人找到了我家。」周雲沒有隱瞞。
處長很滿意周雲不隱瞞的態度。「對了!你們兩家的交情不錯啊!」
周雲立正道:「也是我抓了他!」
「不錯!公私分的明。他都交待了?」
「交待了!由於他的交待,幫我們搶在大日商行的日本人撤退前幾分鐘,堵住了那些日本人。並抓到了那些人。」
處長揉了揉手說:「你告他和他家人,算他將功贖罪了。過幾天案子結了,就將他放了。」
周雲忙說:「謝謝處長!」
這時,王敢進來了。
「報告處座,我找我們組長有急事。」
周雲轉過身問:「什麼回事?找到處座辦公室來了?」
王敢立正:「報告組長,那個警察局局長要求見你,他說有重要情報。」
處長一聽,來興趣了:「走!我們去見見他。」
周雲隨處長來到了監房。
監房內的警察局局長一見處長,立馬立正。
處長看著他,嘆了口氣:「你我也是舊相識了!沒想到今天在這個場合見面。」
警察局局長眼紅了:「卑職對不起黨國。」
處長擺擺手:「說吧,你有什麼情況匯報?」
警察局局長看了看王敢,沒說話。
王敢馬上退了出去,屋內就剩下處長與周雲。
警察局局長這才說:「我知道一個人在收集情報。」
處長問:「什麼情報?」
「杭州灣水文資料。」
處長站起身,衝到了警察局局長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領問:「你確定知道有人在收集杭州灣水文資料?」
警察局局長點頭:「肯定!」
處長笑了:「給他一支煙,讓他好好地回憶。」
周雲馬上給了警察局長一支煙,幫他點上火,並輕聲地說:「叔,嬸嬸和小芳剛去了我家。他們很擔心你。只要你這個交待有價值,那你很快就會回家與她們團聚了。」
警察局局長點上煙,對周雲點點頭。他能想到出事後,家人的日子是多麼的難。
周雲退了回來,坐在桌上記錄起來。這裡沒有其他的人,那麼周雲就當記錄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