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瓶汾酒。」進蘇菜館,橋本志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喊了一聲。
「小哥,你別聽他胡說,上飯菜即可,不要酒。」劉長川阻止了橋本志瞎折騰,這時候可不能任其亂搞,萬一吉本正吾下來視察,見到臉紅脖子粗,渾身酒氣的調查小組眾人,一定發飆。
「美娟嫂子,你和馬大哥什麼時候結婚?」劉長川打發走小二,面帶笑容看著陳美娟倆人,跟在特工總部嚴肅的面容,有天壤之別,變臉之快令人咂舌。
「我當然想儘快嫁給馬哥哥,但他的事業正處於上升期,我不想因為結婚,耽誤他升職。」陳美娟拉著馬鵬的手,笑著回道。她心中明白,家世還算顯赫的馬鵬可不會娶她,但好聽的話必須說出去。
「美娟,我一定娶你進門,別急,不用太長時間。」馬鵬滿臉深情在陳美娟手裡畫了個圈。
看著倆人演戲,真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劉長川飲了口茶,望著倆演員,心中略顯感慨。
干特工的人,演技都不錯,當然,除了狗東西橋本志,那傢伙演技過於浮誇,並不適合當演員,也不適合在諜報圈子混。
要是讓橋本志去做潛伏特工,第一天就得做叛徒,很徹底那種。
沒喝酒飯飽,陳美娟讓高騰結帳,跟馬鵬率先出蘇菜館,美惠子見到這一幕,心中一喜,嗯,回去報銷時又多賺了一筆。
劉長川沒出菜館,而是先去了一趟廁所,噓噓完後,正準備出門,跟一名穿褂子的中年人撞到了一起。
「抱歉太君,我……我不是故意的。」中年人見撞到的人是日軍軍官,嚇得趕忙道歉。
「哼,下回注意點,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麼好說話。」劉長川冷著臉訓斥一句。
「是是是,太君您說得對。」中年人連忙應聲,並一個勁鞠躬。
回到前台,劉長川要了杯水,心中莫名,撞他那位中年人是個不算熟悉的熟人,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位叫張廣利的人,好像是上午火車上下來的旅客。
8點多下的火車,張廣利為何沒離開火車站範圍之內,而是出現在了蘇菜館?來吃飯,還是另有目的?
不對勁,蘇菜館並不大,只有前台大廳6張桌子,他吃飯時並沒看到張廣利,現在也沒看見他吃飯,他不會認識蘇菜館裡的人吧?
要不然怎麼解釋他出現在這裡。
「來包煙。」到前台,劉長川指著架子上一包老刀開口說道。
「太君,這是您的煙。」接過錢,收錢的店老闆笑呵呵把煙遞過來。
「老闆,你這家店生意不錯。」劉長川點上煙隨口問道。
「勉強維持生計。」
吐了個煙圈,劉長川面色嚴肅說道:「有不法分子要破壞上海治安,我剛才見到一名從火車上下來的外鄉人在你店裡,你要分明是非,別牽連自身。」
「哎呦太君,你是說穿褂子的人吧?他叫張廣利,淮西人士,跟我是同鄉,這不,本來在家鄉小學堂教書,世道不好,到上海謀生,是個老實本分之人,您放心,他在上海期間,我會作保。」
「那就好,你的菜館靠近火車站,經常接觸三教九流之人,有不明分子,一定要上報警察,知道嗎?」
「太君放心,要是有壞人,我一定上報。」
劉長川「掃描」了一眼店老闆,轉身向門口走去,在出門那一剎那,突然回頭問道:「老闆貴姓?」
「免貴行劉字西風,太君慢走。」
走出蘇菜館,劉長川心中有了計較,他「掃描」了店老闆的身份,顯示是一位商人,但名字卻對不上,劉西風是假名。
店老闆為何要用假名字開飯館,難道他是通緝要犯,為了躲避警察追捕才用假名字?那他跟剛下火車的張廣利又是什麼關係,難道真像他所說,是老鄉?
一個不敢用真名字的人,會為老鄉作保嗎?
劉西風絕對有問題,如果今天找不到「青鳥」,就盯死劉西風和張廣利倆人。
出飯館會合手下,剛要去站台,一名76號特工急匆匆跑了過來:「長官,有緊急電話找您。」
「誰找我?」
「特高課吉本課長。」
「課長,您找我有事嗎?」劉長川進站台接聽電話。心中卻擔憂不已,他害怕吉本正吾告訴他「青鳥」被抓捕的消息。
「劉桑,你馬上帶人去平陸醫院,那邊出了大事,高明峰被劫走,課里人手不足,你過去處理此案。」吉本正吾在電話里,急聲吩咐。
「是課長,我馬上帶人過去。」劉長川答應一聲,放下電話,喊小五郎啟動車輛,並把陳美娟叫過來敘述此事。
「大川哥,這太張狂了,竟然光天化日到醫院劫人。」陳美娟聽劉長川說高明峰被劫走,震驚不已,她打死沒想到特高課看守的犯人,大白天被救走。
「美娟妹妹,這邊交給你,有事你跟馬大哥商議,我必須去醫院一趟。」
「行,你放心,我會嚴查所有旅客。」陳美娟趕緊答應。她巴不得劉長川趕緊滾球,有這傢伙在,她渾身難受。
……
到平陸醫院,這裡已經有憲兵、警察守衛,問過警察,證實有兩名行動班特工死亡,死狀一樣,被利器洞穿。
「怎麼樣,是不是楊曉紅和那名持手術刀的人幹的?」劉長川並沒上前查看,他並不是專業人士,相比小五郎和橋本志差得遠。
「組長,不是楊曉紅所為,從倆人死狀來看,兇手孔武有力,而且倆人為一人所殺,小林君被刀捅之前已經受到傷害,從兇手殺人手段來看,不是職業特工。」橋本志做過幾年警察,略微看了幾眼,就看出兇手是個高手,練過武功,但不是受過專業培訓,一擊斃命的職業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