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劉長川正在窗戶旁發呆,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組長,陳美娟電話。」美惠子接聽電話後,喊叫一聲。
「美娟妹妹,有「青鳥」線索了嗎?」劉長川接聽電話,直入主題。
「大川哥,10分鐘前,我的人在順平路搜查了一處房屋,找到了一點線索,你馬上去提審昨晚雅子小姐在電影院抓回來,一名叫高明峰的人,這處房子是他住處。」陳美娟並沒說明線索是什麼,而是急匆匆催促劉長川去看管、提審高明峰。
「好的,我知道了,你什麼時候過來?」
「馬上就去。」
劉長川放下電話,撥號打到行動一班,昨晚南造雅子帶人在電影院抓回來不少人,審訊工作交給了伊藤秀明,這傢伙一晚上沒睡覺,現在可能仍在臨時監牢審問。
不熬夜不行,憲兵司令江口龍一對於此事極為不滿,認為憑著一張破電影票,就胡亂抓人,這會影響他的「名聲」,要求儘快審訊,沒有線索的話,把其中幾個納稅大戶放了,至於沒交過稅的窮人……隨意。
「莫西莫西。」
「叫伊藤君接電話。」電話接通,聽到不是伊藤秀明的聲音,劉長川語氣急切說道。
「抱歉長官,班長在審訊室。」
「都跟我走。」放下電話,劉長川揮手讓手下幾人跟著他。
調查小組眾人出辦公室,還沒到審訊室就看到,熬了一宿的伊藤秀明打著哈欠,從走廊對面向這邊走來。
「伊藤君,昨晚抓回來的人,是不是有個叫高明峰的男人?」隔著老遠,劉長川大聲詢問。
聽到劉長川的話,伊藤秀明緊走幾步,點頭回道:「是的,這傢伙是個病秧子,差點被刑訊人員打死,要不是我讓上刑的人停手,人肯定得沒。」
「沒死就好,剛才特工總部的陳美娟打來電話,說在高明峰家裡找到了線索,讓咱們看管好此人,她正坐車趕過來。」劉長川假裝鬆了口氣,把陳美娟在電話里說的話,敘述了一遍。
騰的一下,聽完劉長川說的話,伊藤秀明轉身,健步如飛向刑訊室跑去,他太想立功了,這要是在雅子小姐上班之前問出線索,功勞大大滴,所有特高課特工都會對他刮目相看。
狗東西,咋不跑死你。劉長川暗罵一聲。
……
上午8點,南造雅子姍姍來遲,陳美娟跟她前後腳到特高課,此刻眾人都聚在審訊室,望著椅子上,連喘氣都困難的高明峰。
伊藤秀明臉色很難看,他本意是想在南造雅子來之前,審問一下,可沒想到,高明峰一直喘著粗氣咳嗽,讓其幫忙找醫生。
「陳科長,審問高明峰不急,你還是說說到底找到了什麼線索?」南造雅子擔心臉色蠟黃的高明峰挺不住,吩咐人叫醫生,而後詢問陳美娟。
「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槍,至於其他線索,還在尋找之中。」
「哼,在王旭家中搜出帝國陸軍軍用電台,這次倒好,又找到了帝國制手槍,這幫人到底是哪方勢力?」南造雅子哼了一聲。
「高明峰的職業是什麼?」
聽到南造雅子詢問,陳美娟趕緊說道:「高明峰因為身體不好,三天兩頭去醫院,並沒有職業,房子也不是自己所有,而是租住的房屋。」
「那他靠什麼生活?」南造雅子驚訝問道。這裡可是大上海,消費極高,高明峰沒工作還能有吃有喝,有錢看病,離譜。
「雅子小姐,這件事我的手下調查過,他跟別人說,靠賣畫為生,至於具體在哪賣畫,都賣給了誰,我還沒打聽到。」陳美君無奈回道。
「一個病秧子,落魄賣畫的窮酸,竟然會持有一支手槍,有點意思,這位高先生一定有我們不為所知的事情。」南造雅子輕笑一聲,深深看了眼高明峰。
醫生到了之後,翻看了高明峰眼皮,又略微檢查了一下身體,對南造雅子搖頭:「長官,犯人有哮喘病,並伴有其他疾病,因上刑的原因,病情加重,送醫院吧!」
「人會死嗎?」南造雅子連忙問道。
「不會,只要到醫院治療一番即可。」
「我現在問他幾句話可以嗎?」
「可以,但最好別耽誤時間。」醫生從藥箱裡拿出針劑,給高明峰注射。
「高先生,咱們也別繞彎子,我相信你昨晚到電影院,肯定是去見王旭,能跟我說說你心中的秘密嗎?放心,只要說出有用的情報,我不會虧待你。」南造雅子嘴角含笑,顯得很有親和力,輕聲細語詢問渾身萎靡的高明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