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這事很複雜。」沈東成苦笑著回了一句。
小兄弟?你他麼叫小弟弟不是更好聽,劉長川對沈東成的稱呼很是不滿,但也不會就因為這點屁事而甩臉子。
「沈局長,我還是希望您能說說被搶文件內容,回去我也好向長官交代,另外我有些不理解,重要公文包為何讓你的秘書隨意拿到外面去,這好像不符合您治理保衛局的規矩。」
「老弟,這件事確實是我疏忽,劉家彬作為我的秘書,已經跟了我3年,所以我很信任他,沒想到這次出現意外,被反日分子盯上。」沈東成長嘆一聲。
劉長川看了一眼沈東成的面部表情,又評估了一下這次被搶公文包過程,突然問道:「沈局長,你的秘書劉家彬確定沒起別的心思?」
「老弟,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懷疑已經死亡的劉家彬出賣了我?」沈東成面色變了一下,略帶不滿問道。
「沈局長,咱們都是搞諜報的老手,向來重視機密文件,平時恨不得一直鎖在保險柜里,可你這邊倒好,一個機要秘書光天化日拿著重要文件在外面瞎晃悠,這合理嗎?」
沈東成沒回劉長川的話,而是吹了一口滾燙的茶水,笑著說:「咱們還是聊一聊劉家彬拿走的文件內容比較好,這些小事就不要說了。」
「沈局長說的是,那好吧!您說,我洗耳恭聽。」劉長川見沈東成不願意說,也沒強求。
他主要目的還是想辦法從這傢伙嘴裡,得到文件里到底隱藏著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
「老弟,我也不隱瞞你,有一份文件的內容是金陵要新組建兩個方面軍,我拿到滬上是受軍令部委託,跟滬上各部官員商議,已評估需要花費的軍費。」
「文件里還有其他嗎?」劉長川對金陵組建狗屁的方面軍不感興趣,也不覺得這幫貨有多大用處。
跟游擊隊過過招還行,遇到正規軍上不得台面,倒不是武器裝備落後,而是士兵只想吃餉,不想打仗,他們最愛幹的事,就是把手中的武器賣出去換錢,逃兵更是多如牛毛,一支沒有凝聚力的軍隊,怎麼可能有戰鬥力。
「哎,有一張潛伏名單,一共三個人,是我這些年安插在山城的暗線,沒想到被人鑽了空子。」沈東成面帶沮喪道出實情。
劉長川咬了下手指頭,面色嚴肅問道:「做沒做密碼標記,總不會直接把名字和潛伏位置寫在紙上吧?」
「要是那樣,這三名潛伏特工就全完了。」
「那倒不會,我特意用密碼編寫,軍統的人不可能破譯內容,但其中一人我寫的是實名,他肯定得暴露。」沈東成攤手,無奈回道。
「等等,沈局長,你剛才說軍統的人不可能破譯內容,是不是說明那個叫韓剛的人是軍統潛伏在滬上的特工?」劉長川面帶驚訝問道。
他還真沒想到,沈東成心中藏著秘密,竟然知曉這次搶走機密公文包是軍統的人,該死的混蛋,狗東西肯定留手了,沒跟他道出實情。
特麼的,話多必有失。沈東成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
但面上還是笑道:「老弟,軍統特工最為活躍,常搞暗殺,你不會覺得中統和西北的人,會在大上海當街殺人吧?所以這次八九不離十,一定是軍統分子所為。」
我信你個鬼。劉長川暗叫一聲老狐狸,
「沈局長,除了這些沒別的了?」
「沒了,沒想到這次讓我損失了一個臥底特工。」沈東成面帶惆悵之色。
臥底特工?劉長川心裡一動,潛伏特工跟真正臥底特工的區別非常大,這說明暴露的人已經潛伏在山城機要部門,比如諜報機構,警局,或者行政部門。
在外晃悠的人,你可不能稱之為臥底特工,最多叫潛伏在敵占區的特工。
「沈局長,那我就告辭了。」劉長川不準備多待,也不想再問下去,狗東西三句真一句假,明顯不想說實話,那還問個屁。
「老弟慢走,以後要是有機會去金陵,我在最好的飯店宴請你。」沈東成站起來笑著擺出,你給我滾球的手勢。
「那就先謝謝沈局長了。」劉長川整理了一下帽子,抬腳出門。
等劉長川出門,沈東成面色陰沉下來。
他倒不是對劉長川有意見,而是對自己機要秘書劉家彬叛變而惱火,他太了解劉家彬了,此人平時工作極為嚴謹,怎麼可能把機要文件帶到外面去,而且吃飯時還帶著,這他麼明顯是要把文件交給別人,或者賣掉。
可他為何會被殺,難道軍統的人不想付錢?
或是出現了其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