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小組的車輛還沒進二課在日租界的駐地,在三林道口檢查站,就被憲兵攔了下來,其中一名軍曹敬軍禮後,告訴劉長川,課長吉本正吾讓其馬上回去。
「組長,發生了什麼情況,課長不是讓咱們暫時去二課暫時工作,怎麼又反悔了?」美惠子坐在后座,一臉不太理解的問道。
「應該是咱們離開這半個小時,課里出了狀況。」劉長川還沒回話,橋本志在旁說道。
「回去就知道了,小五郎你快點開車。」劉長川語氣懶散的催促。
……
回到特高課,劉長川整理了一下衣服,擦拭了一遍皮鞋,敲響了吉本正吾辦公室的房門。
「進來。」
「課長好,板井君也在。」劉長川鞠躬行禮,又跟板井直道示意性點了下頭。
「劉桑,你協助二課的工作取消,我有任務交給你,看一下文件,談談你的想法。」吉本正吾說完,把一份文件扔給劉長川。
劉長川小心接過,翻了幾頁後心中大驚,太他麼離譜了,老傢伙怎麼知道稻田長樹是內鬼,難道海軍那邊自查,查到了稻田長樹。
想到此,他趕緊接著看下去,他麼的,真不是海軍情報課有能力,那肯定是……劉長川想起了莊河,狗東西回山城肯定把這件事告訴了戴老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軍統……又特麼出內鬼了。
有完沒完哪!
看完文件上的內容後,劉長川心裡犯嘀咕,上面並沒寫甄別出稻田長樹的過程,只說已經證實他是內鬼,看這樣得以後悄悄打探消息,把軍統的內鬼挖出來。
放下文件,劉長川呼了一口氣,小心說道:「課長,稻田長樹應該已經知道海軍情報課在內部調查,他為了小命,如今一定在保持靜默,靜默期間會傳遞情報嗎?」
「哈哈哈,劉桑,這件事你不用擔心,他傳遞情報當然好,要是不傳遞的話,我們有的是辦法讓其屈服。」吉本正吾輕笑一聲,面帶煞氣回道。
明白了,對付稻田長樹方法很多,比如給他上大刑讓其屈服,或者利用家人讓他給英國人傳遞假情報。
「課長,我現在就去見暗谷課長,還是……?」
「你立刻出發,但你記住,這件事只能讓暗谷力久一個人知道,他身邊要是有小魚小蝦,你不要說。」吉本正吾面帶嚴肅,叮囑一句。
「是課長,我這就過去。」劉長川拿起桌上的文件,鞠躬就要離開。
「等等。」吉本正吾叫住要離開的劉長川。
「您還有何吩咐?」
「劉桑,這是絕密情報,不要讓你小組的其他人知曉,另外未來一段時間,你要跟進這件案子,聽從我後續命令。」
「是課長,我一定嚴守帝國秘密。」劉長川面色激動,好像他接手了一件了不得的工作似的。
「呦西,劉桑你很好。」
……
好你奶奶個腿。去海軍陸戰隊的路上,劉長川在車裡暗自大罵不止。
心裡卻擔憂不已,吉本正吾知道稻田長樹是內鬼,誰通報他的?
只有兩個知情部門,軍統或者英國佬,如果英國人沒泄密的話,那麼總部一定出了內鬼,這就離譜了,「冬眠」小組已覆滅,哪還有內鬼?
不對,還真有一個,「冬眠」能數次躲過危機就靠軍統內部有人給其通風報信,對,一定是這個隱藏極深的「鼴鼠」。
可上報好像不行,不上報又找不到內鬼,哎……總部就是個破窗戶,萬一讓那隻內鬼知曉此事 那自己就死球了。
他麼的,能知曉這種絕密情報,內鬼得啥級別,難道在秘書室?
不會吧?
劉長川一路上胡思亂想,在下午3點,到達了海軍陸戰隊,經過檢查後,車開進大門,已經得到通傳的暗谷力久讓一名少尉下樓接引。
……
「長官今天氣色不錯,是不是有好事?」劉長川進門,笑著對暗谷力久敬了個軍禮。
「哈哈哈,每次你們憲兵隊特高課有事都是山下君你過來。」見是老熟人,暗谷力久笑著上前拍了下劉長川肩膀,又讓衛兵沏茶。
「山下君,這次過來又有什麼事?別告訴我你們已經找出了藏在駐滬海軍的內鬼?」
劉長川沒回話,而是看了一眼在暗谷力久身後佇立的一名少尉。
暗谷力久秒懂,對著少尉揮了下手:「你去門口守著,別讓其他人打擾我和山下君談話。」
「是課長。」少尉敬禮,而後老老實實開門出去。
見少尉關上門,劉長川面帶嚴肅說道:「那隻投靠英國佬的內鬼已經確定,是駐滬司令部參謀,稻田長樹。」
「你確定?」暗谷力久離座而起,憤怒問道。
「已經確定,課長的意思是讓我問您,稻田長樹是否有利用價值?」劉長川把吉本正吾的想法敘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