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沒有朋友,但劉長川仍然對調查小組幾人為他忙來忙去,有點小感動,當然,也只是那一剎那,心懷慈悲的潛伏特工,墳頭都他麼長草了。
「橋本,你眼睛怎麼了?」當晚,能順暢說話的劉長川跟小組成員在病房聚齊。他沒想到幾天不見,橋本志眼睛竟然腫成這樣。
「組長,我擔心你不能醒過來,所以哭的。」橋本志這話說的是實話,但本意可不是擔心劉長川,而是害怕以後搞不到錢,更擔憂在特高課沒人護著他。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劉長川十分「真誠」的道謝。
「應該的,應該的。」橋本志樂的嘴都瓢了。
「組長,我給你講點小道消息吧!」美惠子給劉長川弄了一杯白糖水,見病房內沒外人,小聲說道。
「行,你說吧!」劉長川笑著應了一聲。
他也想知道這三天特高課有沒有重要事發生,更想知道對他有生殺大權的吉本正吾在做什麼?
自己既然能醒來,說明老傢伙並沒下殺手,暫時讓他活了下來,至於以後老東西會不會轉變想法?那是以後的事。
「組長我跟你說,橋本志的好朋友,唐九龍跑了,該死的混蛋,我聽行動二班的人說,出賣咱們臨時行程的人,有可能就是唐九龍。」美惠子恨恨說道。
「對,就是他,我聲明一聲,姓唐的混蛋已經不是我的朋友了。」橋本志在一旁趕緊為自己洗地。
「你滾一邊去,沒有你就沒有唐九龍的今天,咱們調查小組也不會招災,從現在開始,別亂插嘴。」美惠子張口開罵。
「行了,接著說。」劉長川動了下手指,讓美惠子繼續說下去。
他當然知道唐九龍為何逃跑,因為槍擊前一晚,狗東西就收到了他送去的消息,讓其中午11點30分逃跑,並指明他是中統特工,不跑就是個死。
「組長,還有一件事……」
美惠子嬉笑著正想說點八卦,門被打開,吉本正吾和南造雅子走了進來。
「嗚嗚嗚,課長。」劉長川見吉本正吾進來,立馬哭喊著流下了委屈的眼淚。
「劉桑你辛苦了,帝國不會忘記你的忠誠。」吉本正吾走到病床前,一臉感慨的問候了一句。
完了,狗東西這是不信任他呀!劉長川自認為極為了解吉本正吾,這老東西話說的非常勉強,明顯對於自己沒死,而不太高興。
他麼的,我沒死你竟然不高興,這說明什麼?
說明老傢伙只是暫時放過他,將來說不上什麼時候還會對其動手,不行,那個隨風而去的「紅桃k」必須得再次出現,要不然無法打消老東西的疑慮。
特麼的,竟然還得冒險,我這槍不是白挨了嗎?只是拖延了些許時間而已。能有多長,一個月還是兩個月?
吉本正吾要是調走那他會不會安全?
答案是……當然不會,老傢伙一旦被調走,按照他執拗的性格,臨走時一定會對他動手,在海里給他留個位子。
吉本正吾在醫院停留了10分鐘,看望了一下調查小組眾人,又送上慰問品,帶南造雅子離開,劉長川從南造雅子的眼神中看得出來,那是看可憐人的眼神。
走出醫院,吉本正吾對身邊的南造雅子冷聲說道:「儘快把唐九龍找出來,我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出賣調查小組的行蹤。」
「是前輩,我已經在派人調查此事,另外也通知了特工總部,讓他們留意。」
「雅子,你是不是認為我非常固執,一切證據都證明劉桑沒問題,而我卻想殺他?」吉本正吾上車,笑著問道。
「啊……我理解前輩的苦衷,在「紅桃k」沒找出來之前,劉桑確實是第一嫌疑人。」南造雅子點頭說了一句認可的話。這事說起來知情者就當初會議室開會的4個人。
吉本正吾不可能是內鬼,剩下三人,她和板井直道當然也不可能,那就只剩下劉長川了,當然,劉長川去梅機關給清水大佐送信,消息也傳到了梅機關,要不然,劉桑早已如土。
吉本正吾嘆息一聲,望了一眼窗外的風景,咬牙說道:「我心太軟了,竟然給劉桑派了個實習醫生,還不如直接讓他死在手術室。」
「前輩,機會多的是,劉桑要真是內鬼,不可能不露出馬腳。」南造雅子一臉的自信。
「哈哈哈哈,你想找到劉桑通山城的證據?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雅子,我奉勸你一句,你聽好了,干我們這行,永遠都不要太過於自信,真正的精英級間諜,都是智商極高,並心狠手辣之輩,你下手晚,死的就有可能是你。」
「前輩教訓的是。」南造雅子趕緊點頭認錯。
可心裡卻不以為意,認為老東西太過於自以為是,反諜工作,講究的可不是殺人,那是小道,打擊潛伏者,並深挖特挖,連帶收拾其整個電台小組,才是重中之重。
……
隨後幾天劉長川開始下地走動,防止腸梗阻和腸粘連,一切好像都好了起來,其實他心裡明白,吉本正吾隨時都有能對付他。
10天后,劉長川出院,當然只是出院,離傷口全部癒合,還得一段時間,但這已經很不錯了,至少他可以回家跟親人見面,也有機會跟小組成員溝通。
「嗚嗚嗚,你不是說去外省做生意,7天就回來嗎?」劉蘭見自家弟弟回來,眼淚止不住往下流,小鈴鐺更是癟著小嘴,眼淚汪汪的看著劉長川。
「姐,這不外面生意艱難,路上出了點事情,回來晚了。」劉長川笑著拉起小鈴鐺的手,又搞怪的對劉蘭笑了一下。
「你看你全身是汗,快歇會,姐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魚。」劉蘭抹了把眼淚,小跑著走向廚房。
劉長川哄了一會小鈴鐺,略微忍著傷口的疼痛,走進臥室,他得好好想想以後的路,如何保全自身安全,至於離開滬上返回山城?沒機會,戴老闆也不可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