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川掐掉煙,走到被抽了十幾鞭子的張子路面前:「張先生,跟我說說,你的手為何受傷,飯店內是否有你的同夥?」
「我早已給你說的明明白白,我已不是軍統人員,你怎麼就不信呢?張子路面色著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的脫離了軍統。🐤🍟 ➅➈ⓢнυ𝓧.℃ⓞ๓ 💘💜」
「美惠子,去解開沈小姐兩個紐扣。」劉長川面帶笑意的對美惠子吩咐一聲。
「是組長。」美惠子答應一聲,走向渾身顫抖的沈慧敏。
「滾蛋,狗漢奸你就是個雜碎。」
一片雪白,沈慧敏上衣被解開了兩個扣子,立馬讓審訊室的餓狼們眼冒綠光。
「張先生,我只要結果,還是說實話為好。」劉長川繼續威逼張子路。
「我……我真不知道。」張子路哆哆嗦嗦回著話,但眼睛卻一片深情的看著沈慧敏。
裝的,他撐不住了。不光室內人員,就算門外的南造雅子也看得明白,只要繼續下去,張子路一定會把心中的秘密說出來。
「沈小姐太熱,把她的上衣脫下來,涼快涼快。」劉長川擺手讓美惠子繼續。
「等等我說,我全說。」張子路見沈慧敏面色灰敗,一臉絕望,趕緊出口阻止。一看就對沈慧敏是「真心實意」。
「子路哥。」沈慧敏眼中含淚,喊叫一聲。但她並沒多說,只是深情的跟張子路對視,這一刻倆人無聲勝有聲。
「來,把張先生放下來。」劉長川對身邊的梅機關刑訊人員吩咐一聲。
一張桌子面對面,劉長川一句話沒說,他在等張子路開口說話,此刻多說無益,必須讓其先開口說話才行,
張子路眼神渙散,一臉絕望的輕聲呢喃:「對不起了我的祖國,我累了,不想我的愛人受日本人折磨。」
「張先生,你是世家公子,一生榮華富貴,應該走一條光明大道。」劉長川從懷裡掏出煙點上,面向張子路笑著勸解。
「你問吧!」張子路低頭看了眼身上的鞭傷,張口說道。只不過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告訴我,飯店內還有沒有你的同夥,沈慧敏是不是軍統的人?」劉長川直入主題。
「慧敏不是軍統的人,她是一個好女孩,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是我張子路未來一生相伴的妻子,至於你說的同夥,是的,飯店內有個軍統接頭人。」
「接頭人在哪?」劉長川面帶興奮,急聲問道。
門外的南造雅子更是急的直搓手,要不是怕耽擱劉長川審問,她早闖進來親自下場。
「不知道,我剛住飯店那天,他在一樓廁所設置了臨時「死信箱」,後來聯繫了我一次,讓我給一名住店客人送毒藥,只不過計劃失敗,沒有成功。」張子路面色僵硬,一臉絕望的回道。
「張先生,你在撒謊,接頭人要是沒聯繫你,那你的手為何受傷?」劉長川眯縫著眼睛,笑著問道。
「我沒撒謊,我真不知道接頭人是誰,我手受傷是因為中午吃飯時被2樓一名叫……叫什麼來著?對,叫魯平的人撞了一下,他受傷不說還連累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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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別的嗎?」劉長川繼續逼問。
「沒了,我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求你放了慧敏好不好。」張子路面帶祈求。
劉長川深深看了一眼張子路,站起來對美惠子吩咐:「去給沈小姐披上衣服,送她回房間好好休息。」
「是組長。」美惠子給沈慧敏披上外套,跟小五郎一起,把沈慧敏帶出臨時審訊室。
「怎麼樣,張子路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沈慧敏剛出審訊室,南造雅子急聲詢問。
「是的,剛才在房間,子路哥跟我說,他中午在餐廳吃飯,被那個叫魯平的人撞了一下,手才被弄傷。」沈慧敏趕緊把跟張子路在客房的對話,敘述了一遍。
「嫁禍,接頭人這是想轉移我們的目標,嫁禍給張子路。」南造雅子面帶笑容,輕聲嘟囔。
「雅子小姐,接下來我該怎麼做?」沈慧敏小心問道。
她現在心中狂喜,張子路這次算是徹底背叛了軍統,以後肯定實心實意跟著日本人,自己也沒有暴露,是不是說明以後她能跟子路哥一輩子恩愛在一起。
「你先回房休息,從今以後盯死張子路,我相信不了解內情的軍統還會聯繫他。」南造雅子對美惠子和小五郎揮手,讓他倆趕緊帶沈慧敏回房間。
「雅子小姐,我覺得張子路已經沒必要,再繼續審問下去。」劉長川從審訊室出來,向南造雅子報告。
「劉桑,你辛苦了,我馬上向清水大佐匯報,另外你們調查小組也準備一下,事情了結之後立刻返回特高課,準備追捕金宇鎮,必須救回木城閣下。」
「啊這?雅子小姐,這件事不是梅機關負責嗎?咱們特高課亂伸手,可是要……?」劉長川並沒說擔責的話,但意思很明白,特高課參與進去好像不划算。
「少廢話,上面都急瘋了,松本司令官面臨極大壓力,金陵派遣軍總部打來電話,措辭非常嚴厲,明天中午之前必須救回木城貴,要不然駐滬憲兵隊,包括咱們特高課,梅機關都要擔責。」
明白了,這是有軍界大佬出手,很有可能是木城大將本人,逼迫滬上日本各部門團結在一起,尋找一心只想經商的公子哥木城貴。
他麼的,這就是個大坑啊!
清水大佐得到南造雅子匯報,第一時間先把張子路和沈慧敏放出了飯店,另外還有一些本土來滬經商的人士也被放走,至於張子路是軍統的人,為何不扣押他?
笑話,弄這麼個玩意回來有啥用?放出去用處可能更大。
下午5點,特高課調查小組得到清水大佐命令,立刻返回特高課,配合其他部門尋找木城貴,至於魯平是死是活?
沒人問,也沒人敢多嘴亂打聽,但不出意外,他可能不會有好下場。
劉長川對此心中波瀾不驚,他數年來的經歷,早已心如冷冰,已不是當初那個心存慈悲的小特務,為了活下去,他願意把靈魂賣給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