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衛大隊坐三號卡車,第一行動隊坐2號卡車,情報二科跟著我。」陳美娟風風火火召集人手。
「組長,用不用通知,召集閘北憲兵分隊?」調查小組眾人下樓,小五郎急聲問道。
「這麼多人,不用了吧?要不我問問陳美娟,看她需不需要支援。」劉長川心裡一緊,暗罵小五郎多事。
「美娟妹妹,用不用我召集憲兵隊支援。」
「不用,就一個劉志而已,這麼多人要是抓不住他,可就真成廢物了。」陳美娟急步下樓,頭都沒回說了一句。
「不用拉倒,哥幾個跟緊了。」劉長川對自己手下幾個貨招呼一聲。
「這個女人真自信,難道她就不怕遇到軍統殺手「黑白雙煞?」橋本志跟在劉長川身後,望著遠去的陳美娟,撇了下嘴。
「你擔心個屁,真要遇到「黑白雙煞」,你們幾個聽好了,躲車裡別出頭,立功是小保命要緊。」劉長川轉頭罵了橋本志一句。
「對對對,組長,我一定聽你的。」橋本志拍著胸脯趕緊保證。
「橋本,你坐車前面。」劉長川讓小五郎啟動車輛,對橋本志吩咐一句。
「為啥,不是每次我都坐車后座嗎?」
「少廢話,趕緊。」劉長川推了他一下,趕緊坐到車后座。
吱嘎,小五郎啟動車輛。
劉長川呼了口氣笑道:「橋本,你完了。」
「啥意思?」橋本志和美惠子都有點懵圈,沒明白劉長川的意思。
「哈哈哈,要是遇到「黑白雙煞」,坐後面最安全,前座第一個挨打。」劉長川大聲開著玩笑。
「嘎嘎嘎,組長你放心吧,我現在就蹲在車座下面。」橋本志也知道劉長川在開玩笑,還真就搞怪的蹲了下去。
引得眾人一片大笑。
汽車出特工總部,過山杉雜貨店,劉長斜眼看了一下橋本志,從懷裡掏出煙盒,從裡面拿出煙點上,而後隨手把空煙盒扔出車窗外,上面是給老張傳達的信息。
他讓橋本志坐前座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狗東西思維奇葩,必須得避著他點。
老張撿起空煙盒,看到紙條內容後,連忙在路旁找到公用電話,通知「黑白無常」,同時得到消息的中統,小五小軍倆人也趕緊趕向閘北。
劉志他們勢在必得。
……
「陳科長您好,我是林老闆的徒孫,於三拐子。」一名長著長馬臉的30多歲男人,走到陳美娟面前問好。
「人在哪?」陳美娟叫手下散開,急聲問道。
「五河旅館二樓,218房間,陳科長放心,我的手下一直在盯著,他就在裡面。」於三拐子趕忙回道。
「很好,你回去告訴林老闆,我代李主任承下這份情,以後林老闆要是遇到麻煩,特工總部會為他出一次頭。」
「謝謝陳科長,以後要是有吩咐儘管說,我於三拐子一定萬死不辭。」
「行了,你可以走了。」陳美娟有點不耐煩擺了下手。
她哪有功夫搭理這幫青幫混子,得趕緊布置人手,抓捕劉志這條大魚。
「是是是,您忙。」於三拐子連忙點頭哈腰,領著兩個手下快步離開。
但心裡卻把陳美娟罵了個底朝天,臭女人也太自以為是了,裝什麼裝,早晚大爺讓你…………劈叉。
「陳科長,要不我帶人上去抓劉志。」文奉安面帶興奮之色,走到陳美娟面前。
「行,文隊長你小心點,咱們還不太了解劉志,這傢伙有點詭異,別傷了兄弟。」
「放心吧,我一定活捉此人,把他帶到您的面前。」文奉安揮舞拳頭,大聲保證。
他興奮極了,這次大功勞一定屬於他,劉志要真是一條大魚,升官發財不在話下。
「麻杆,我們倆帶人分批上去,記住,你派倆兄弟堵在樓道口,千萬別讓姓劉的給跑了。」文奉安子彈上膛,穿上一套維修電力工的衣服,帶頭走進旅館。
……
劉志今年27歲,10來歲的時候就跟著戲班子走南闖北,因為他是師傅的大弟子,雖說戲唱的比不上幾個師弟師妹,但借著資格老的關係,謀一口飯吃,還是沒問題的。
如果就這樣繼續下去,他可能會平平安安度過這輩子,可偏偏遇到了好兄弟,鐵哥們,給滬上大亨萬澄海家開車的司機,鄭海。
倆人一見如故,雖然沒有拜把子成異姓兄弟,但彼此間的關係跟親兄弟無異。
甚至有一年劉志得重病,無錢也沒關係醫治,鄭海拋下面子,向大老闆萬澄海預支了一年多的薪水,又借著萬澄海的關係,找了個洋大夫,治好了劉志的病。
所以在劉志看來,這是大恩,有一天,必要相報。
直到一個星期前,鄭海讓劉志去閘北他開的布莊取一件東西,一根黃澄澄的金條,隨後第三天鄭海打緊急電話,告訴劉志自己遇到了麻煩。
叮囑他千萬別過來,但還有一件事要劉志去辦,讓其找個不顯眼的人,去他那裡在取一件東西。
劉志思來想去,只能借著訂製戲服的理由,讓小師妹小蝶衣去了閘北一趟,沒想到就是這麼一件小事,讓師妹被人盯上而送命,更讓自己陷入困境。
小師妹,我對不起你。
劉志從包里拿出鄭海給他的一根金條,又拿出一張紙心中憂愁,這張紙就是小師妹從閘北拿回來的,當時隱藏在戲服的夾層里。
鄭大哥呀鄭大哥,你讓我把這兩樣東西送去港島,可我哪有那種能力啊,兄弟我如今陷入危險境地,別說去港島,可能連上海都出不去。
可不去肯定不行,鄭海的恩情他必須得報,只要自己活著,爬也要爬到港島,以告鄭大哥在天之靈。
上海不能待了,必須儘快離開,最好逃到郊外,再想辦法去港島完成鄭大哥的囑託。
咚咚咚……
劉志正想著如何逃出滬上,門此時就被敲響。這一下把他嚇夠嗆,連忙從懷裡掏出匕首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