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咱們小組也不是沒被罰過錢。」美惠子代劉長川回了一句。
「組長，咱們要不要立刻上報。」小五郎走到劉長川身邊提醒。
「當然要上報，美惠子，你和小五郎回去一趟，把醫院發生的事和陳美娟說的話寫份工作報告交上去，我需要等待手術室的情況，黃杉能不能活下來是關鍵。」劉長川仔細叮囑了美惠子一遍。
「是組長，我立刻返回特高課。」美惠子答應一聲，讓小五郎趕緊去啟動車輛。
１５分鐘後，手術燈熄滅，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對他搖了下頭。
完了，黃杉死了。劉長川暗嘆一聲，又跟剛回來的陳美娟對視了一眼。
「美娟妹妹，你準備怎麼辦？」
「哼，我心中有數，你放心吧，有進展我會通知你。」陳美娟哼了一聲，轉身跟高騰離開。
裝什麼裝，你心中能有個屁數。劉長川望著扭動腰肢，遠去的陳美娟暗自罵道。
臭女人竟然敢如此無視他，你等著，看我將來怎麼收拾你。
他無能狂怒了一會，帶著橋本志跟在陳美娟的身後，返回７６號特工總部。
……
西南街一處民房中，一名穿西裝，面龐稜角分明，４０多歲的中年人佇立在窗戶旁想著心事。
咚咚咚…………
「掌柜的，我過來找你有事。」門外傳來一名男人的聲音。
「進來吧。」
哐當，門被打開，一名３０左右歲青年走了進來，他四處看了幾眼，聲音低沉的說道：「站長，小軍把事已經辦完，黃杉已處理掉，７６號那幫人應該不會在干擾咱們辦事。」
「哎，但願如此吧，當初要不是總部徐局長下令停手，也不至於鬧到今天這個地步，讓７６號那幫漢奸鑽了空子把人帶走，差點破壞我們的好事。」
「站長，這也沒辦法，軍統雖然跟我們中統不和，但方麗娜可是知道潛藏在山城的軍事間諜，一旦被咱們中統破壞，老頭子要是知道此事，局長必定會被免職，他老人家允許咱們內鬥，但絕對不願意看到因為內鬥，而讓日本人坐收漁翁之利。」
「小五，你說的雖然沒錯，但這件事牽連甚廣，一旦那些東西落入日本人手裡，別說你我，就是局長也得立馬玩完，要知道那些東西，連老頭子都不知曉。」中年男人滿臉憂愁。
「你放心吧站長，咱們中統雖說行動能力不如軍統，但論玩心眼，軍統就是個孫子，這事絕對不會讓戴春風知曉，一丁點證據都不會讓他抓住。」小五連忙勸了幾句。
「好吧，你繼續按照既定好的計劃行事，我會向總部報告進度，並讓他們就近往上海調集人手。」
「是站長，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小五狠狠捶了下胸口，以示決心。
……
７６號特工總部
李群得知黃杉被殺手幹掉，立刻召見萬平和陳美娟商議，他需要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黃杉會毫無前兆被殺手暗殺？
連續被上刑數天的黃杉，心中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美娟，人已經死亡，你覺得下一步該如何調查？」李群有些心煩意亂的問道。
他心煩的原因倒不是因為黃杉這點屁事，而是想著如何處理跟金陵那幫大佬的關係。
「主任，不用擔心黃杉的死，在我心裡，他是個毫無用處的人。」陳美娟一臉自信的回道。
「毫無用處？」萬平一臉驚訝。他沒明白陳美娟為何如此說。
「陳科長，黃杉要是沒用，那殺手弄死他又為哪般，難道是閒的，沒事殺人玩？」
陳美娟對萬平露了個笑臉，輕聲回道：「剛開始我也認為黃杉心中藏有秘密，要不然不會無緣無故被暗殺，並且留了個紙條，作為線索在現場。」
「但現在我已經轉變了想法，不出意外，黃杉只是個無用之人，幕後指使者想要轉移我們的注意力，所以才讓黃杉做擋箭牌，期望咱們漏掉另外一個人。」
「他們的目標是小蝶衣。」李群從椅子上站起來驚訝說道。
「是主任，雖說這是我一家之言，並不能代表最終結論，但我還是認為幕後的人犯了個天大的錯誤，不應該為了轉移注意力，在現場留下紙條，多此一舉。」陳美娟一臉譏諷的回了一句。
「是啊，一名受過專業培訓的特工，可不會犯這種錯誤。」李群點頭承認陳美娟的說法。
「老萬，你覺得要不要抓回小蝶衣繼續審問？」李群轉頭看向萬平。
「主任，我有點弄不明白小蝶衣這個人，他就是平凡戲子，一個喜歡錢的女人而已，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為了錢被軍統的人利用，讓其勾引黃杉。」
「可她被抓到總部上了好幾天大刑，從她的狀態上來看，這就是個平凡百姓，怎麼看都不像一名受過訓練的特工，她的背景非常乾淨，並沒有加入任何諜報機構的傾向。」
「除非是臨時被收買的人，可問題是，就算她被其他情報機關收買，一個身體柔弱的女人，怎麼可能扛了好幾天大刑都不說。」
「我還是認為黃杉問題大一些。」
陳美娟聽到萬平的話，皺著眉頭突然說道：「小蝶衣身上肯定有大秘密，有沒有一種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身上藏著的秘密呢？」
「這啥意思？」李群和萬平都有些茫然。沒明白陳美娟說的話。
「主任，我打個比方，有一天你送給了我一塊腕錶，我並沒在意，幾十塊大洋而已，但我自己卻不知道，這塊表的表殼是黃金製成的。」
明白了。李群恍然大悟。
「老萬，不管美娟猜的對與錯，咱們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
「第一：帶回小蝶衣，也不用給他上刑，仔仔細細問詢她，在杭城，在滬上都跟什麼人接觸過。」
「第二：等待幕後之人出手，到時一切水落石出。」
「這樣吧主任，我看還是在醫院瞞著所有人，悄悄試探一下小蝶衣，要是打聽不到有用的線索，就等著幕後之人自投羅網。」萬平思慮幾秒，說出了自己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