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１０點，調查小組從公共租界返回特高課，劉長川第一時間去南造雅子辦公室報到。
「劉桑，公共租界有沒有線索？」南造雅子雙眼通紅的問道。
她一晚上都沒睡，帶領手下兩個行動班監督上海和日租界警察，全面排查滬上每家每戶，但結果很不理想，方麗娜仍然不見蹤影。
「雅子小姐，我帶領調查小組到租界後就沒閒著，一直配合赤木長官，悄悄監督租界警察的行動，只不過很大一部分英美直轄警察不配合，效果不太好。」劉長川打了個哈欠，眼圈范紅的回道。
「劉桑，你辛苦了，要是昨晚沒睡好，回去歇一會。」南造雅子見劉長川沒帶來有用的消息，擺手讓其離開。
「雅子小姐，我雖然一晚上沒睡覺，一直在尋找線索，但為了帝國，我不累。」劉長川趕緊表忠心。
「哈哈哈。」南造雅子實在控制不住，氣的笑了起來。
「劉桑，我不像前輩那樣好糊弄，以我對調查小組幾個人的了解，你們在租界屁事都幹不了。」
「以橋本志跟美惠子的做派，你們一定在飯店喝酒玩樂了。」
「啊這？雅子小姐您真是火眼金睛。」劉長川不敢繼續撒謊，連忙承認，並小小拍了下馬屁。
「好了，你回辦公室待命，如果中午還沒有任務，下午你帶人去一趟特工總部，審問一下方麗娜的丈夫黃杉，和其家裡的傭人趙媽，我對７６號的人不太信任，需要了解具體情況，特別是黃杉和那個女戲子，「黑白雙煞」沒殺他們倆，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雅子小姐，您懷疑這倆人有古怪？」劉長川試探問道。
「還不確定，你去一趟，聽聽特工總部的人怎麼說。」南造雅子揉了下鼻子，有些心煩意亂的回道。
「是，我馬上回去準備。」劉長川答應一聲。
心裡卻百思不得其解，黃杉竟然沒死，這什麼情況，難道是「黑白無常」違反了自己的命令？
不可能，這對他倆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難道是老張傳錯了話？不應該呀!
……
７６號特工總部
萬平望著刑訊室里，渾身是血的黃杉，對刑訊股長高東問道：「還沒招供？」
「沒有，萬隊長，是不是弄錯了，黃杉可是方科長的丈夫，他怎麼可能有問題？」高東擦了把汗，一臉不理解的問道。
「老高，你想想，軍統是什麼部門，「黑白雙煞」又是什麼樣的人？可以用殺人如麻來形容，怎麼可能心慈手軟放過黃杉和那名叫小蝶衣的戲子，這裡面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萬隊長，你不會是懷疑倆人之中，有個是軍統的人吧？」高東驚訝問道。
「誰知道呢？反正我和李主任都覺得這事透露著古怪，跟軍統平時的作風有點不一樣，老高，你相信「黑白雙煞」會產生惻隱之心，手下留情嗎？」萬平笑問。
「不會，絕對不可能。」高東連忙搖頭。
他可不相信「黑白雙煞」那樣的狠人會留手，那倆貨這一年來大殺四方，可以說殺得人頭滾滾，讓包括特工總部在內的所有人都膽戰心驚，怎麼可能給自己添麻煩。
「老大，特高課的劉長川帶人過來了。」萬平正跟高東探討接下來如何審訊，文奉安走進來報告。
「人在哪？」萬平向外面張望了一眼。
「在會客室，我已經叫人在招待他們。」
「老文，劉長川說沒說他過來要做什麼？」萬平隨口問了一句。又對高東遞了個眼色，讓他吩咐手下，繼續收拾黃杉。
「老大，我私下問過劉長川，他來只有一個目的，重新審訊方科長家裡的傭人，另外好像是對黃杉和那名叫小蝶衣的戲子產生了懷疑。」
「你看，我就說嘛，不光咱們特工總部覺得不對勁，連日本人都對黃杉沒死產生了疑心。」萬平對還沒走的高東笑道。
……
「劉兄弟。」萬平走進會客室，對劉長川抱了下拳。
「哎呦，怎麼勞煩萬大哥您親自過來，打聲招呼即可。」劉長川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回禮。
萬平對美惠子幾人點了下頭，笑道：「劉兄弟，文奉安已經跟我說了你來的目的，特高課的懷疑，也是我們特工總部的懷疑。」
「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
「那不知萬大哥可不可以略微透露一些，到時我也能向上峰交代。」劉長川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問道。
「不瞞劉兄弟，到現在為止我毫無收穫，一會跟我去一趟刑訊室你就知道了。」萬平面帶無奈的搖了下頭。
他現在確實對黃杉和小蝶衣毫無辦法，明面上這倆人毫無問題，根本看不出來經過特殊訓練，妥妥倆平民。
「萬大哥，你看這樣行嗎？我讓我的手下去提審方科長家裡的傭人，我跟您去一趟刑訊室，看一眼黃杉和那個叫小蝶衣的戲子如何？」
「行，劉兄弟放心，我一定不耽誤你回去交差。」萬平答應一聲，又對身邊跟過來的手下擺了下手。
「橋本，你帶著美惠子和小五郎，跟著這位兄弟去審一下那個叫趙媽的人，記住了，別惹麻煩，拿到審問記錄，咱們能復命即可。」劉長川對橋本志吩咐一句。
「放心吧組長，我一定看好美惠子和小五郎。」橋本志得意洋洋，立馬拍胸脯保證。
「我們倆不用你看管，你個廢物臭狗屎。」美惠子對著橋本志就一頓臭罵。
她現在對橋本志怨念很深，非常深，他麼的，狗東西竟然侮辱她苗條的身材，這決不能忍，得記恨他一輩子。
下輩子也不能放過他。
劉長川可沒心思搭理手下幾個貨的胡鬧，反正幾人說的是日語，萬平也聽不懂，想丟臉都沒處丟，見美惠子幾人出門，也跟著萬平走出會客室。
他對沒死成的黃杉和小蝶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也第一次對老張產生疑心，幾年來他跟老張一同共事，配合的很好，可這老小子竟然違抗他的命令，讓「黑白無常」手下留情。
這裡面要說沒問題，鬼特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