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川離開沈大牙家,開車返回特高課,路上想著此事後續發展。
他秘密調查過沈大牙背景,一個極度熱愛金錢的商人,滬上出了名的漢奸,但也是個女兒奴,沈慧敏就是老東西的心肝寶貝。
這傢伙是商人沒錯,但手段可不光明,並不是一個善茬。
自己的女兒遭罪,他肯定生氣,報復日本人他沒那膽子,但對付陳美娟是肯定的,而且會偷偷下黑手。
抱歉了美娟妹妹,你殺害,出賣了太多抗日誌士,也許死亡才是你最好的歸宿,去陰曹地府謝罪吧!
……
「嘎嘎嘎,真大方,出手就是10美元。」橋本志興奮的把紅包里的錢放到懷裡。
其他人也高興不已,誰都沒想到沈大牙給的紅包竟然是外幣,不是垃圾法幣。
「組長,你打開紅包,我看看有多少?」橋本志急切問道。
在他看來,劉長川是出頭人,錢一定比他們多。
抱著同甘共苦的態度,怎麼也得……
劉長川撇了下嘴,從懷裡拿出紅包打開,一共30美元。
唰的一下,橋本志和美惠子眼神不善的看著劉長川,那意思咱們是一起來的,又是同一個小組,你可別借著組長的權利貪錢,要懂規矩,別逼我們投票。
幾個狗東西。
劉長川暗罵一聲,把錢扔給了美惠子,他當然不會因為這點屁事,得罪手下幾個「大將」,因為錢跟幾個貨產生誤解,太不值當。
美惠子收起錢,按份額重新分配一遍,接著一臉興奮的問道:「組長,沈先生給了那麼多錢,我們調查小組要不要私下留一些?」
「你想屁吃呢?被課長和雅子小姐知道,你應該知道後果。」劉長川轉頭斜看了美惠子一眼。
他覺得美惠子想錢想瘋了,有些錢你可以拿,但有的錢你一分都不能動,課長給你,你可以收下,不給,你也得挺著。
這次從沈大牙這裡得到的巨款,都屬於特高課額外收入,是要上帳的。
不管是課長吉本正吾,還是南造雅子等同事,都在盯著這筆錢,你敢動就有人收拾你。
汽車開進憲兵隊大院,剛到特高課樓下,秘書中村和財會喜氣洋洋帶人跑了下來,明顯是來抬錢的。
「給了多少錢?」中村興奮問道。
「合算2萬大洋,另外還有5根大黃魚。」劉長川指了下後備箱和車后座說道。
「快點,都把錢拿到樓上去。」財會橫田趕忙招呼人幹活。
「劉桑,你跟沈大牙說沒說陳美娟是此事幕後策劃者。」這時南造雅子走過來,輕聲問道。
「不說……哪能多5根大黃魚,再說了,沈大牙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真叫人加害陳美娟,最多找人嚇唬、警告她以後別試圖找沈慧敏麻煩。」
「雅子小姐,你放心吧,陳美娟對帝國忠心耿耿,不管是李群,還是咱們特高課,都不會讓她死的。」劉長川滿嘴放炮,說的都是謊話。
「你走後,我調查過沈大牙的背景,這傢伙不是善類,在道上認識不少人,萬一真下狠手就麻煩了,得想辦法幫幫陳美娟。」南造雅子在地上走了幾步,略顯擔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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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子小姐,你說的是真的,美娟妹妹難道真會有危險?」劉長川面帶急色詢問。
「你沒調查沈大牙?」南造雅子有點無語。
「一個商人而已,我查他做什麼?不行,我得親自去一趟沈大牙家警告他,不能讓其對美娟妹妹下手。」劉長川眼珠子犯紅,急的直跺腳。
「行了,這事我會解決。」南造雅子轉身就要走。
「雅子小姐等等。」
「你還有事?」南造雅子轉頭皺眉問道。
「雅子小姐,你可千萬別把我供出去,要不然美娟妹妹以後肯定不理我。」劉長川面上帶著扭捏,小聲祈求。
「白痴。」南造雅子罵了一句,轉身離開。
劉長川看著南造雅子的背影嘆了口氣。
但他心裡還是有一絲念想,祈禱沈大牙狠絕一些,為了女兒沈慧敏,幹掉陳美娟這個禍害。
……
下午四點,吉本正吾召集劉長川和南造雅子去辦公室。
得了這麼多錢,抓捕沈慧敏又是以南造雅子的行動組為主,必須按照功勞把錢重新分配。
「雅子,你覺得給調查小組多少獎金合適?」吉本正吾並沒直接獎賞調查小組,而是準備聽取南造雅子的意見。
「前輩,一千日元可以嗎?」
「一千,好吧,劉桑,你一會去財會領一千塊錢。」吉本正吾對劉長川吩咐一句。
「是課長。」
「對了,我聽說調查小組每次獎金都是平均分配,我理解你的苦衷,但這次咱們特高課能進帳這麼多錢,都是你的功勞,你可以拿一半錢,其餘給其他人分。」吉本正吾想了一下,又對劉長川交代了一番。
「謝謝課長,我以後一定誓死效忠特高課,效忠課長。」劉長川雙眼泛著霧氣,忍著沒流下眼淚。
「效忠我做什麼,是效忠帝國。」吉本正吾笑著說道。
「課長說的是,我一定效忠課長,效忠帝國。」劉長川連忙聽話的回了一遍。
「雅子,軍統特派員已經到上海,你那邊沒問題吧?」吉本正吾轉向南造雅子問道。
「前輩放心,我挑選了行動組精英,他們都是專業特工,只要時機成熟,在保證「裁縫」安全的前提下就會秘密逮捕軍統特派員。」
「這事你要看緊,記住,必須保證「裁縫」的安全。」吉本正吾叮囑一句。
「請前輩放心。」
吉本正吾又交代一番,讓倆人離開。
剛走出辦公室,南造雅子叫住劉長川笑道:「劉桑,你不當演員可惜了。」
「啊……雅子小姐這是何意?」劉長川假裝不懂。
「劉桑,我很佩服你溜須拍馬的功力,值得讚揚。」南造雅子嘴角含笑,諷刺了劉長川一句。
她對狗東西劉長川在吉本正吾面前溜須拍馬很是無語,這傢伙現在把前輩哄得五迷三道,別說,還真有點能耐,臉皮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