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調查小組辦公室歡聲一片。
特別是橋本志最為興奮，因為昨天他在日租界折騰到半夜，終於發現了一點點線索，雖然線索不多，但終歸沒白忙活。
「橋本，你說的那玩意在日本本土有說頭嗎？」
劉長川對於橋本志的狗鼻子佩服不已，狗還是跟橋本志沒法相比的，但憑藉這點破粉末能有啥用？
橋本志還沒說話，美惠子連忙代替他回道：「組長，這玩意在本土很少有人用，甚至在商店裡都買不到，只有那些貴族或者自以為是的破落戶才會用，而且都是專用秘制師傅用秘方定製。」
「死的那人叫什麼來著？他有沒有可能是小貴族後代？」劉長川想起了被日租界警察開槍打死的人。
「伊藤次郎，他是底層平民，不可能是貴族。」
「對了，那玩意叫什麼名字，橋本志說過，我記不住。」劉長川從椅子上站起來問道。
「黑方香劑，也稱黑方香料，是本土那些自以為是的貴族專用品。」美惠子輕聲回了一句。
「你們覺得在大上海誰會用？」劉長川坐到沙發上，從小五郎手裡接過煙問道。
「這個……？這麼說吧，在整個憲兵隊，包括咱們特高課，應該只有司令官閣下沒事用一用。」美惠子想了一會，一臉不太肯定的說道。
「沒想到咱們司令官閣下還是貴族？」劉長川笑道。
「狗屁的貴族，他本家是漁民，入贅松本家才飛黃騰達的。」橋本志小聲嘟囔一句。
「你神經病啊。」美惠子跟小五郎嚇了一跳，趕緊悄悄開門往外看了一眼。
劉長川無言以對，他對橋本志的大嘴巴已經無可奈何，這狗東西說話從來不分場合，早早晚晚，非惹出大禍不可。
「行了，你倆看著點橋本志，別讓他亂說話，我得向雅子小姐匯報此事。」劉長川無奈的嘆了口氣。
開門往南造雅子辦公室而去。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南造雅子辦公室上鎖，沒人，只能去吉本正吾辦公室匯報。
……
咚咚咚……
「進來。」
「雅子小姐，課長。」劉長川進門向兩人行禮。
「劉桑你過來有事？」吉本正吾問道。
「是課長，昨天晚上橋本志跟小五郎去日租界當初槍擊的現場搜查了一番……」
「你們發現了什麼線索？」南造雅子站起來略顯急切的看著劉長川。
「是有點線索。」劉長川把橋本志找到一些黑方香劑粉末，和美惠子的猜想說了一遍。
「麻煩了，這件事要鬧大呀!」吉本正吾跟南造雅子對視一眼，心中都有點難以置信。
「課長，美惠子說這玩意很少有人用，在憲兵隊大院也只有松本司令官有，應該好找吧？」劉長川見吉本正吾倆人面色都不大好看，小聲問道。
南造雅子歪了下嘴，一臉不自然的回道：「劉桑，黑方香劑可沒美惠子說的那麼簡單，平民是不用，但本土有太多自以為是的小貴族，他們的後代眾多，或多或少有人用一些，不說別人，咱們特高課就有好幾個人……」
南造雅子說到這裡猛地面色大變，隨後看了眼吉本正吾，而吉本正吾手抖了一下，他此刻的內心翻湧不已，那是嚇得。
劉長川不是傻子，他看出來吉本正吾跟南造雅子面色不對，肯定是想到了什麼？但他可不會問，只能縮頭小心站立在一邊不敢說話。
「劉桑，這事都誰知道？」南造雅子輕聲詢問。
「只有調查小組的人知曉。」劉長川連忙回道。
「我不相信橋本志那張破嘴，這樣吧，你們調查小組這次立有大功，我給你們放假，你帶著橋本志幾人去旅遊，瀟灑玩幾天。」
南造雅子說完看向吉本正吾，她開的由頭，但做主的可不是自己。
「可以，劉桑，你帶著手下好好玩幾天，前提是保守秘密，不能亂說話也不能跟帝國人士接觸。」吉本正吾警告了一番。
「是課長，我一定告訴手下把嘴閉緊。」劉長川感覺要出事，趕緊挺直腰板答應下來。
「你現在就帶人走，不要跟特高課或者憲兵隊那邊的人說話。」南造雅子吩咐一聲。
等劉長川出辦公室，吉本正吾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轉頭對南造雅子問道：「雅子，應該不會是他吧？我覺得是你想多了。」
「前輩，開戰以來他立了很多功勞，大力打擊軍統、中統等反日分子，但並不代表其沒有其他心思，您也知道，在本土嚮往蘇聯體制的人大有人在，誰又能保證他心中所想呢？」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可問題是這次叢萍公園事件，他也參與其中，日租界死的伊藤次郎又是帝國人士，有時候他也會用一些黑方香劑。」
「這件事太巧。」
「是啊，諜報機關不相信巧合。」吉本正吾站起來嘟囔了一句老話。
……
「嘎嘎嘎。」橋本志聽說課長吉本正吾給調查小組放假，樂的在地上直蹦躂。
「組長，給不給經費。」美惠子急忙詢問。
「當然給，不是放假，是旅遊，讓咱們旅遊懂嗎？」劉長川解釋一句。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戰爭期間旅遊，這理由還真讓人不好拒絕。」小五郎默默嘟囔一聲。
他雖然木訥，但也知道課長給調查小組放假，就是讓他們保守秘密，否則想都別想。
他麼的，前方打的屍山血海，你在後面放假，怎麼看都有點奇怪。
「組長，那我去領經費了。」美惠子笑呵呵準備出門。
「不要跟人亂說話懂嗎？」劉長川叮囑一聲。
「組長放心，規矩我懂。」美惠子開門，小跑著往財務室而去。
……
小哲征二站在辦公室窗戶旁，望著外面灰暗的天空想著心事，他有點想家了，想念父母妻兒，也想念兒時的小夥伴。
不知道小兒子的學業如何，失去兩個兒子的岳父是否能扛過今年。
哎……日本現在太需要公民平等，不需要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