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子小姐，我下午去公共租界會跟理察透口風，但他是否有興趣我無從得知，也不知他手裡會不會有國內情報。」劉長川知道糊弄不過去，只能答應下來。
「那就好，我希望劉桑付出全力。」南造雅子眯著眼睛看著劉長川，明顯在向其施加壓力。
「雅子小姐放心，為了帝國我一定全力以赴。」劉長川十分恭敬對南造雅子鞠了一個躬。
隨後劉長川告別南造雅子，回到特高課先去吉本正吾辦公室，述說了理察的事情，又把南造雅子的請求說了一遍。
「真沒想到，雅子手裡竟然有理察需要的人。」吉本正吾聽完劉長川的敘述，暗自感慨。
他還真小看了南造雅子，她還挺有能力，能找到跟理察交易的籌碼。
看這樣以後不能輕視這個女人。
「劉桑，下午你去租界拿情報，我會安排兩個情報組特工跟隨保護你，你不用擔心安全。」
「另外雅子的要求，你也跟理察探探口風，看看他手裡到底有沒有咱們需要的東西。」吉本正吾思慮幾秒還是決定滿足南造雅子的要求。
沒辦法，他總不能在後面扯後腿吧!
萬一惹怒憲兵隊，人家自己去找理察交易，你也沒辦法，還不如送個人情。
……
劉長川吃完飯帶著兩名經驗豐富的情報組特工開車前往租界。
他跟理察還是和以前一樣，在老地方，咖啡館見面。
「劉桑這是全部情報內容。」理察笑著遞過來一大包文件。
他並不怕日本人拿到情報，撕毀承諾不放保羅，如果那樣，以後兩方就在無必要交換情報了。
諜報機構雖說不講信用，但明面上的名聲還是要的，沒有信用，以後誰還敢跟你打交道。
劉長川對門口的兩名特高課情報組特工擺了下手，讓他們倆進來看一眼已經用日文翻譯好的文件內容。
他擔心情報出問題，到時也有情報組的人跟其一起擔責。
20分鐘後，倆人對劉長川點了下頭。
隨後其中一人直接到前台打電話回特高課，那邊會直接把保羅從憲兵隊提出來放掉。
「理察先生，合作愉快。」劉長川伸出手跟理察握了一下。
「哈哈哈，很高興能和劉先生再次交易。」理察笑容滿面，這件事比他預想到的要順利得多。
「不知理察先生聽沒聽說過東歐間諜斯帕尼婭？」劉長川按照南造雅子提供的名字，試探著對理察問道。
「我沒聽過，劉先生的意思是……？」
理察緊皺眉頭，他作為遠東情報官，還真不了解東歐的間諜，兩邊不是一個系統。
「那理察先生就回去向倫敦打聽一下，您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拿一些山城或者西北的情報來換斯帕尼婭，如何？」劉長川喝口咖啡，用一根手指輕敲一下桌子說道。
「我已明白劉先生你的意思，放心，我會向上峰說明，今晚一定給劉先生准信。」理察心裡一動。
他知道日本人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那個叫斯帕尼婭的女人，這裡面有貓膩，說不定斯帕尼婭真有可能對本土總部有用。
劉長川帶領兩名情報小組特工回到特高課上交了英國從菲律賓搞到的美軍駐紮情報。
讓他意外的是接收情報的人竟然是海軍情報處和憲兵隊，兩邊各拿走一份，一份涉及陸軍，一份涉及海軍。
當晚劉長川在家就接到了理察打來的電話，他在電話中明確說明，十分需要那個叫斯帕尼婭的女人。
麻煩了。劉長川心中暗嘆一聲。
理察愛賣誰賣誰，跟他沒關係，可涉及國內的話很大可能會是山城重要秘密，他擔心是軍事機密。
英國佬無恥。
……
第三天上午８點，劉長川剛到自己的辦公室就接到理察電話，中午在老地方，咖啡館交易，並且要求他把那個叫斯帕尼婭的女人直接帶來。
掃描中…………
｛斯帕尼婭．米爾科，南斯拉夫情報總局｝
劉長川「掃描」一眼並沒在意斯帕尼婭，也對她毫無興趣。
「劉桑你只需要跟理察商談即可，情報我會親自查驗。」南造雅子讓荒木效之看住斯帕尼婭，她坐在副駕駛對劉長川輕聲說道。
「規矩我懂，雅子小姐請放心，情報我不會多看一眼。」劉長川連忙答應。
他知道自己的角色，雖然是理察的聯絡人，但這次他沒有查看情報的機會，一丁點都沒有。
南造雅子這個女魔頭戒心太重。
雙方交易很順利，劉長川從南造雅子的笑容中看得出來，理察給的情報讓其很滿意。
他麼的，看這樣接下來一段時間，自己得盯死特一課人員。
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向上海站通報，萬一理察給的情報涉及軍統上海站，那就麻煩了。
劉長川開車回到特高課，在院子裡停留了十幾分鐘，又找了個隱蔽地方從懷裡拿出辣椒、生薑往嘴裡使勁塞。
十分鐘後上樓捂著肚子往東走廊廁所而去，今天他得去臨時「死信箱」拿ｋ先生傳遞的情報
「劉桑，你怎麼了？」秘書中村見劉長川面色通紅，滿臉都是汗，驚訝問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肚子疼的要命，得去廁所一趟。」劉長川頭都不回往東走廊走。
「咱們這邊就有廁所。」中村大聲喊了一句。
「我們這邊人多，我擔心被占滿。」劉長川繼續走，隨口回復一句。
也對，這邊來往的人多，加上情報組有時也會過來，確實挺麻煩，中村搖了下頭往課長辦公室而去。
他從劉長川的面色看得出來，這傢伙滿頭是汗，肯定是得病了。
該死的，以後在食堂吃飯得注意，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隨便吃。
劉長川戴上手套，從滿是莫名味道的紙簍找出了一大張畫著ｘ的紙張。
而後放到自己衣領夾層里，這是他在家特意縫製的，擔心有一天憲兵隊門衛突然精神煥發，無緣無故搜查特高課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