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川離開安全屋後回家吃了一頓晚飯,而後回到臥室,躺在床上想著心事,他對將來日本人內部甄別非常擔心。💣☆ 6➈sⒽᑌ𝔁.ςᗝ𝔪 🍩♤
一旦自己的代號「三杯雞」被日本特務機關得知,審查是避免不了的,就是不知道是否會把76號特工總部拖下水。
要是能把76號拉下水,那自己的安全性會提高不少。
76號出過太多太多鼴鼠,早已惡名在外,很容易出內鬼。
而日本特務機構出內鬼的機率要低得多。
抗日戰爭以來梅機關、憲兵隊、特高課,沒有出現過一名內鬼。
梅機關不用說,他們隸屬於大本營參謀本部,人員構成都是本土陸海軍,外務省精英,被滲透的機率幾乎為零。
憲兵,顧名思義為軍事警察,也就是軍隊內部維持軍紀的獨立兵種。
駐滬憲兵隊屬於軍隊管理,內部運轉極為嚴格,必須是本土軍校或者軍事警察學校畢業生,不允許有外國人,所以極難被滲透。
而特高課的人員幾乎都是特殊警察學校畢業,披著一身警察的皮,但其實是內務省直屬於天皇的秘密警察,跟蓋世太保一個性質,誰反對天皇他們就抓誰。
別看在華特高課被派遣軍壓制的厲害,但在本土跟關外特高課那才叫權勢滔天。
雖說特高課內部明文規定不參與陸海軍爭端,但每次出問題需要抓捕陸海軍高層人員,內閣幾乎都會派特高課出手。
所以特高課內部招聘非常非常嚴格,像劉長川這樣的漏網之魚純粹屬於臨時工性質,在日本本土是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
駐滬特高課出內鬼的機率真心很小,當然了,要是有懷疑對象,那麼特高課調查小組一定是第一嫌疑人。
誰讓這裡聚集了劉長川、橋本志、美惠子這樣的奇葩存在,他們跟特高課本土人員格格不入。
自己就是第一嫌疑人啊。劉長川如此想著。
……
「課長,我們怎麼辦?」秘書中村擦著汗水緊張問道。
調查小組已經查明晴川株式會社在法租界銀行大致金錢數量,可如何凍結這批款項卻成了問題。
吉本正吾心中煩亂,他本意是聯合外務省駐滬領事館。
借著外交關係跟法國人溝通,凍結拿走晴川株式會社在法租界銀行的錢,可沒想到領事館的人反水了,他們直接說明不管閒事。
這下坐蠟了,特高課只是特務機構而已,在日本內部你可以無法無天,但跟外國人打交道你啥都不是,沒人鳥你。
法租界公董局可不會跟你一個特務機構來往,你根本不夠格好不好。
「劉桑上沒上班?」吉本正吾思慮幾秒,轉頭問中村。
「他沒來特高課,這幾天一直帶領小組成員在日租界監視晴川株式會社的主管小初隆夫,防止他私下去法租界法蘭西銀行往歐洲匯款。」
「你親自去一趟日租界,私下跟劉桑見一面,跟他說事情緊急,必須使用非常手段,否則帝國將會損失大量外匯。」吉本正吾一咬牙跟中村交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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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決定干一件違背良心的事,要不然真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
「昨晚沒問題吧?」劉長川到日租界旅館問了下昨晚工作。
「組長,小初隆夫很平靜一直在公司待著,但旅館外面有可疑分子,不出意外應該是海軍情報處的探子,他們在監視咱們。」美惠子有些擔心的回道。
「不用管他們,盯死小初隆夫,他在哪我們就跟到哪,甚至可以明目張胆的跟著,只要他不去法租界我們就不管,要是敢去,直接抓人阻止他。」劉長川毫不猶豫的下命令。
他已得到課長吉本正吾授權,只要小初隆夫敢去法租界就直接抓人,至於海軍情報處的特工,並不在其考慮範圍之內,他只需做好分內之事即可。
「組長,中村秘書過來了。」橋本志上樓急聲說道。
「中村君,您怎麼親自過來了?」劉長川把中村帶到另一個房間,倒了一杯茶水輕聲問道。
「劉桑,咱們特高課現在處於下風,本土下了死命令,決不允許晴川株式會社的錢匯去歐洲,課長讓我給你傳達最新命令。」中村一改溫和的性格,十分嚴肅的轉達了吉本正吾的命令,同時遞給了他一張紙。
劉長川大致看了一下紙上內容,接著用火柴在中村面前銷毀,他真沒想到吉本正吾如此決絕,為了阻止晴川株式會社匯款讓他幹這種事。
「組長,中村秘書找你有什麼事?」中村走後,好奇的美惠子上前詢問。
「沒事,中村君不放心咱們,過來看看是否需要支援。」劉長川並沒跟幾個手下說中村來的原由,這事必須保密。
一旦外傳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自己可能被架在爐子上烤,萬一被當成替罪羊就麻煩了。
「你們在旅館繼續監視小初隆夫,我要出去辦一件事。」劉長川從衣架上穿上風衣,招呼一聲後,出門揚長而去。
看著離開的劉長川,橋本志陷入沉思,他敢發誓中村一定給組長下達了某種不可說明的任務,一定是關聯到晴川株式會社,否則組長不會如此小心行事。
到底是什麼任務呢?
……
劉長川離開日租界,直接開車前往公共租界,他需要見一見英國的老朋友理察。
想要完成課長吉本正吾交代的任務,必須要理察這個英國領事館特工出手干預才行。
「哈哈哈哈,劉先生今日怎麼有空過來找我?」理察見劉長川到亨特飯店來找他,十分熱情的叫侍從沏茶,並且特意安排人去餐廳定了一桌西餐。
「理察先生,多日未見我太想念你,這不今日有空過來向您問好。」劉長川跟理察擁抱一下,嘴上說著場面話。
「劉先生請坐,一會我們痛飲一杯。」
理察當然不會相信劉長川的鬼話,他們倆純粹是互相利用的假「朋友」,毫無真情可言,說不上什麼時候兩國交惡,就會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