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平路28號住的人是暗殺目標嚴子豐,這貨遭遇暗殺,那肯定是上海站行動人員所為,可荒木效之和南造雅子倆人的對話,明顯驢頭不對馬嘴。
荒木效之說順平路28號住的人被暗殺,南造雅子問都沒問人是死是活,而是張口問醫院布置,這啥意思?
「組長,什麼時候去憲兵隊送錢?」見劉長川掏出煙點上,好像不太著急去憲兵隊,美惠子開口問道。
「你和橋本去拿錢,小五郎下樓啟動車。」劉長川隨口吩咐。接著把課長川口正雄蓋章的條子遞了過去,沒這玩意,財會橫田怎麼可能給你錢。
等人都出去,劉長川抄起外部電話打了出去,他不曉得南造雅子的陰謀,但知道這次「鐵絲網」小組遇到了最大危險,在醫院待命的刀八和於媽有可能被人監控,鬧不好這次得折裡面。
「腦子有病,打電話亭,你誰呀?」電話接通,對面傳來男人煩躁的聲音。
「抱歉打錯電話。」劉長川說完連忙掛斷電話,接著從新又打出一通電話,接通後,他告訴本格料理店,11點給特高課送8份料理,放到憲兵隊大門崗樓即可。
……
小西街,林堂醫院拐彎處,電話亭旁邊的張九放下電話後,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接著連忙給醫院前台打了個電話,說小西街西巷裡發生大火災,請求醫院所有救護車出動,他相信刀八和於媽只要看到,就會小心行事,尋機會撤離。
打完電話,張九匯合林家雙,啟動後備方案,準備全力救助刀八和於媽,雖然冒些風險,但總不能眼瞅著一起戰鬥的同事殞命吧!
……
林堂醫院
醫院台階上的刀八,見一輛黑色轎車進醫院,瞅了一眼車牌號,正是目標嚴子豐座駕,正想按計劃行動,就見到醫院所有救護車烏拉拉開出大門。
他心中猛然一驚,按照上海站傳來的消息,今明兩日行動人員就會出手暗殺嚴子豐,一旦失敗,「鐵絲網」小組就會接手。
所以,按照那位神秘莫測的長官指示,小雙制定了醫院暗殺計劃,守株待兔,一旦嚴子豐受傷,就在林堂醫院鋤奸。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日本人難道會算,或者推理到了他們會在醫院等待嚴子豐上鉤?
刀八越想越擔心,看了眼門口路過的行人,又瞅了眼一群經商小販,轉頭向醫院內部走去,他不敢離開醫院,擔心出不去醫院大門,另外於媽還在樓上望風,不能捨棄於媽獨自逃跑。
上2樓302病房,刀八四處小心看一眼,見沒人注意,開門進去,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於媽,把門關嚴,小聲說道:「出事了,長官讓咱們撤離。」
「能離開嗎?」於媽心裡一緊,急聲問道。
「不知道,醫院門口有好幾隻鬼,外面應該被包圍,嚴子豐的汽車剛開進來。」刀八說完,走到窗戶旁,從懷裡拿出吃剩下的半個蘋果,放到窗台上,他是在告訴張九和林家雙,不要試圖營救,馬上、立刻離開。
於媽從床上起身,評估了一下形勢,急聲說道:「咱們不能出去,這肯定是個套,順平路住著的嚴子豐是不是本人,如今看來都有很大嫌疑。」
「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刀八心中有些煩亂,開口詢問。
「馬上把槍枝匕首藏起來,等待日本人審查,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病人,而你是一個人到老年,都沒娶上媳婦的老梆子,跟我正處對象。」
「啊這個?」看了眼滿臉皺紋,長得上不了台面的於媽,刀八咂吧了下嘴。
「看什麼看,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趕緊去把槍枝匕首扔掉,回來咱們對證詞。」於媽狠狠瞪了刀八一眼。
把手槍匕首扔進雜貨間縫隙里,刀八返回病房,倆人開始互相對證詞,於媽倒沒啥,把自己哪裡有傷,胎記在哪個部位都說了一遍,另外又介紹了一下家中親屬關係。
刀八不敢隱瞞,講述一遍自己身體構造,家庭住址,家中放置的物品,特別是臥室都有什麼物件,另外又介紹了學校工作地點,特別是他一些小愛好,比如愛寫字看書,包括愛吃魚。
「但願能度過此劫。」倆人對好證詞,於媽呢喃一聲。
聽到於媽的話,刀八走到窗前,看了眼陰暗的天空,想著如何不連累於媽,他對於媽的計策嗤之以鼻,想靠這個糊弄狡詐的日本人,那就是找死。
必須下決斷了、想到此,刀八走到病床前,笑著說:「老梆子,其實你長得挺漂亮。」
「你這是在羞辱我嗎?」於媽面色不太好看。
「不,我說的是真的,從現在開始你記住我說的話,不管外面發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出去,別人問你,就說自己來醫院看病,不要提起我,還有,我在西街隱藏點,放了一封信,此事過後,把東西交給長官,回家好好跟你家小姐過日子。」
「老刀,你到底要幹什麼?」於媽越聽越不對勁,急聲詢問。
……
林堂醫院外面一輛汽車裡,南造雅子面帶興奮看著進來的荒木效之,「荒木君,人盯沒盯上?」
「您放心,殺手襲擊完後,我們的人就跟了上去。」
「是男是女,人去了哪?」南造雅子急聲詢問。
「殺手是個年輕女人,從大致面容上來看,30左右歲的年紀,只不過臉上塗了妝,做過隱藏,是個資深特工,我們的人跟著去了原法租界,具體住址還沒反饋回來。」荒木效之連忙回道。
殺手竟然是個女人,那會是誰?「鐵絲網」小組的「黑白雙煞」倒是有個女人,可「黑白雙煞」一向出入成對,一起行動,怎麼可能落單單獨執行任務。
特麼的,女殺手不會是楊曉紅那個小賤人吧?
南造雅子越想越覺得可能,連忙追問:「盯梢的人有幾個,能不能一舉抓獲殺手?」
「三個,都是行動班經驗豐富的特工。」荒木效之應聲回道。
他有點不理解南造雅子的行為,按照原定計劃,根本不會抓人,放長線釣大魚,盯死殺手,找到殺手上線,再來個一窩端,當然,殺手要是屬於「鐵絲網」小組,那就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