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離別只是暫時,今日的離別,是為了我們以後永遠在一起。」劉長川到日租界新木晴子家裡,還沒等放鬆一下身體,就得到了一件讓他心情略顯低落的消息,新木晴子要回日本。
「寶貝,你真的要走嗎?」劉長川把新木晴子摟到懷裡,眼神帶著真摯問道。
他跟新木晴子相處時間很長,而且這女人極為有分寸,花活還多,內心屬實有點捨不得。
特麼的,你走可以,難道就不能等人老珠黃時再走?
新木晴子看了眼劉長川萌萌的大眼睛,笑著說道:「長川君,我十分感謝這兩年你對我的照顧,沒有你,我一事無成,如果不是遇到難解之局,我真心不想離開上海,離開你溫暖的懷抱。」
這話我愛聽,假的也愛聽。劉長川十分滿意新木晴子的回答,也明白她口中的難解之局是啥意思。
這女人路數多,能打聽到機密消息,更曉得日本本土正遭遇轟炸,回國十分危險,真不如待在上海。
但你要是從另一方面看,卻是兩回事,日本本土危險是真,但這時候離開上海,回日本,起碼能把賺到的錢全都帶回去,真等到日本戰敗,駐華派遣軍投降,你他麼別說錢,小老百姓能不能離開都是問題。
這是個精明的女人。
「親愛的,要是有難處,你可以說,我盡力幫忙。」劉長川想了一下,決定違背良心,幫助新木晴子。
「長川君,你說的是真的?」新木晴子有點小驚訝。她最了解眼前這貨,也明白倆人只是互有需求的關係,能讓他主動說出幫忙的話,屬實有點離譜。
望著新木晴子的表情,劉長川暗自嘆息一聲,自己的人品還真不咋地,一起生活兩年多的女人,一點都不信任他,做男人做的太失敗了。
「寶貝,你說吧,只要我能辦到,一定給你辦。」劉長川決定做個真男人,讓這個一起生活多年的女人,以後在某一刻能想起他,哪怕一剎那也行。
新木晴子張了張嘴,又深深看了眼劉長川的表情,試探說道:「7天後有一艘散裝貨船回日本,我花錢打通了關係,只不過海上太危險,要是有其他渠道,比如去朝鮮轉道的路線?」
「沒有客船嗎?」劉長川張口問道。
「沒有,如今海上戒嚴,所有客船,遊輪,都被海軍徵用,能有一艘貨船回日本,已經不錯了,可能等倆月,一艘都不會有。」
「這樣啊!」劉長川想了一會,評估了一下自己能力,一咬牙說道:「你這幾天把能準備的東西準備好,守在電話旁,我想辦法把你弄上軍用運輸機。」
「真的嗎?嗚嗚嗚,謝謝你長川君。」新木晴子激動壞了,眼含熱淚,哭喊著鑽到劉長川懷裡。
這一晚很真摯,很熱情,即將分離的男女十分猛烈。
……
「晴子小姐要回日本?」聽到劉長川說新木晴子要回日本本土,橋本志面色一變。
「是啊,她來上海多年,十分想念家中父母,回家不是很正常嗎?」劉長川打著哈欠,隨口回道。
「組長,橋本志家裡除了母親在日本外,其他親人都在上海,他可能是擔心日後回不了本土。」美惠子嘴角含笑,似有所指說了一句。
「橋本,要不你事先安排一下?」
聽到劉長川的話,橋本志沉思一會,搖頭回道:「不行,這件事我評估過,有菜和我妹妹都是女人,小橋本年幼,坐船回去風險太大,至於飛機?哼,一個人還好安排,好幾口子人,上哪找那麼多飛機座位。」
「更不要說,本土將來會成為烈焰,美軍的轟炸機會不間斷累月轟炸,你敢保證本土安全,不如留在上海,等待最後的時機。」
」橋本,帝國要是真戰敗,你敢保證上海安全?「美惠子心裡一動,趕緊問道。她也在尋後路,只不過腦子沒橋本志靈光,看不透未來的迷霧。
」那是當然,美軍如果放棄登陸中.國沿海,直接登陸本土,那麼我們會有個好結局,作為在職軍官,家屬有優先離開上海的特權,派遣軍那幫「馬鹿」要是這點都做不到,跟廢物有啥兩樣。」
聰明,真是大聰明,一切都算計到了。劉長川在心裡給橋本志豎了個大拇指。
這貨說的話跟事實很吻合,日本戰敗向美國投降的時間是1945年8月15日,簽字時間是9月2日,而駐華派遣軍為了提桶跑路,拖後很長時間,9月9日才正式投降,有太多時間提前逃跑。
……
接下來幾天,劉長川帶人繼續四處收錢,同時開始關心郊外飛機場,並四處找關係。
包括不限於課長川口正雄、南造雅子,甚至梅機關的村下正聰他都親自拜訪,只求讓新木晴子安全離開,這讓很多人對他開始重新審視,嗯,無愧於特高課第一深情的名號。
「劉桑,你的能力大大滴,以後我要重用你。」望著調查小組收回來的最後一份錢,川口正雄面帶溫和,一個勁誇獎劉長川。
「為課長效力是我的榮幸。」劉長川低眉順眼回道。
「嗯,劉桑,我不會虧待你,這是你那一份。」川口正雄笑著遞過來能換成幣值,一千大洋的日元毛票,
「謝謝課長。」劉長川裝作開心收下。
心裡卻大罵不止,這玩意有啥用,就算能換,最多換500大洋,那還得有人要才行,看這樣得趕緊去日租界花出去,實在不行買些布匹存著,那玩意雖然占地方,但起碼保值,將來好賣。
「哦對了劉桑,明天中午有一架運輸機回本土,這是我特意給你要來的通行證,送你最愛的女人上飛機吧!」川口正雄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駐滬司令部,簽發的特殊通行證,笑著遞給劉長川。
「嗚嗚嗚,謝謝課長,您就是我再生父母。」劉長川雙眼含淚,接過通行證,一個勁鞠躬。
「好了劉桑,今日早點下班陪陪晴子。」川口正雄很滿意劉長川的忠心,笑著讓其離開。
「是課長,有事您儘管吩咐。」劉長川連續鞠躬,而後退步規規矩矩開門離開。
望著劉長川離去的背影,川口正雄撇了下嘴,沒想到這貨還是個痴情種,可那又怎樣?帝國有一天要是真的戰敗,你這種二鬼子可沒資格去日本跟新木晴子長相廝守,船上更不會給你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