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子,伊藤大尉在做什麼?」川口正雄看向南造雅子。
「他呀!自從出事後,就直接去了醫院住院,明顯是在躲避責任,其管理的特務課正受到憲兵隊審查,聽說所有人都被甄別,司令官閣下的意思是,伊藤秀明的行蹤被敵方特工摸清,說明有人通風報信。」
「內鬼嗎?」板井直道帶著驚訝問道。
「誰知道呢!要我看狗屁的特務課不如直接解散,留著毫無用處。」
「不要這麼說,特務課的憲佐雖然沒啥忠心,只想撈錢,但憲兵隊人手短缺,巡街審查住戶時,離不開這幫本地人。」川口正雄張嘴說了一句。
「課長說的是,是我疑心過重,心眼小。」南造雅子笑著認錯。心裡卻不以為意,她現在靠上清水少將,在憲兵隊、包括特高課,不懼任何人。
「劉桑,聽說你跟駐滬海軍司令部的暗谷力久是熟人?」川口正雄笑著看向劉長川。
「談不上多熟,因任務需要,這些年常去海軍情報課。」劉長川小心回道。
「劉桑,你也知道,憲兵隊那邊正尋找身上有新傷的人,海軍不配合,你走一趟,跟那邊好好說說,讓他們自查一遍。」
「是課長,一會我就帶人過去。」劉長川連忙答應。你不答應也不行啊!總不能跟川口正雄說,愛咋咋地,我就不去,那他麼是找死。
這次會議開了個寂寞,屁事沒有,劉長川離開會議室,召集手下直接去駐滬海軍情報課。
好說歹說,又是說好話,又是溜須拍馬,暗谷力久可算答應下來,願意通知駐滬海軍司令部長官,自查一下。
……
「唐桑,你的忠心司令官閣下最清楚,不用審查,按時下班即可。」憲兵隊特務課會議室,一名少佐跟唐九龍摟肩搭背,笑著說話。
「那就多謝頭山君了,明後天公司帳目審核完,我請你吃酒。」唐九龍遞過去一根雪茄,笑著點了一句。
又來錢了。頭山少佐心中一喜,趕緊答應。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真好。唐九龍心中不無想到。
下午6點左右,唐九龍離開憲兵隊,驅車前往醫院,他準備探望裝病的伊藤秀明,看能不能從其口中得到不利於他的消息。
到陸軍醫院,上三樓402病房,推門正看到雙眼無神的伊藤秀明正站在窗口旁,這貨像是犯了魔怔似的,嘴裡嘟囔個不停。
「課長。」唐九龍開口提醒。
「哦,唐桑你來了。」伊藤秀明回頭看是忠誠手下唐九龍過來,嗓子帶著沙啞悶聲回了一句。
把帶來的水果放到桌子上,唐九龍面帶惆悵說道:「課長,憲兵隊那邊,除了放我和一些帝國軍籍的人之外,其他人都被扣下審查。」
「是我連累了你們,特麼的,到現在我都不理解如月依紗為何這麼做,她到底圖啥?跟著我吃喝不愁,雖不能進伊藤家家門,但要是能生個一男半女,也能富貴一輩子,何苦叛國,把我拖下水。」伊藤秀明面帶憤恨之色,厲聲罵道。
「課長,我聽說這件事可能引發嚴重後果,您會不會……?」唐九龍面上裝作擔心,試探問道。
「哼,我又沒做叛徒,只是被人下套而已,最多回本土轉入預備役,他們能把我咋地?」伊藤秀明冷哼一聲。
他倒不擔心上軍事法庭,本身這件事他並不是主動泄密,而是被人利用,要是運作得好,都有可能繼續留在上海。
特麼的,回本土也不能放過調查小組那幫禍害,狗東西們是他的克星,自己這輩子順風順水,從未遇到挫折,可自從遇到調查小組那些狗人,全他麼是倒霉事。
見伊藤秀明一臉的自信,唐九龍暗自撇嘴,他可不認為伊藤小雜碎會平安無事,這貨這一年來惹出好幾件禍事,要不是背景強大,早他麼滾球了,看著吧,這次絕對躲不過去。
……
山城軍統總部
自從收到「鐵絲網」小組發來的電文後,戴老闆一點都不敢怠慢,親自去了一趟侍從室,跟大佬匯報了外交部二等秘書,那位姓朱的官員,是英國收買的「鼴鼠」。
朱柏山該死。這是侍從室大佬的原話。
拿到授權的戴老闆,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找到了朱柏山的上線,隨後命人跟蹤上線,逮住了英國駐山城領事館一名特工。
至此,英國間諜案終於鬧大,幾乎所有關鍵部門,包括外國在華領事館都知曉了這件,鬧得滿城風雨的破事,山城藉此正式向英國發出抗議,要求作出解釋。
英國人表示很平靜,我大英又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你山城算個屁,盟國美國我們都照樣派間諜,對於我帶英來說,不做人事是我們的準則,安插間諜是看得起你。
至於人被抓,讓其他國家看笑話,從而丟臉,特麼的扯蛋,我大英從來不要臉,只要我不要臉,你們就沒法指責我。
英國佬的作風把老頭子氣夠嗆,但又無可奈何,只能下令給軍統,讓他們把叛國者朱柏山弄死,震懾所有想要勾連外國的官員。
……
山城發生的事,當然瞞不住日本人,不管是憲兵隊還是特高課、梅機關,都從其他渠道收到朱柏山被槍決的消息。
清水少將因為此事大發雷霆,甚至把跟此事無關的特高課課長,川口正雄都叫過去罵了一頓。
至於泄密者伊藤秀明,更不用說,這貨在憲兵隊內部名聲臭大街,連班都不敢上,就等著上面做決定,是走還是留。
梅機關上海主事人,村下正聰對於此事當然很不滿意,但他現在並不太關心這件跟梅機關,無關的破事,而是惦記起了情人陳美娟。
前天,南造雅子親自拜訪他,說起陳美娟被萬平懷疑,並把她以前的所作所為,四處勾搭男人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村下正聰不是傻子,他好女色貪財,可這並不代表他是白痴,特意叫人找來陳美娟的背景資料觀看,越看疑心越重,這女人好像有點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