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兵隊會議室
特高課幾人到時,會議室里神情肅穆坐著兩排人,劉長川搭眼一看,好傢夥,上海所有憲兵分隊主官全都到場,甚至稽查課,原租界警務處長、全都到齊,嗯,包括他的大仇人,特務課課長伊藤小雜碎。
只不過憲兵隊老大,長野老賊還沒到,大人物每次都要最後閃亮登場。
「伊藤君,數日未見,如隔數日,我們特高課的同事都很掛念你。」劉長川坐到伊藤小雜碎身邊,笑著打招呼。
「是啊,自從到憲兵隊之後,我每時每刻都在想念你們調查小組。」伊藤秀明面帶笑容,一語雙關回了一句。
劉長川看了眼周圍竊竊私語的軍官,活動了一下受傷的胳膊,決定玩陰謀詭計,麻痹狗東西,讓其放鬆警惕。
「伊藤君,冤家宜解不宜結,我承認美惠子和橋本志做事略顯過分,傷害了你,但大家都服務於帝國,希望您不計前嫌,有機會的話,大夥坐在一起喝一杯,讓恩怨隨風而去。」
聽到劉長川的話,伊藤秀明想罵街,特麼的,調查小組就沒一個好人,包括眼前這個笑面虎,這貨其實更壞,就是個隨時變臉的雜碎,每次陷害他都由這傢伙在幕後指揮,和解?和你娘個球。
「咳咳,山下君,其實我早已忘記了以前的種種,如今一門心思只想為帝國效力,如有機會我會跟美惠子解釋,讓她忘記對我的恨意,將來找一個翩翩公子。」伊藤秀明輕咳一聲,面帶惆悵,又略有點後悔,輕聲回道。
特麼的,狗東西還真不好對付,這貨竟然也玩陰謀詭計了。
這是在告訴他,我伊藤秀明早已忘記以前的仇恨,甚至對於跟美惠子倆人曾經發生的「誤會」感到後悔,可這話誰信誰傻子,明顯在敷衍,不,更應該說是想讓調查小組的放鬆警惕,而後來最後一擊。
去守島嗎?想到此,劉長川打了個哆嗦。
劉小太君正想繼續試探伊藤秀明,門打開,長野老賊帶著秘書,和就任不久的憲兵隊參謀長,走進會議室。
「長官。」所有軍官同時起身。
「都坐吧!」長野老賊面容肅穆,冷聲回道。
眾人挺直腰杆坐齊,到正位坐下後,長野老賊冷聲說道:「諸位,我得到大本營訓令,以久宮升親王為代表的軍事觀察團將會來華,除了去華北、華中、華南的軍事觀察團成員之外,久宮升親王會親臨上海,在此會見派遣軍幾位長官,同時……」說到這裡,長野老賊頓了一下。
接著繼續說道:「跟隨親王殿下一起來的,還有部分內閣人員,包括大藏省官員,我命令……」
唰的一下,所有人立身而起,等待長野老賊下命令。
長野老賊看了眼挺直腰杆的眾人,冷聲說道:「從現在開始,重新審查所有上海戶籍,篩選反日分子,特別是日租界,包括帝國公民在內,都要嚴厲審查,防止有破壞分子,危害來滬長官的安全。」
「哈依。」眾人齊鞠躬。
「各憲兵分隊軍官回去後立刻執行命令,監管上海各分局警察並跟隨審查,記住了,那幫警察平時過於懶散,並不可靠,你們要親力親為,不要放過一個試圖矇混過關的反日分子。」長野老賊面色嚴厲下達命令,並揮手,讓駐各地憲兵分隊主官離開。
人走後,長野老賊眯縫著眼睛,看向南造雅子:「南造中佐,我需要一個解釋,軍事文件什麼時候能找到?」
「長官,我正在調查此事,時間不會太久。」南造雅子站起來試圖矇混過關。她對於找文件毫無辦法,找……找個屁。
長野老賊對南造雅子的回答很不滿,狠狠瞪了她一眼,隨後看向坐在會議室最下方的劉長川,「劉桑,我聽說你親力親為詢問可能拿走文件的百姓,難道就沒發現點線索嗎?」
「啊……我有了點眉目。」劉長川眼珠一轉,想要學南造雅子矇混過關。
「八嘎,劉桑,我要的是明確答覆。」長野老賊怒了,他對特高課這幫想要矇混過關的混蛋極為不滿,厲聲罵了起來。
「啊這個?長官,其他街道的百姓不說,光是西風街就有數百住戶,不好查,如果您同意,我可以把他們全都抓起來上大刑,到時一定能找回文件。」劉長川唯唯諾諾回了一句。
「劉桑,你瘋了吧,那可是數百,甚至數千住戶百姓,要是都抓起來,上海會大亂,到時我如何向派遣軍長官交代。」長野老賊眼中泛著冷光,直直盯著出餿主意的劉長川。
「長官,包括我在內,特高課諸位長官對於丟失的文件都十分著急,但苦於沒有線索,又不能大面積抓人上刑,嚴重影響了調查進度,但您放心,我們雖然沒找到文件,反日分子也一樣沒拿到。」劉長川趕緊開口安撫即將要爆炸的長野老賊。
「你確定他們沒拿到帝國機密文件?」長野老賊聽到劉長川這麼說,情緒略微穩定下來。
劉長川看了下南造雅子,見她點頭,開口回道:「長官,從這幾天的調查來看,軍事文件應該被人給撿走了,撿走的人應該對帝國有一些成見,擔心交出公文包沒好下場,所以丟棄了公文包,並跟文件分離,至於文件去了哪?」
「我有兩種猜測,第一:扔掉。」
「第二:銷毀。」
「如果銷毀,我們永遠也不可能找回文件,要是扔掉,那麼我們只有用笨辦法,派出所有人,搜查西風街每一寸土地。」
「這是大海撈針吶!」聽到劉長川的話,長野老賊輕聲呢喃。
見劉長川忽悠住了長野老賊,南造雅子跟板井直道對視一眼,趕緊開口:「長官,回去後我會調集所有特工,並召集特工總部,警察,搜查西風街,定要找回軍事文件。」
「要是找不到呢?」長野老賊面帶譏諷問道。
找不到,我他麼哪知道找不到怎麼辦?南造雅子暗罵一句。接著看向劉長川,意思很明白,該你說話安撫老東西了。
「咳咳,長官,要是找不到文件,就說明文件已被人銷毀,我這幾天在西風街調查的其實很仔細,今日秘密從西風街抓回來的那個叫王海的青幫分子,就有很大嫌疑,嗯……對,一定是他銷毀了軍事文件。」劉長川輕咳一聲,嘴角含笑,給了長野老賊一個台階,意思極為明確,您不是想向大本營和派遣軍交差嗎?這麼做最合理。
「呦西,我只給你們兩天時間,明晚必須交上調查報告。」長野老賊終於聽到了讓他滿意的話,心中感慨怪不得劉桑在特高課混得好,有眼力見,能力更是沒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