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墨笙歌,劉長川並不擔心,昨晚就示警墨玉萍,要是還不躲起來,那只能送她一個日本名字,「缺心眼子」。
……
「課長,我該怎麼辦?」到特高課,劉長川直接去吉本正吾辦公室訴苦,講述長野老賊讓他搞走私商的事情。
聽完劉長川的敘述,吉本正吾面露無奈,他對此毫無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啥都做不了。
「劉桑,長野司令官的位置很穩,他的命令不好駁回,你覺得走私商那邊能不能搞來5萬大洋?」
「課長,要是特工總部的李群不從中攪和,應該沒問題,反正都是交保護費,給特工總部跟給憲兵隊有啥區別,別的不說,至少憲兵隊可以大開綠燈,分發臨時通行證,他們的危險會少很多。」
「只不過這些走私商門路極廣,熟悉本地官員,不光找特工總部做後台,連市政廳、警察廳都有靠山,甚至又不少官員親自下場走私,這事要是逼迫的太緊,會得罪很多這條線路上的幕後大佬。」
「哼,特工總部你不用擔心,至於那些所謂的高官,他們屁都不是,一群攀附在大日本帝國身上的吸血蟲子而已,這件事你親自去辦,記住了,除了上交長野司令官5萬大洋之外,必須想辦法為特高課牟利。」吉本正吾狠拍桌子,決定搞錢,特麼的,長野老賊能搞錢,我也可以。
「啊這?」劉長川尷尬了,好傢夥,這活越來越難干。
同時他從吉本正吾的話中聽得出來,日本軍官墜落的速度過於驚人,要是以前,根本不敢想像駐滬憲兵司令和特高課長官會違反規定,為錢明目張胆支持走私商。
……
「哥幾個,都說說,接下該怎麼辦?」回到辦公室,劉長川慫了著腦袋,讓手下幾個貨幫著出主意。
「嘎嘎嘎嘎,組長,這是好事,我們要藉此機會搞大錢。」聽到劉長川要搞走私商,樂的橋本志直蹦躂,他在上海多年,非常了解那幫人多麼有錢,個個都是肥羊。
「屁的好事,我問你,滬上走私商眾多,但你知道都有誰嗎?人都找不到,何談搞錢。」劉長川瞪了狗東西一眼。
「組長,我們不知道沒關係,有人一定知道,比如特工總部、警察廳、保安師,他們肯定有走私商人的名單,加上監獄裡待審的走私人員,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走私大佬名字都會握在我們手中。」橋本志轉動智慧的眼神,提出建議。
「呦西,你滴大大滴聰明。」
「嘎嘎嘎嘎。」
「桀桀桀桀。」
「倆神經病。」化妝的美惠子回頭罵了一句。
小五郎對於橋本志和狗組長的作風倒沒在意,他早已習慣這倆奇葩。
既然有了針對性,劉長川心中大定,決定等李群死球後,按計劃給長官們搞錢,至於收集走私商名單這種得罪人的活,他不會做,讓憲兵隊的人去干,拿到名單,到時在扶持一個想要出頭的青幫混子即可。
哼,大上海從來不缺想要出人頭地的人,個個爭先恐後想要做第二個杜老闆。
……
下午4點多,沒有任務的劉長川提前下班,在外晃悠了一個多小時,按約定到安全屋見林家雙,他需要了解總部所交代的任務是否完成。
「高海明都說啥了?」習慣成自然,劉長川蹲在地下室牆角,點上煙問道。
「別提了,沒想到這貨是個狠人,被九哥和刀八綁到西街安全屋之後,閉嘴不言,要不是九哥證明軍統身份,他能扛到底。」
「說正事,他都交代了啥?」劉長川看了眼手錶時間,催促一句。
「高海明不承認自己是內鬼,並交代了很多細節,這次情報泄密聯繫到陳美娟送出的一份情報,情報關聯特工總部在山城的暗線,此人潛伏在西北駐山城辦事處。」
明白了,總部肯定是知道西北正在查內鬼,所以才懷疑高海明和本身就是嫌疑人的墨笙歌,好傢夥,陳美娟這次所幹的事,一定會得到戴老闆重用。
看這樣臭女人是真上岸了。
是不是很不公平?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
「墨笙歌那邊呢?」劉長川彈掉菸灰,繼續問。
「抱歉組長,她應該是失蹤了,了無蹤跡。」林家雙無奈回道。
「總部收到消息怎麼說的?」劉長川心中鬆了口氣,問詢總部對於此事的態度。
「毛主任在電文中罵你膽小怕事,不聽從命令,在知道墨笙歌消失的情報後,下令放了高海明,讓他繼續做陳美娟聯絡人。」
「並叮囑咱們「鐵絲網」小組,密切關注陳美娟,如果出現狀況,可以適當保護她。」林家雙笑著答道。
她確實想笑,因為此事太過於可笑,錚錚鐵骨的「鐵絲網」小組,竟然要保護作惡多端,殺人如麻的漢奸陳美娟。
離了個大譜。
總部明顯是看重陳美娟能收集西北情報的能力了,有價值的人特別令人偏愛。劉長川對此表示無奈,他這些年恨不得臭女人去死,可現在卻成為「同事」,這世道到底怎麼了?
「還有其他事嗎?要是沒有,散了。」劉長川站起來準備走。
「沒有了組長。」林家雙答應一聲,先走一步,給劉長川開門。
還沒出門,劉長川拍著腦袋想起一事:「對了,有一件事你告訴總部,就說「鐵絲網」小組得到秘報,杭城張家正準備轉運一批金銀到日本,讓總部準備人手劫金,行車路線不用擔心,我自會拿到。」
「是組長。」
……
山城軍統總部
坐在椅子上的戴老闆心情很不好,可以說極為惡劣,他十分看重西北駐山城辦事處那名特工總部潛伏者,可還沒等重金收買,就得到西北在內部自查的消息,明顯又他麼泄密了。
咦,為什麼要說又呢?
「說說,他們查沒查到特工總部那名叫周振的人?」戴老闆飲了口茶,問正站立著的毛成。
「抱歉老闆,人失蹤了,應該是……?」說到這裡,毛成沒再說下去。
「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我們竟然沒把握住,可惡的墨笙歌,我早晚有一天把她給挖出來。」戴老闆面帶憤恨罵道。
「老闆,「鐵絲網」剛才又發了份電文過來,說張家要運金去日本,他能打探到行車路線,讓我們準備人手,要不要問他的情報來源?」毛成把電文放到辦公桌上,小心問道。
「有啥可問的,他沒說是因為擔心總部泄密,連累自身,你難道就猜不到「鐵絲網」情報的出處嗎?戴老闆隨意看了眼電文,冷眼問道。
「啊這?請老闆解惑。」毛成面帶尷尬,小心問道。
戴老闆深深看了一眼毛成,撇嘴點了一句:「張家家主剛剛去了上海,他十分重視嫡子嫡孫,明白沒?」
嫡子嫡孫,啥意思?我特麼的,原來「鐵絲網」所謂的情報來源,竟然是熱血男青年,軍統棄子,張家大公子張子路。該死的「鐵絲網」,竟讓我在戴老闆面前出醜,你難道就不能明說,總特麼搞這些彎彎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