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軒離開後,與大木佑理商量了審查方案。
清水是日本人,謝軒無權過問,他就是針對何泉。
謝軒問:「大木君,這次何泉回來,可以用刑的吧?」
大木佑理冷笑道:「當然,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都要全部招出來!」
謝軒突然問:「如果日本願意與山城談判呢?」
何泉的身後,可是渝方軍委會的高層人物,要是對何泉用刑了,豈不是又斷了與山城的談判之路?
當然,謝軒得先表明態度,他是支持對何泉用刑的。
至於到時候會不會對何泉用刑,就與他無關了。
大木佑理冷聲說道:「如果何泉不如實招供,先用刑再說。日本就算再想與山城談判,也不能跪下來求和吧?也不知道清水腦子裡裝的是什麼?除了沒有割地賠款,這跟投降有什麼區別?任何一個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允許他與山城和談。我堅信,清水被何泉策反了,他這是要把日本帶入萬劫不復之境地。」
謝軒輕聲說道:「我還是堅信,清水對大日本帝國是忠誠的。」
大木佑理淡淡地說:「就算清水是忠誠的,日本也不需要這樣的愚忠。」
為了更好的審訊何泉,謝軒特意準備了一間隱蔽的安全屋。
至於刑具,謝軒只準備了些精巧的,比如說銅絲、鉗子、竹籤、手銬等。
大木佑理看了謝軒的準備工作後,也表示很滿意。
他見過謝軒用刑,那是真的狠。
只要落到謝軒手裡,很少有挺得住的。
謝軒一切準備就緒,只等著清水和何泉回到申浦。
「晚上又喝酒了?」
古佳涵在申浦等到謝軒後,兩人就住在一起了,不管多久,她都會等著謝軒。
謝軒抱著古佳涵,打了個酒嗝:「沒辦法,天天得跟小鬼子周旋,不把他們喝醉,哪有機會聽他們的真心話?」
古佳涵輕拍了一下他胸口,嗔惱道:「一身酒氣,趕緊去洗洗。」
「先親一個。」
「漱口再親,要不得被你熏醉不可。」
謝軒笑嘻嘻地說:「遵命,女士。」
古佳涵輕笑道:「一點也沒正形。」
謝軒笑道:「現在是我們的歡樂時間,該嚴肅的時候要嚴肅,該歡笑的時候要歡笑。」
古佳涵問:「何泉什麼時候會到申浦?」
謝軒說道:「不知道,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在申浦遊玩,不用操心其他事。」
何泉其實是不會回申浦了,這次何泉到了山城,要是再回來,他雙面間諜的身份,一定會被日本追究。
何泉倒是執意要回來,謝軒給山城軍統局回電,一旦何泉回來,將被用刑,而且刑具和刑訊室都安排好了。
何泉一見,哪還敢回來?
他這個潛伏臥底可以把日本人玩弄於掌股之中,但卻不能被日本人折磨得死去活來。
只要何泉下定決心不想回來,那事情就好辦了。
至於清水,他回不回來都無所謂。
古佳涵沒有再問,既然謝軒讓她好好遊玩,那就盡情玩吧。
與謝軒沒有分開,每天還能在一起,謝軒也向組織打了申請結婚的報告,上級已經批覆,除了沒有舉行婚禮,她已經是謝軒的妻子啦。
幾天之後,大木佑理突然告訴謝軒一個消息:「何泉留在了山城,而清水則出現在香港。」
謝軒「詫異」地問:「清水課長是不是要從香港回申浦?」
大木佑理搖了搖頭:「沒有,他失蹤了。」
謝軒問:「失蹤?會不會是被軍統抓走了?」
日本人既然「斷定」清水是叛徒,謝軒自然會讓他們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大木佑理說道:「要是被軍統抓走就好了,白尾海雕最後發來電報,送清水到了香港,他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以後不再為我們服務,從此大路向天,各走一邊。」
「何泉為何不回來呢?」
大木佑理恨恨地說道:「他的身份已經被軍統察覺,如果再回來,必然會遭到軍統的暗殺。他叔叔與戴立達成了協議,只要何泉不離開山城,以後不為我們服務,可以放他一馬。甚至,以後還能給何泉搞一個抗日英雄的名號。我們能威脅何泉的東西不多,要不是這個可惡的清水,一定要讓何泉與山城高層聯絡,我也不會失去這麼好的一個王牌潛伏特工。」
謝軒問:「那我的刑訊室,是不是可以撤了呢?」
大木佑理說道:「當然。謝桑,這次真是麻煩你了。」
「如果清水課長回來,我想跟他見一面。」
大木佑理嘆息著說:「可以,但他可能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為何?」
「他可能去了美國。」
謝軒驚訝地問:「去美國執行新任務?」
大木佑理冷笑道:「你覺得可能嗎?他差點讓日本無條件向山城投降,他還能為日本服務嗎?」
謝軒說道:「其實,可以再問一下何泉,就當這是他最後的一次任務。」
「何泉已經不可能與我們再聯絡了。」
「加藤肇呢?他不是在山城嗎?讓他找何泉述述舊,問清何泉與清水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何泉想必不會拒絕吧?」
「如果因此讓加藤肇暴露了呢?」
「山城很大,中日戰爭以來,湧入了上百萬人口,除非有意,否則兩個人一輩子都不能再見面的。」
大木佑理嘆息著說:「或許,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謝軒問:「大木君,我們還要繼續派人與山城談判麼?」
大木佑理冷笑道:「清水把大日本帝國的顏面都丟盡了,怎麼還能跟山城談判?要談判,必須是平等的,而不是乞求他們停戰。大本營已經制定了一個南下作戰計劃,只有打敗國軍,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回到談判桌上來,才能保證帝國的利益。」
謝軒說道:「我們也在期待著日軍能取得一次大勝。」
「南下作戰計劃」,謝軒一聽,就知道日軍想打通中國大陸的交通線。
大木佑理隨口說了一句,他也不好多問。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拿到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