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不僅沒有在意,相反還很感激。6⃞ 9⃞ s⃞ h⃞ u⃞ x⃞ .⃞ c⃞ o⃞ m⃞
段世翔死後,清水又把矢口叫過去:「你再去趟申浦,這次可以正面接觸高永健。」
矢口詫異地問:「還接觸高永健幹什麼呢?」
清水說道:「最後再試探一下,段世翔是軍統特務,他與高永健是老鄉,你接觸高永健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好。」
矢口知道,清水還留著最後一絲幻想。
段世翔雖是軍統特務,可他提供的情報,也有可能是真的。
矢口到申浦後,徑直去了政保局申浦直屬分局,直接把高永健叫過來問話。
高永健明知故問:「矢口先生,出什麼事了嗎?」
日本人的行動,基本上都在謝軒的預料之中。
清水號稱日本最強特工,可在麻天看來,他連給謝軒提鞋都不配。
「你跟段世翔是老鄉吧?」
「對。」
「你們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高永健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半個月之前吧,他來申浦,還請我喝了酒。」
矢口問:「當時你們說了些什麼?」
高永健說道:「就是閒聊吧,當時他好像問了,我是不是當過土匪?還問我是不是搶過女人。我堂堂男子漢,怎麼可能搶女人呢?再說了,我現在是特務,怎麼能幹土匪的事?」
他早就把與段世翔「見面」的情況背得滾瓜爛熟,不管誰來問,他的回答都不會差得太遠。
麻天提醒過他,必須忘記攔劉靜的事,對別人的問話,也要做到故意思索,並且每次的回答不能完全一樣。
否則,也會引起日本人的懷疑。
不管段世翔是不是真的軍統特務,反正高永健這次算是僥倖過關,他得珍惜現在的機會。
矢口問:「在此之前還見過面嗎?」
「見過,當時我們在街上偶然碰面了,就一起喝了酒。因為南通發生了好幾件事,他比較好奇就問了,也提到了劉靜的死。劉靜是麻局長的妻子,也是我們心目中的大嫂,段世翔竟然說,劉靜之死,麻局長脫離不了干係,我當時就說了,他們感情很好,哪怕麻局長在外面碰到更漂亮的女人,也不會動心的。」
「你能把這兩次見面的情況,寫一個報告給我嗎?」
「這……,能不能等麻局長回來之後?」
矢口冷著臉說道:「我現在是代表中國派遣軍總司令部第二課,就算麻天回來,你也得執行。」
他是第二課的人,又是清水的親信,不要說麻天,就算是謝軒,在他面前都是畢恭畢敬。
「好吧,這兩次見面,因為都喝了酒,有些細節如果回想不起來,還請矢口先生諒解。」
拿到高永健的報告後,矢口發現,與段世翔當時的說法,完全背道而馳。
比如說,段世翔告訴清水,高永健說過他攔劫過一個漂亮的女人,可高永健的說法是,麻天就算見到再漂亮的女人,也不會動心。
麻天對劉靜的喜歡發自內心,這一點,原來四處和蘇北實驗區的特務都知道。
為了劉靜,麻天隨時可以放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又怎麼可能害劉靜呢?
平常劉靜碰破塊皮,麻天都心疼得很。
矢口拿著這份報告,回到南京後,迅速交給了清水。
清水嘆息著說:「如果能早點接觸高永健,或者就不會讓段世翔的計謀得逞了。段世翔算準我會對高永健動手,他也算準了回山城的時間。可笑的是,我自認為辦事很謹慎,但還是中了段世翔的招,他算是把我的性格脾氣摸透了,一不留神,就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矢口提醒道:「金子之死,與謝軒和麻天不可能有關係。麻天已經剿滅了土匪,為金子小姐報了仇,還請清水課長不要再掛念此事,否則只會影響你的心情。」
清水說道:「這段時間,我確實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總想著給金子報仇,她已經死了,為天皇盡了忠,這何嘗不是最好的歸宿呢?從現在開始,我要振作起來,為儘快結束中日戰爭,做出應有的貢獻。」
矢口微笑著說:「清水課長能這樣想太好了。」
清水說道:「日本最高戰爭指導會議通過《實施對重慶政治工作方案》,決定迅速與山城停戰。內閣希望,與山城直接談判,儘快結束這場戰爭。我們作為特務人員,必須發揮應有的作用。加藤肇那邊,要是能與山城直接談判,就能大大減少我國的損失。目前形勢對日本不利,時機也順,要是能與山城達成和平協議,讓日軍能從中國的泥潭拔出來,絕對是件曠世奇功。」
矢口問:「我們直接與山城聯絡嗎?」
清水說道:「那不行,此事不得被外界知曉,只能讓南京政府出面了。」
日本目前還掌握著巨大的的優勢, 可並不是絕對優勢,如果山城不低頭,或者不能坐到談判桌前,形勢只會越來越差。
「要怎麼才能把消息傳給山城呢?」
清水說道:「這是汪名兆政府的事,我們只管分配任務就行。」
矢口提議道:「要不要讓謝軒一試呢?南京的這幫官員,看似以前在山城的地位都不低,可山城此時已經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清水說道:「可以,我們不能放過任何可能。矢口,如果我們能迫使山城的軍隊停戰,那就是奇功一件。以後,誰也不可能比我們更立更大的功勞。」
清水有意讓謝軒與山城聯繫,他特意把謝軒叫到了南京,向他傳達了日本最高戰爭指導的意見,以及和談的重點:
第一,純以平等立場講和;二、如美國撤退在渝空軍,日即全部撤兵;第三,山城與英美之間,尊重山城的意見決定;第四,關於保證問題,可以與山城商量決定。至於汪蔣問題,寧渝問題,這是中國的內政,要雙方協商之後再決定。
謝軒輕聲說道:「清水君,我想親自去趟山城,與山城的高層聯絡,希望能說動他們開展新的中日和談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