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世確實早就意識到了,他選擇的這條路是死路,怎麼走也走不通的。🍩💋 ➅➈SħǗЖ.𝓬𝓞ϻ 🐟☠
當時他投靠日本人,建立特工部,也不是為了救中國,而是為了達到私人目的罷了。
他的這番言論,純屬自欺欺人。
李君世也知道,如果同意了日本人的做法,他將成為千古罪人,必定遺臭萬年。
「省長說得太對了,有幾個人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呢?他們只會覺得,我們天天作威作福,其實我們是兩面為難。」
「是啊,我們太難了。」
謝軒安慰道:「時間會證明一切,他們以後會明白我們的。」
李君世說道:「永興隆關閉了,我們要有新的事業。糧為天下之本,不管是誰,不吃飯不行。為了維護清鄉區的安定,所有的糧食,都不能外運。」
雖然人雖然控制一些大的問檢所,但大部分的問檢所,還是控制在清鄉委員會手裡。
只要李君世不准糧食外運,清鄉區的一粒糧食,也別想運出去。
謝軒說道:「這樣的話,糧價馬上就會大漲。」
糧為天下之本,老百姓只要有口吃的,哪怕受點欺侮也能默默忍受。
但要是沒飯吃,真會造反的。
李君世不以為然地說道:「漲價好啊,永興隆關閉了,總得做點其他營生吧,我看做糧食生意就挺好的。」
李君世的命令,很快就得到了執行。
無論是清鄉委員會還是特工部的人,吃飯還是沒問題的,對他們來說,糧食漲價,多少都能賺點錢。
而且,隨著各地開始禁運糧食,其他如布匹,食鹽等生活物資也開始跟著禁運。
需要從清鄉區進口糧食的申浦,首先受到了衝擊,糧價一日三變,早上還是一擔二十元,到中午可能就四十元了,而到了晚上,更是會漲到一百元。
「聽說申浦的米價,已經漲到天價了。」
古佳涵晚上見到謝軒,告訴了他這個已經不是新聞的新聞。
謝軒說道:「還會漲。」
「還會漲?聽說已經一擔幾百元了。從我記事起,米價就沒這麼貴過。」
「按照李君世的做法,恐怕很多人一輩子,也沒吃過這麼貴的米。」
古佳涵好奇地問:「你覺得,最後米價會漲到多少?」
謝軒搖了搖頭:「不知道,但反正是個天價。」
他早就預料到了米價會漲,也做了一些準備。
米價就控制在李君世手裡,只要他一鬆口,申浦的糧價馬上回落。
古佳涵說道:「對了,『火把』問,什麼時候能把『火堆』轉移走。」
「火把」是耿思成的代號,「火堆」則是耿穩智的代號。
這是謝軒的命令,蘇州城工分部的主要同志,都必須有代號,他們在稱呼的時候,也只能稱呼對方的代號。
有時碰頭,就算談話無意被人聽到,也不會泄露身份。
謝軒問:「火堆的情況怎麼樣了?」
「已經甦醒了,但不能下床。」
「先接回家休養吧,理由也好找,就說支付不起醫藥了。至於火柴,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他也可以回去,保持常態,平常該做什麼,現在就做什麼,忘記他們的身份,做好老百姓的事就行了。」
「火柴」是方林的代號,「火柴」、「火把」、「火堆」,正好呼應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意。
古佳涵問:「能讓火堆去申浦治療嗎?」
謝軒說道:「可以,但組織不能出面,一切要靠火把自己。」
他一直記著犬養一郎那天的嘴臉,這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人。
「你不出面可以,但能否給點經費呢?火把為了交保證金,已經把家裡的錢都用光了。你們這幫吸血鬼,真的是吃人不吐骨頭。」
她突然想到,謝軒以前也經常這樣子,讓別人以為他壞得透頂。
「錢可以給,但不能多給。否則,就會引起懷疑。」
第二天,耿思成接到命令後,去醫院接人。
他先去辦出院手續,回到病房時,發現病房多了一個人。
耿思成也沒在意,病房又不是他家的,別人要來也無法阻止。
那人卻很主動,見耿思成進來,就問道:「他還沒好,為什麼要出院呢?」
耿思成應道:「交不起醫藥費了,只能先回家養著,等籌到錢,再送到申浦的大醫院看看。」
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理由,不管誰問,都是這麼回答。
「我知道有個醫生,看病不要錢,要不要帶你去看看?」
耿思成苦笑著說:「哪有這麼好的醫生呢?就算看病不要錢,吃藥總得給我吧?我現在連藥也買不起啦。」
他心裡卻警惕起來了,不由仔細打量了對方一眼:穿著西裝,臉色白淨,眼神卻有點飄忽不定。
那人笑道:「那醫生不僅看病不要錢,還送藥呢?」
耿思成佯裝高興地問:「哦,那醫生叫什麼名字?我怎麼從沒聽說過呢?」
「那醫生姓全,剛來蘇州不久,據說他行醫是為了行善。」
「他在哪裡呢?我有時間去看看。」
「他住的地方可不好找,非得有人帶路不可。」
「我現在得先送我爹回家,你告訴我一個大概地方,到時我自己去找吧。」
「就在山塘街。」
「行,多謝老兄了,我的手續已經辦好,回見。」
耿思成此時已經意識到,這個人有問題,他只想把耿穩智接回家,按照櫻桃肉同志的交待,先在家裡養傷,找機會再去申浦。
耿思成背著耿穩智離開醫院,在門口攔了輛黃包車,他把耿穩智放到車上,自己跟在身後:「去橫街。」
耿思成跟在黃包車後,然而,走了一程後,他突然發現不對:「車夫,是不是走錯了?這是反方向。」
然而,車夫卻不理會他,反而加快腳步,拉著耿穩智向前跑。
耿思成大驚,他趕緊跑起來,想去攔車夫。
然而,他剛跑了幾步,旁邊就衝出兩人,把他給截住了,耿思成注意到,當面之人,正是醫院的那位白淨男子。
耿思成知道壞了,但他覺得自己沒露出破綻,平靜地問:「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騙不成人,就要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