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像只猴子!」
侯雪璐嗔惱著說,她換上女裝,可是個小美人呢,別人都說她像朵花似的,從來沒人說她像只猴子。¸,ø¤º°`°º¤ø,¸ ➅9𝕊HUⓍ.C๏ᗰ ¸,ø¤º°`°º¤ø,¸
謝軒嘆息著說:「小猴子,你長得不錯,為何要當扒手呢?」
侯雪璐尖叫道:「我說了,我不是小猴子。」
謝軒說道:「你把剛才偷的東西,全部還回去,我就考慮不叫你小猴子了。」
說話的時候,他的嘴角輕輕向他翹起。
看來侯雪璐對「小猴子」這個外號很抗拒,她越是惱羞成怒,謝軒就覺得要喊小猴子。
侯雪璐狡辯道:「到我手裡就是我的了,再說了,我又沒偷他們的東西。」
「咚咚咚咚!」
謝軒正要說話的時候,艙室外面有人重重地敲門。
謝軒聽得眉頭一皺,他潛伏在敵營,為人一向很謙和,但並不代表沒有脾氣。
就算是李君世或者日本人,敲他門的時候,也不會這麼粗魯吧?
謝軒打開門,外面是個陌生人,一臉兇相,手掌粗大,外關節全是厚厚的老繭,右手食指平根斷了,看著令人驚悚。
「阿雪,你怎麼來這裡了?」
男人的聲音粗獷中還帶著野性,他只是掃了一眼謝軒,就把目光全部放到侯雪璐身上了。
侯雪璐看到男人,精神為之一震,臉上也有了笑容,朝他走了過去:「東哥。」
男人叫徐東翔,是她的師兄,負責保護她們這些人的安全。
身為扒手,必然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而徐東翔是專門處理這些麻煩的。
徐東翔是幫會成員,還有一身武藝,黑白兩道的問題都擺得平。
謝軒伸出手臂,擋在侯雪璐身前:「等一下,你還不能走。」
徐東翔走了進來,冷笑道:「小子,放下你的手,否則你的手很快就不屬於你了。」
他個子很高大,比謝軒高了差不多一個頭,站到謝軒面前,很有壓迫感。
「是嗎?」
徐東翔身後突然傳出一個冷漠的聲音,正是麻天。
他手裡拿著槍,頂住了徐東翔的後腰。
徐東翔這麼大的嗓門,他早就聽到了,有人竟敢對謝軒如此不敬,他自然要掏槍了。
徐東翔也感覺到了腰後有個硬綁綁的東西,不像刀,更像是槍。
他正要轉身,麻天又說道:「別動!動就打死你!」
徐東翔的身子突然就僵了,他確實不敢動。
麻天的聲音冷得就像從地獄裡傳出來的一樣,只要他動,對方絕對敢開槍。
謝軒指一下侯雪璐,說道:「都帶下去問問,讓她把東西還回去。」
謝軒原本以為,這是只是船上的一個小插曲,他甚至都沒想過,以後還會與徐東翔和侯雪璐見面。
沒過一會,謝軒就聽到隔壁艙室傳來徐東翔的慘叫聲。
他點了根煙,走到了甲板上。
雖說侯雪璐是女流,可她是扒手,不值得憐憫。
謝軒潛伏在敵營這麼久,心硬得早就跟鋼鐵似的。
一直到廣州,徐東翔和侯雪璐都沒有出現,甚至謝軒下船的時候,都沒見到他們。
到廣州後,佛山憲兵分遣隊的隊長岡本義雄,親自來接船了。
在申浦時,謝軒請上野尚美聯繫了岡本義雄。
岡本義雄是日本漁民出身,矮而壯,又穿著少尉的軍服,非常好認。
謝軒走了過去,微笑著說:「岡本君吧?我是申浦特工部的謝軒。」
汪名兆的母親吳氏是廣東佛山人,是他母親的填房,生有三子三女,汪名兆最小。
此次來接吳氏,任務雖然不重,但卻是絕密行動。
讓謝軒出馬,也是表示了特工部對此事的重視。
謝軒的級別,放在汪偽政府中,也算不小了。
謝軒來佛山公幹,岡本義雄都不知道他的具體任務。
他只知道,謝軒是最高軍事顧問團的人介紹來的,有絕密任務,他接到的命令是,全力配合謝軒的行動。
「謝桑好。」
謝軒微笑著說:「辛苦岡本君親自過來。」
事實上,特工部打前站的人,也派了車來接船。
要不然,麻天帶的那隊人,就得自己去佛山了。
「我接到的命令,是全力配合你的任務。謝桑,現在能說你的任務了嗎?」
謝軒在他耳邊,用日語輕聲說道:「我奉命來接汪先生的生母吳氏。」
再絕密的行動,此時也不應該瞞著岡本義雄,畢竟,他是佛山最大的特務。
特工部在申浦很牛逼,甚至在江浙滬也有很強的勢力,但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就很弱了。
不要說佛山,就算是廣州和整個廣東,特工部都沒有設點。
特工部的勢力,跟汪偽政府差不多,被限制在很小的範圍了。
其實從這一點看,特工部與軍統就相差甚遠。
岡本義雄點了點頭:「明白。」
佛山離廣州不遠,坐著岡本義雄的車子,很快就到了佛山憲兵分遣隊。
到憲兵分遣隊後,岡本義雄這才注意到,後面還有幾輛車子。
但那些車子,只有一輛跟著謝軒進了憲兵分遣隊,其他人都遠遠停在外面。
「看來謝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謝軒謙遜地說:「再萬全,也得岡本君的協助。中國有句古話,叫強龍不壓地頭蛇,再說了,我都算不上強龍,而岡本君卻是真龍。」
日本人沒有那麼多客套,岡本義雄知道謝軒的任務後,先向謝軒介紹了吳氏的情況。
吳氏住在佛山福賢路的一套明清建築風格的院子裡,除了吳氏和下人外,還有一個排的警衛。
汪名兆對他母親的保護,還是很到位的。
謝軒在岡本義雄的陪同下,去拜訪了吳氏。
謝軒原本覺得,這次的任務,跟旅遊差不多。
然而,見到吳氏後,他就碰到了一個問題,大問題:吳氏不想去申浦,也不想去南京。
吳氏輕聲說道:「我在這裡住習慣了,不想再動啦。謝謝你這麼辛苦來佛山接我,你就回去吧。」
她故土難離,在這裡生活得很平靜,不想去大城市。
其實,她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讓她不想離開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