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軒正準備離開,李君世卻叫住了他,他只好轉身又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 ❻❾ร𝔥Ⓤχ.𝓬𝐨𝕄 ♧☮
李君世輕聲說道:「南京區馬自鳴打來電話,說找到胡海的屍體了。」
謝軒「驚詫」地說:「胡海……死了?怎麼死的?」
雖然早知道這個結果,但此時必須表現得驚訝和詫異。
「在揚子江里找到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但屍體已經浮腫得變了形。要不是身上攜帶的物品和槍,都認不出來了。」
「克拉是失足落水,胡海也死在水裡,南京的水有毒嗎?」
李君世冷冷地說:「不是南京的水有毒,而是南京的人太毒。」
胡海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死掉?還有克拉,真是失足落水嗎?
作為一名特工,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
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克拉和胡海之死,與莫頓鼎脫不了干係。
可惜,沒有證據,奈何不了他。
他這話,謝軒也接不了,只能保持沉默。
李君世問:「胡海死了,二處不能沒有處長,你覺得誰當處長比較好?」
謝軒馬上說道:「一切聽主任安排。」
就算他再有想法,此時也不能說。
李君世隨口問:「你覺得二處的副處長石森林怎麼樣?」
謝軒說道:「石先生資歷老,能力強,又是個老中統,他當處長實至名歸。」
石森林在二處表現得並不搶眼,可以說沒什麼存在感。
謝軒看過他的檔案,石森林是老中統,與李君世原來是同事。
他還注意到一點,李君世在中統當小特務時,與石森林一起在申浦潛伏工作過,兩人的關係就算不是特別好,但也應該不會太差。
否則,石森林在特工部,是當不了副處長的。
李君世又問:「既然你沒意見,那就定石森林了。二處的副處長呢?」
謝軒說道:「二處沒必要再配專職副處長了,讓陳賓兼著算了。」
李君世這次問他副處長的人選,跟之前問他處長人選,是兩個意思。
「你覺得誰當處長比較好?」是告訴謝軒,自己已經有了內定人選,只是通知你。
「二處的副處長呢?」的意思,是讓謝軒也選一個人。
政治講究平衡和妥協,謝軒讓了步,李君世也要給謝軒面子。
李君世問:「陳賓?他的資歷是不是淺了點?」
他並非質疑,而是提醒謝軒。
謝軒微笑著說:「如果能石先生配一個老油條,二處的工作反而不好開展。」
李君世點了點頭:「你考慮得很周到。」
他明白謝軒的意思了,陳賓在四處時,只是個普通的行動人員,到二處後,接替張漢元當了科長,現在又當副處長。
在別人眼裡,陳賓是沒有資格當副處長的。
可如果考慮石森林剛當處長,還沒建立威信,給他配一個弱勢的副處長,能讓石森林更快掌握二處。
要是讓二處的一科長徐陽軍當副處長,說不定石森林這個處長,又會被架空。
因為二處處長和副處長的人選問題,李君世與謝軒的關係,變得融洽起來。
謝軒謙遜地說:「還要向主任多學習。」
一處和二處歸謝軒分管,在業務上,謝軒領導這兩個處沒問題。
但李君世把總務處也交給謝軒分管,可總務處的處長葉耀先是李君世的小舅子,總務處的實權,其實掌握在李君世的老婆葉青手裡。
謝軒一旦把手伸進總務處,怕是要和葉青起衝突,到時候,他與李君世之間,怕就不會這麼融洽了。
李君世正要說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大木佑理和內田早希走了進來。
大木佑理說道:「到你辦公室沒找到人,果然在這裡。」
謝軒心裡一咯噔,問:「出事了嗎?」
大木佑理找到特工部,只有一件事:張封笑案。
張封笑已經死了,大木佑理突然來,是不是有了林一豪的消息?
這是謝軒最擔心的,他從張公館回到特工部,既沒向山城匯報張封笑被殺的消息,也沒去收羅奇的報告。
大木佑理說道:「軍統那邊傳出消息,他們的行動取消了。」
謝軒喃喃地說:「行動取消?什麼意思?」
聽到大木佑理的話,他心裡的石頭落了地。
他的計劃還在順利進行,讓何泉給大木佑理傳遞這個消息,就是要告訴大木佑理,張封笑之死,與軍統沒關係。
大木佑理說道:「這說明,軍統還沒有採取行動,也證實了,林一豪不是軍統的人。」
李君世說道:「就算林一豪不是軍統的人,以軍統的尿性,必然會向山城謊報軍功,把張封笑之死,算到他們的頭上。」
大木佑理說道:「我就擔心這一點,所以才過來通知你們。張封笑之死,確實與軍統無關,我們不要被他們矇騙。」
他這是為了撇清責任,張封笑身邊確實沒有軍統的人,何泉之前的情報是準確的,他無需對張封笑的死負責。
謝軒「恍然大悟」:「看來大木君之前的判斷是對的。」
大木佑理鄙夷地看了謝軒一眼:「謝桑終於明白了。」
謝軒尷尬地笑了笑:「我還需要向大家多學習。」
李君世問:「這麼說,張封笑的案子,可以列為私人恩怨?」
大木佑理點了點頭:「可以這麼定性。」
原本他還想調查,比如張封笑的司機胡如莊,他發現胡如莊與林一豪的關係非同一般。
可何泉的情報,讓他打消了繼續調查的念頭。
內田早希說道:「還有件事,憲兵隊的人,上個月在中國銀行辦事時,無意間發現一個人,取了一大筆現金。這個月,那人又來取錢了,還是取了一大筆現金。」
謝軒奇怪地問:「這有什麼問題嗎?」
內田早希解釋道:「如果是大筆現金,一般都是用支票,但那人沒有。而且,他每個月都準時來取錢,這就有問題了。」
謝軒問:「會不會是哪家企業到了發薪水的日子呢?」
內田早希搖了搖頭:「我們跟蹤了此人,發現他取了錢後,是放在家裡。隨後每天都出去送錢,秘密地送錢。這說明,他居心叵測。」
謝軒一聽,心裡頓時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