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屋裡的蕭雲龍,聽到雜亂的腳步聲,立馬就拔出了手槍,推上了子彈,臉色凝重得就要下雨。
死亡真的就要來了嗎?
江一帆這小子這些天都在幹什麼?
難道他就不能用手中的權力,讓這些個倭國特務撤走嗎?
特碼的這要是一旦發生了槍戰,老子這條命,豈不要交代在這裡?
兔崽子!不信你捨得讓老子死在黎明前的黑暗。
可是,難道能束手就擒嗎?
如果要是被捕,那可是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最起碼不用擔心會供出這小子了。
娘希匹!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
是巧合?還是命該如此?
唉!其實為了保證兔崽子的安全,最好辦法就是自己開槍自殺。
就算是自己打死幾個倭國特務又有何用?
萬一自己受傷,不能自殺,那就得不償失,後悔莫及!
想到這裡,蕭雲龍毅然決然的舉起了手槍,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誰都不想死,所有人更不想生不如死!
干特工這一行一旦被發現,最好的選擇,那就是自殺。
否則,活著連豬狗都不如,而且還是里外不是人。
蕭雲龍緊握著手槍,食指緊緊搭在扳機上,臉上沒有了慌亂。
相反他的臉上還露出了微笑。
他此時的腦海里,正回想著和江一帆一路走來的風風雨雨,璀璨輝煌。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能夠有江一帆的一路陪伴,已經知足了。
特別是到了上海之後,自己就像是開掛了一樣,要錢有錢,要權有權,次次都能圓滿完成總部所交給的任務。
這對於自己來說,自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啊!
唉!只可惜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小河溝卻翻了船。
想必臭小子一定是被什麼情況給控制住了,否則他是不可能不來解救自己的?
小兔崽子會遇到什麼情況呢?
又或者說,這小子也已經被抓起來了?把自己給供出了?
想到這裡,蕭雲龍自殺之心就更加堅定,搭在扳機上的食指又緊了緊,隨時就準備扣動扳機,了結自己的生命。
因為他知道,這不能怪孩子!畢竟那種酷刑一般人是不可能挺得過去的。
這孩子已經夠優秀了,他為祖國已經作出了無法估量的貢獻,不能再在這方面苛求於他了。
永別了!我的孩子!老子先一步了!
蕭雲龍腦海里閃過如此念頭,就準備扣動扳機。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熟悉的敲門聲:
「咚咚咚——咚!」
蕭雲龍心頭不禁一緊,這是什麼情況?難不成小兔崽子連接頭暗號都供出了了嗎?
唉!一定是扛不住了!蕭雲龍腦海里,腦補著江一帆被大刑伺候的種種畫面,心頭也是一陣毛骨悚然。
絕對不能被這些個魔鬼抓住!
這讓蕭雲龍的死的信念更加堅定。
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放空思想,心無雜念,冷冰冰的槍口,再次死死抵在太陽穴上。
「咚咚咚——咚!」
屋外再次傳來熟悉的暗號聲,到了現在這種時刻,不管怎麼樣,都是死。
蕭雲龍早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所以根本就沒有理會,依舊做好了死亡前的一切準備。
看到連敲兩次門,屋裡根本就沒有動靜,江一帆一臉疑惑的看向了外池光希。
那意思是你確定屋裡有人?
外池光希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熊川大輝和何天峰也一臉緊張的看著江一帆,手裡的槍都緊緊的握著,就好像院子裡一有動靜,他們就會隨時開槍似的。
江一帆再次和外池光希對了對眼神,得到外池光希的確定點頭後,就開口說道:
「屋裡的人聽著,我是上海憲兵司令部最高長官——島橋真一!你不要害怕!我保證我不是來抓你的,而是請你去憲兵司令部做客的。
請你不要誤會!也不要有任何反抗,我以我的人格擔保,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的舉動!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談談。如果你不想談,我也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勉強,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如果要想強行抓你,我早就抓了。請你一定要冷靜!一定要配合!下面我希望你能自動出來,把門打開。」
江一帆故意把聲音抬得很高,想讓蕭雲龍聽上去放心。
他也是害怕蕭雲龍做無謂反抗,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同時也亮明自己一切都是好好的,希望蕭雲龍不要有任何顧慮,完全聽從指揮即可,按照自己的安排來。
熊川大輝和何天峰,以及外池光希聽了江一帆的話,都是一頭霧水。
抓捕中國特工還有這種方法?
面對這些個亡命徒這樣做有意義嗎?簡直就是浪費口舌。
嘴炮無敵嗎?
如果靠一張嘴能夠抓間諜,那要他們這些人來幹什麼?
可屋裡的蕭雲龍聽到江一帆那底氣十足的話語,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生的希望。
看來江一帆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只要江一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那麼就說明江一帆的身份沒有暴露。
既然沒有暴露,那麼就說明江一帆已經有了救自己脫離危險的辦法。
想到這裡,蕭雲龍終於呼出一口濁氣,心裡不禁罵罵咧咧道,娘希匹!老子這一百多斤就全都交到你小子手裡了。
但他並沒有去開門,而是依舊用手槍抵在太陽穴上,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唯有死,才能夠更好的守護秘密。
這也是大多數間諜的歸屬,可能為了保密,而不得不死。
因為現在沒有看到江一帆,他還不能完全證明自己的猜測都是真的的。
萬一有詐,他依舊可以隨時開槍自殺身亡。
看到院子裡和屋裡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江一帆再次開口說道:
「請你一定要放下戒心,我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既然你不開門,我就強行破門了,但即便如此,我所說的話,依舊算數,只要你放棄反抗,我保你平安!」
說完,江一帆就閃身一邊,對著外池光希使了個眼色。
外池光希立馬明白,這是要讓自己強行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