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詹森再次無言以對。他想了想,還是覺得憋屈,就再次開口答道:
「可是,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當時我和泰勒昆西探長商量過,是否轉移槍枝彈藥這件事,他的意見是,轉移也容易暴露,一動不如一靜,只要不說漏嘴,他們又不能強行搜查,所以我才沒有轉移槍枝彈藥的啊?」
亞當斯房長聞言,追問道:「可後來呢?他們為什麼會知道大煙箱子的上面,藏著槍枝彈藥?」
「這個我也一直納悶,那天下午,泰勒探長喝多了,就在大堂沙發上休息,我帶他們再次來到倉庫查看,我本想他們看看也就死心了,沒想到,他們趁我不注意,竟然爬到大煙垛上搜查起來。我立馬就開槍制止,可是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詹森無比懊惱的向亞當斯講述了當時的經過。
「一切機會,你們都沒有抓住,這能怪的了誰?特別是泰勒昆西,也要負責。如果當時他在場,而且叫來巡捕,將島橋隊長他們殺了滅口,事情也不會鬧到如此被動的地步。」
亞當斯房長再次低聲說道。
殺人滅口?
詹森聽到這裡,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再次問道:
「當時也是準備殺人滅口的,可是,島橋隊長他們人多,被喊來的兩個夥計也被打死,泰勒昆西不敢還手,等到您去了,也沒有再提殺人滅口的事啊?」
亞當斯房長頓時就攤開雙手,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
「我不是問清楚情況後,就準備把人帶走的嗎?可誰能想到,日本人竟敢如此囂張,擅自闖入公共租界?這只能說明,日本人是有準備有預謀的,而我們卻根本就沒有把日本人放在眼裡,這就是我們這次行動失敗的根本原因。」
「可是!亞當斯房長,難道我們就真的這樣,忍氣吞聲,眼睜睜看著日本人坑我這麼慘嗎?」詹森依舊看著亞當斯,不能接受眼前現狀的問道。
「證據!沒有證據!我們只能忍氣吞聲,拿日本人沒有一點辦法!」
最後,亞當斯房長無奈答道。
「亞當斯房長,作為一個英國公民,我在公共租界,竟然遭受如此不公待遇,我不服!我不服啊!」
詹森滿腹牢騷的喊著,心中充滿了憤恨,離開了總巡捕房。
一路上,他不斷的向英國商人,訴說著心中的苦悶和不平,也得到了所有英國商人的同情和支持!
「不行!我們還舉行聲勢更加浩大的遊行示威,我們再暗地裡把全上海英國商人,也包括所有外國商人,串聯起來,在上海舉行上海大遊行,我就不信,日本人敢不將你的貨物,原物奉還。」
布匹商人查理斯建議道。
「好!只要能將貨物追回,我拿出貨款的百分之七十酬謝大家!」詹森聽後感激涕零,腆著大肚子,對眾人許諾道。
「好!那回頭,我們就分頭行動,到法租界,華界搞串聯。」查理斯也爽快答道。
得到了英國商人的同情和支持,詹森這才心情好受些回到了大煙館。
「請問您是這家煙館的老闆嗎?」
就在詹森開門進屋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問道。
「是!有什麼事嗎?」
詹森疑惑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問道。
「我在這條街上轉悠了一圈,看到就這裡關著門,就想問問,你的大煙館怎麼不開門啊?」
眼前的陌生人,看著詹森問道。
「你是幹什麼的?」詹森立馬警覺起來,問道。
「是這樣!我想在公共租界開一家夜總會,暫時沒有場地,就是想問問,您的房子,出租嗎?」
陌生人再次問道。
一聽是要租房子,詹森心中不禁一陣淒涼,要不是因為日本人搗亂,自己的生意,正紅紅火火的呢,可再看看現在。
唉!詹森忍不住心中嘆了口氣。
可是他忽然想起,威廉和那個日本女人,也要開歌舞廳,他特麼這槍枝彈藥和大煙要回來的希望,實在是太渺茫了,倒不如問問情況,看看自己能不能也參與其中,分點紅利什麼的,這錢還是要賺的啊!
再者說了,絕對不能讓那個日本女人把生意做大,必須讓她干不下去,捲鋪蓋捲走人!
想到這裡,詹森就推開大門,說道:「裡面說話!你把情況都跟我說說,我考慮一下。」
於是,詹森就把陌生人讓進大堂,在沙發上坐下,又看了看陌生人的證件。
徐建民,男,四十六歲,中國人,家住上海。
「本地人!」詹森把證件還給徐建民說道。
徐建民連忙客氣的接過證件,裝進兜里,然後恭敬的答道。
詹森了解情況後就拍板決定道:
「房子不出租,但我可以入股,我們合夥做生意,怎麼樣?」
「噢?沒想到詹森也對夜總會生意感興趣!行!這裡是公共租界,你願意加入,實在是太好了,一切協調工作,都有你來做,這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徐建民看著詹森問道。
「沒有問題!但是利益我要求百分之五十。」詹森錐子一樣的目光,開始在徐建民的身上,刺來刺去,讓徐建民身上好一陣難受。
最後,徐建民還是開口說道:
「其實,除了我,還有一個老闆,加上你一共我們三人,所以,為了公平起見,不如我們433分配,你是房東,你拿四成,我們二人每人三成,你覺得怎麼樣?」
詹森本來就留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一聽是按照4、3、3分配,還是自己拿大頭,就爽快答道:
「成交!」
「那好!我這就安排人手,進行改造裝修,然後,其他細節問題,我們隨後慢慢談,這樣可以吧?」
徐建民看著詹森問道。
「沒有問題。」
詹森爽快答應,二人又聊了一會,徐建民就離開了公共租界。
徐建民走後,詹森心中也算是安穩了下來。
因為他就這短短的一會時間裡,搖身一變,就又變成了夜總會的老闆。
做慣了生意的他,心中又感到了充實,因為他又馬上就可以賺錢了。
但在心,他對小日本卻充滿了仇恨,他已經準備把心中的仇恨,全部發泄的那個日本女人開辦的歌舞廳身上。
必須得把日本人的生意搞垮,讓她滾出公共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