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描眼一看。
花蕾這倒霉孩子,因為買藥材時,進了紅黨的聯絡點,被當成接頭人給抓了。
草你媽。
陳永仁沒想到,這邊在糊弄小鬼子,身上就出現這種意外。
「他媽的,找死,住手!」陳永仁快步走到花蕾身邊。
「哥!」花蕾滿臉驚喜,旋即嘴一癟:「他們欺負我,你可一定要替我出頭啊!」
陳永仁雖然已經知道,她為什麼被抓,但還是詢問一番。
「沒事,這事咱們站理,哥幫你出氣。」聽花蕾說完,陳永仁輕聲安慰著她。
聽到哥這個字,本想訓斥手下太大聲的曾啟瑞,果斷選擇閉嘴。
見陳永仁和那女孩親昵的樣子,和後面的對話。
曾啟瑞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怎麼把陳顧問的妹妹給抓來了?
越往後聽,曾啟瑞只感覺頭皮發麻,見抓人的是王放,更是忍不住捂住了心臟。
王放是王木親哥。
王木又是被陳永仁親手槍斃。
王放又抓了他的妹妹…
這不是擺明了公報私仇?
曾啟瑞急忙對著王放揮揮手,讓他過來,問清事情原由。
「有證據沒?」曾啟瑞急忙問。
有證據陳永仁自身都難保,家裡出現一個當紅黨的妹妹,76號就立了大功。
王放一愣,搖搖頭:「暫時沒有,但這不代表她就沒問題啊,沒問題她進什麼藥店。」
「她剛進,鄭乾就來了,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你怎麼就跟你哥一樣,就知道惹事!」曾啟瑞無奈拍著額頭。
抓誰不好,抓到陳顧問身上,站理還行,可現在…
掃向王放,陳永仁發現,這傢伙竟然是王木的弟弟。
怪不得見這兩人有些像。
不過,看今天這種情況,他們是想兄弟重逢了。
「我不管你們什麼藉口,現在把我妹妹放了!」陳永仁看向曾啟瑞,冷聲道:「怎麼,前幾天殺了你的人,心裡不高興?」
「找我麻煩找不到,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了?」
「他媽的,是不是老子給你們點好臉色,就覺得我好欺負?」
「誤會,陳顧問,這都是誤會。」曾啟瑞急忙打著圓場:「這位兄弟立功心切,不小心抓錯了人。」
「我都問清楚了,你妹妹跟這件事沒關係。」
「王放,你還愣著幹嘛,快把鎖打開,快點!」
見陳永仁那吃人的表情,曾啟瑞就知道事大了。
必須得在事情不可收拾之前,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放不情不願打開鎖,黑著臉站在旁邊。
「又是誤會,那我們之間的誤會還真不少。」陳永仁冷聲:「我問你,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妹妹和紅黨有關係?」
「進了藥鋪就是紅黨,那我天天吃紅黨的中藥,難道也會變成抗日分子嗎?」
「沒有證據就敢抓人,誰給你們的權利!」
陳永仁每說一句話,花蕾都跟著點頭附和。
「76號抓人,從來不需要證據。」王放依舊囂張。
聞言,陳永仁再次露出笑容。
見狀,曾啟瑞有些急了。
上次他就是這樣笑,殺了自己七個人啊。
一直看熱鬧的顧詠珊,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陳永仁乾脆利索的掏出手槍,對著王放的腦袋就是一槍。
「砰!」
子彈直接射入王放腦袋,紅白相間的血霧,頓時從後腦爆出,濺射在他身後的車上。
原本漆黑的車身,頓時掛著星星點點的碎肉。
既然你們兩兄弟想團聚,小爺肯定會免費送你們一程。
花蕾本以為,陳永仁只是教訓他一番出氣,怎麼都沒想到,他會如此果斷的開槍。
她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殺人,但還是強忍著不適,驕傲的站在陳永仁身邊。
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壞了周圍所有人。
提前預知這一幕的曾啟瑞,臉上寫滿心疼。
你說你招惹誰不行,非但惹這個煞神。
「曾處長,你應該知道報告怎麼寫吧?」陳永仁氣定神閒。
「明白,明白。」曾啟瑞不停地點著頭。
陳永仁不再搭理曾啟瑞,摟著花蕾走出76號。
花蕾再也堅持不住,跑到一個小巷子,哇哇吐了出來。
第一次都這樣。
以後吐啊吐的就會習慣。
兩三分鐘後,花蕾重新回到陳永仁身邊。
這一次,她心中疑惑更甚。
陳永仁也感覺,是時候解開謎底。
「花蕾,回家的時候,哥給你一個大驚喜。」陳永仁神秘兮兮道。
「大驚喜?」花蕾疑惑。
兩人回到家中,陳永仁準備了一桌子上好菜,安撫花蕾的心。
陳永仁遲遲沒有出面,花蕾坐在椅子上,抱著碗筷忐忑不安。
驚喜?
什麼驚喜呢?
正想著,就聽到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花蕾,好久不見。」
「…這聲音?」花蕾心裡一驚,循聲看去。
看著眼前這人,花蕾一愣,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捂住嘴巴。
她一眼就認出,眼前這人,正是那晚給了自己10法幣的少爺。
如果沒有這10塊錢,自己連父親的遺體都無法安葬。
「怎麼不說話?」陳永仁笑問。
「我…」花蕾欲言又止。
「我什麼,不認識了?」陳永仁問。
「你怎麼…」花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念念不忘的人,一直就在身邊。
「有什麼問題嗎?」陳永仁笑道。
「不是…」花蕾頓時感覺腦子有些亂,有些語無倫次:「我只是,剛才,這…」
「很驚訝?」陳永仁問。
花蕾點頭:「我現在能問了嗎?」
「說吧。」陳永仁笑道。
「您究竟是誰?」花蕾看著陳永仁,小心翼翼的問:「那天的少爺,還有當前的身份,以及你讓我做的那些事…」
陳永仁笑了笑:「簡單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軍統局淞滬區隊員,陳永仁。」
出於安全考慮,陳永仁沒有說出自己站長身份。
「!」花蕾眼睛瞪得渾圓。
不可置信的看向陳永仁,眼睛裡甚至帶著一抹恐懼,緊接著猛地起身,接連後退數步。
她怎麼都猜不到,眼前這位和煦的先生,真實身份竟然是軍統的特工。
這也不怪她害怕。
畢竟。
軍統的凶名,並不是隨便說說。
花蕾的反應,完全在陳永仁的預想之中。
這才是一個人,聽到軍統威名時,最正常的反應。
花蕾震驚的說不出話。
陳永仁神色依舊淡然,看著驚恐的花蕾,笑道:「花蕾,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
「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會想辦法將你送到安全的地點,保證你一輩子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