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在哪裡?
環視四周,歐式的燈盞,蒙娜麗莎的微笑的壁畫像,應該是在酒店的房間裡。
趙婉如撐起身體,撫了撫額頭,感覺都要炸開了,她記憶似乎還停留在給錢秘書輸完血的時間段。
她掙扎著起床,卻差點被一旁輸液管給絆倒。
「哎呀。」她驚呼出聲,驚動了門外聊天的顧清風和約瑟夫博士。
還是顧清風反應快,一個箭步衝進來,扶住差點要摔倒的趙婉如。
「你呀,醒來了就亂動。」顧清風扶她重新躺回床上:「剛吊沒多久的吊瓶就差點被你給報銷了。」
「我~」趙婉如現在身體很虛弱,沒有精神和他嗆嘴,只是撇了撇唇角。
「安心躺著,我去拿粥過來。」顧清風見她可憐兮兮的,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了不少。
「咳咳咳!」約瑟夫博士見輕咳著。
趙婉如注意到門外的約瑟夫博士,不好意思扯過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
顧清風只得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趙婉茹如隔著被子點了點頭。
顧清風走出房門,將門輕輕的關上。
「顧,這是我的休息室。」約瑟夫博士略帶疲憊說道。
也是,今天的手術也是有驚無險,但約瑟夫博士好歹站在那裡動了兩個多小時的手術,也正是也需要休息時候。
「哎,你......」
原來顧清風一聲不吭,直接拉著他上了電梯。
直到他被顧清風拉到醫院附近的一家大酒店,給他開了一間豪華套房後,顧清風才對他道:「好好休息,如果想體驗別的,也可以,全掛我帳上。。」
他能說不行嗎?
可當顧清風放在桌子上的兩根金條,約瑟夫博士一下子眉開眼笑。
果然這金條全世界通用,全世界的人也都喜歡它,洋人也是人吶。
約瑟夫博士掂了掂金條,語氣也歡快起來:「顧,您真是太客氣。」
「不跟你廢話。」顧清風轉身欲走。
「顧,看在我們多年朋友的份上,我還送你一份消息。」約瑟夫博士喊住他。
「你一個醫生,還能有什麼消息嗎?」顧清風還是收住了腳步,他深知約瑟夫博士並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
「顧,日本人不會只占了東三省就滿足的。」約瑟夫博士也只能言盡於此。
「哦?」顧清風心中一動,並沒有回頭:「謝了。」
他背對著約瑟夫博士揮了揮手,挺直了腰,頭也不回地走了。
蔣委員長當初私下了十道命令張學良採取不抵抗政策,讓東三省淪為日本人的殖民地,一時舉國譁然,引起民主愛國人士的不滿。
更有民主人士慷慨陳詞,卻被蔣委員長抓的抓,殺的殺,把中山先生在世時制定的「聯俄聯共扶助農工」政策全部拋諸腦後,更別提什麼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
就是蔣委員長一句「攘外必先安內」就讓東三省那麼輕易地落入了小日本的手裡。
其實不乏國民黨高層的愛國將領都提出了質疑,小日本都欺侮到家門口了,我們卻在做著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不應該呀。
可蔣委員長卻聽不進逆他心意的話,還暗地裡要自己的得力幹將戴老闆收集各方反對他的情報,進而將其或關或殺,當然這些見不得光的齷齪事都是他的「利刃」戴老闆暗地裡給做的。
對待共產黨更是採取「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走一個的」政策。
卻任由小日本在東三省對老百姓進行「搶光燒光殺光」的三光政策。
一想到這裡,一顧清風的心情變得愈發沉重...
他快步推開房門,見趙婉茹已經醒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是紅糖粥,冒著騰騰的熱氣。
「放在桌上就好了。」趙婉如見他端著粥就過來。
「你乖乖躺著。」顧清風輕按她肩膀。
趙婉如本來身體就有點虛,也深知他脾氣,便不再掙扎,很配合半躺好,任他一口一口的餵自己...
「味道不錯。」她覺得胃暖暖的,體力也恢復了不少。
「我表叔甦醒了沒有?」趙婉如,心裡還是不放心錢秘書。
「剛給阿迅打過電話,你表叔已經醒了。」顧清風拿起手帕幫她擦了擦嘴角:「你今天好好休息,什麼事都等明天再說。」
趙婉如知道他是可以信任的。
看得出她的顧慮,顧清風將空碗擱置在一旁:「婉如,你的親人,我定護他周全。」
聽到他這樣說,趙婉如眼眸微潤:「那...那我困了,你先出去吧。」
「放心,我不會無聊到欺負一個病人。」顧清風指了指靠門邊那張小沙發。
要不是接下來的事還有求於他,趙婉如還真想摔他一個狗啃泥。
想像到他狗啃泥的樣子,她不禁失笑出聲。
這落在顧清風的眼裡,心裡別樣的情愫又湧上心頭。
趙婉如不敢直視他,只好藉口要去洗手間。
看著她的背影,顧清風嘴角噙笑走到那張小沙發上躺著。
趙婉如在洗漱間為了避開他,待了良久。
確定房間裡沒什麼動靜,她打開門溜也似的爬到床上。
「睡了?」顧清風冷不丁開口。
正假寐的趙婉如沒辦法,睜開眼睛朝他看去,這一看不要緊,險些又笑出聲來。
原來,顧清風本來就身形高大,躺在那張小沙發上,就像一個巨人到了小人國的床上躺著,顯得十分,不,是百分之百的不和諧。
「我睡著了~」趙婉如故意小聲回答。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