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槍爆頭的腦袋,鮮血濺在另一個警察的臉上。
他正抱著頭蹲下嚇得哇哇大叫:「別殺我,別殺我......」
那聲音尖銳刺耳慌張,唯獨沒有了先前的半分囂張。
趙婉如上前扶起那名被小警察壓在身下的女大學生,給她解了綁......
「小心......」那女大學生見另一名小警察拔出槍正對準趙婉如,嚇得驚呼出聲。
那小警察面露猙獰,已然扣動扳機......
趙婉如聽到女大學生的驚呼,這才一個下蹲轉身朝那小警察抬手連開幾槍。
事發突然,她只打中了那小警察的左腿。
而那小警察也回擊趙婉如幾槍,幸虧那女大學生也機靈,一把抱住趙婉如在地上打了個滾,堪堪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啊!」一聲悽厲的叫聲從那中了彈的小警察口中喊出來。
是顧清風趕來了,他一槍就打中了那小警察的胸口。
看著被擊斃的兩名小警察,趙婉如蹙眉:「這兩人屍體怎麼辦?」
「怎麼辦?不用管了,像這種人渣,讓他們暴屍荒野!」顧清風吹了一下發熱的槍口。
這動作怎麼這麼熟悉呢?
趙婉如一下又釋然了,既然他是『紙鳶』,那次在危急關頭幫自己的面具男子也一定是他。
一想到這裡,她心裡就有一股暖流涌動著.....
「謝謝你們救了我。」女大學生此刻還是驚魂未定。
「你是怎麼惹到他們的?」趙婉如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給她披上。
「不瞞二位,我是復旦大學校長的女兒陳婷,只因我們散了些傳單,他們就把我們幾個為首組織的學生給抓進進警察局嚴刑拷打.....」
那女大學生陳婷坦誠說出了實情。
「這些王八蛋,連學生都要抓去動用大刑,真是畜生不如!」趙婉如氣得又狠狠踢了幾腳那兩具屍體泄恨。
「走吧,此處不是久留之地。」顧清風環視四周,催促她們趕快離開......
車行一半。
趙婉如開口問陳婷:「你可願接受報社的採訪,說出實情,喚醒民眾來共同抵禦外敵?」
「我願意!」陳婷意志很堅定:「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什麼都不怕!為了四萬萬同胞共同的命運,每個中國人都有責任!」
是啊,寧死也決不做亡國奴的道理,連一個女大學生都知道,他們這些所謂的黨國精英豈有不知?
可誰又有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呢?
趙婉如一時感慨萬千......
開車的顧清風看著前面:「陳婷小姐,還是先送你回家吧,幾天沒回家,你父親該著急了。」
「我...我現下不能回去,我父親看到我這樣,會傷心的。」陳婷搖搖頭,不敢想像自己被警察局的人打成這樣,還險些......
「你不回家,在外面更危險。」顧清風方向盤一打,徑直朝復旦大學方向開去.....
復旦大學門口,一位身穿深藍色長衫的中年男子急沖沖地上了一輛軍用吉普車。
「顧軍門,您救了小女,陳某真是感激不盡.....」那陳校長顯然是認識顧清風的。
「你們認識?」車后座的趙婉如和陳婷異口同聲。
「陳校長可是我父親的得意門生。」顧清風開著車,不急不徐說道:「但陳校長,救你女兒的是這位巾幗女英雄。」
趙婉如:「......」
而她心裡卻道:原來如此。
「父親,我......」陳婷見父親都不正眼瞧自己,知道父親是真生氣了。
趙婉如見此情形,只好將披在陳婷的大衣再緊了緊......
車很快駛入了一棟中式風格的院子裡。
「婷婷,你可算回來了,你要嚇死姆媽了。」陳婷的母親是地道的上海人,穿著一套得體的墨綠色長款旗袍,說出的話也軟糯好聽。
兩隻通紅的眼睛卻透著為人母的心急如焚。
「姆媽,我這不是回來了,你就別哭了喔...」陳婷摟住母親,笑得沒心沒肺的,傷口卻被嘴角扯得生痛生痛的:「呲...」陳婷不禁輕呼出聲。
「阿中,趕緊請李醫生過來!」陳母這才留意到陳婷臉上的傷,趕緊招呼著傭人去請人。
她身上裹著長長的大衣,要不陳母準會心疼得暈死過去的。
李醫生很快就到了,趙婉如趕緊扶陳婷上了二樓臥室。
她這是怕陳母跟上來。
上完藥,李醫生又給陳婷開了些吃的藥,並叮囑她西藥中藥要按時服用。
「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再打電話聯繫。」李醫生收拾好自己帶來的藥箱:「還有幾味藥要去藥房裡抓,要記得。」
趙婉如點頭記下,送李醫生出了房門:「阿姨,您怎麼不進來?」
陳母正站在門外,原來她一直在門外守著。
「我去送送李醫生,麻煩你陪陪我家婷婷。」陳母見女兒好像睡了,不忍心打擾她。
「好的,阿姨。」看著李醫生和陳母下了樓,趙婉茹這才關上房門:「睜開眼睛吧,還裝睡?「
「婉如姐,我不裝睡,等下我姆媽看到我身上的傷會很傷心的,她傷心起來就哭個沒完,煩都煩死了。」她話說得有多嫌棄陳母似的,其實是不想自己母親為她擔心。
趙婉如一下子就喜歡上了眼前這位聰明伶俐的女孩。
「你還是乖乖地先閉上眼睛睡一覺。」趙婉如幫她扯過被子蓋好:「我先出去,看看你父親和顧軍門談得怎麼樣。」
陳婷馬上又閉上眼睛:「好吧,只要你們能說服我父親,我就乖乖睡覺。「
趙婉如聽了她的話,不禁莞爾一笑。
走出房間,輕輕將房門給關上,這才下了樓。
剛到樓下,就聽見從樓下書房裡傳來一陣爭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