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舞會
韓冰對於幼稚的江心多少有些頭疼,不過戲還是要做足,她找上江心,告訴了她可能已經暴露的事情。不過江心卻拒絕了撤出的要求,在她看來,殺掉林沐這個雙手沾滿共產黨人鮮血的軍統六哥比什麼都重要,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價。
韓冰根據林沐表現出來的對延安的種種熱情,隱隱感覺林沐就是戴笠讓他找尋出來的潛伏在軍統內部的我黨諜報人員「風箏」,但是江心對林沐過往講述和評價,讓她又打消了對林沐的懷疑,覺得可能是自己的神經有些過敏了,對共產黨心狠手辣的軍統六哥怎麼可能是「風箏」。
與此同時,宮庶也向林沐講述了韓冰對二人住處的突然襲擊以及他的應對。
林沐拍著宮庶的肩膀由衷的贊道:「是我看走眼了,你的本事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甚至有些手段不在我之下。六哥識人不明啊!愣把一個能謀善斷的人才,當成了小卒子再用。慚愧,慚愧,真是慚愧啊!」
宮庶壓抑著激動的心情,急忙說道:「不,六哥,您這麼說真是折煞我了。」
林沐擺手道:「不要謙虛,我的話是發自肺腑。只要你是人才,六哥,就敢大膽啟用。我不管什麼資歷、背景、靠山是誰,他娘的,在這個年代,往往有靠山的人,都是在靠山吃山。我老六有福啊!無意當中得到了一員大將!」
林沐的話簡直說到了此前懷才不遇的宮庶的心裡,他感激道:「謝六哥賞識!」
「以後,我們就是兄弟,就像簡之和孝安那樣,隨意些,才不生分!」林沐重重捶了宮庶胸口一下,強調道。
這一刻,本就是林沐迷弟的宮庶感覺天一下亮了。他激動的問道:「六哥,你是說我可以像簡之哥哥和孝安哥哥那樣成為你的生死兄弟?」
林沐攤開手微笑道:「為什麼不呢?難道你不想做我的屬下?」
「不!」宮庶直接單膝跪了下來,鄭重道:「對這一天,夢寐以求,孝安哥哥能做的,我宮庶也責無旁貸。伯樂能識千里馬,既然六哥能不拘一格,宮庶比不辜負厚望!」
此時宮庶已經全然放棄了戴笠交給他刺殺林沐的任務,他想起了臨行前宋孝安、趙簡之等對他的告誡。宮庶認為自己跟了一個懂自己的領路人。
抗戰時期,林沐不僅僅為軍統立下了赫赫戰功,也捨命搭救了包括徐百川在內的很多軍統人員,林沐義薄雲天的形象在軍統內部可以說深入人心。像趙簡之、宋孝安這樣的軍統中層人員很多都是他的擁躉,這也是為什麼戴笠派宮庶在陝北殺掉他的原因,林沐在軍統的人脈太複雜了,有時候連戴笠都有些膽寒,作為把軍統看成自己領地的戴笠又怎麼可能允許這種情況出現。所以戴笠想要除掉林沐,並不全是因為林沐有可能是共產黨的原因。
「起來!好兄弟,我知道這一天你等了很久,但現在不是激動的時候。韓冰此刻應該已經感受到了自己的疏漏,她意識到你把某個東西放到了炕洞裡。電台留著始終都是個定時炸彈啊!老闆迫切需要聯絡人的消息,一旦我們和聯絡人聯繫上,就得用電台像老闆匯報。」
宮庶問道:「那怎麼辦?」
林沐看著宮庶說道:「交給你個差事,潛回劉家嶺,找裴華南團長,讓當地的駐軍給共產黨製造些摩擦,順便打聽一下老闆的下落。」
看著宮庶疑惑的眼神,林沐笑道:「不明白我的用意?」
「咱們可以用電台聯繫裴團長啊!」宮庶遲疑的建議道。
林沐低頭笑道:「你其實是在心裡犯嘀咕,認為是我把你支開了。」
宮庶解釋道:「我是在想,要是我離開了,誰來保護六哥。」
「嘿!嘿!嘿!……」林沐抬頭笑道:「你要保護我,不一定要短兵相接,手起刀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才是匠心之妙。我這麼做的用意,是要讓共軍的注意力分散在你我二人的身上。讓他們不知道我們哪一個是在明修棧道,哪一個是在暗度陳倉!讓對手舒服的買賣我們不能做。」
宮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林沐接著說道:「只有把水攪渾了,接頭人才能浮出水面。路上要小心,到了以後給我報個平安。」
「是!可周圍這麼多雙眼睛,我怎麼才能離開延安呢?」宮庶問道。
林沐笑道:「我自有辦法!」
林沐的辦法和原劇情差不多,就是讓宮庶在籃球比賽中重傷了日軍俘虜,然後趁著送傷員去醫院的路上溜走。
送走宮庶後,林沐回到住處,悠然自得的開始品茗讀報。這時江心闖了進來。
「金先生!共產黨給軍調小組組織了舞會快開始了,咱們過去吧!」
看著江心一身八路軍軍服的樣子,林沐起身走向前端詳了半天,問道:「哪兒弄的?」
「借的。」江心答道。
「借的?」林沐繞著江心走了一圈說道:「還挺合身。」
「有什麼合不合身的呀!八路軍的衣服,都是二尺半。」江心解釋道。
「哈!哈!哈!……交給你個任務,江心,去給我也弄一套。」林沐重新坐下後笑道。
江心遲疑道:「六哥要穿八路軍的衣服啊!」
林沐疑惑道:「怎麼了,你能穿我為什麼不能穿?」
「我能穿您就是不能穿。」江心強調道。
林沐故意問道:「為什麼啊?」
「軍統六哥穿八路軍的衣服?我不能想像,也不敢想。」江心搖頭道。
林沐放下手中的水杯,調侃道:「還別說,你真像個八路!」
舞會上,林沐穿著一身不算合體的八路軍軍服,正襟危坐,看著舞池裡的紅男綠女歡快的跳著舞。
看著跳完舞回到自己身邊坐下的江心,林沐故意眯起了眼睛看向她。
「你……這麼看我幹嘛?」江心心裡有些發毛道。
林沐戲謔道:「我越看你越像個八路。」
「嗯哼!您何必說我像,直接說我是不就得了。這話你在延安說說就算了,回山城可不敢說,會掉腦袋的。人家還年輕,還沒活夠呢!」江心特意強調道。
林沐若有所指道:「是嗎?對了,我給你唱首歌吧!是我從一個審問的共黨那裡學的。」
林沐在江心的詫異中起身走向了樂隊,借了一把手風琴,開始邊彈邊唱起來:「Una mattina mi son svegliato,
O bella, ciao! bella, ciao! bella, ciao, ciao, ciao!
Una mattina mi son svegliato
ed ho trovato l'invasor.
O partigiano, porta mi via,
O bella, ciao! bella, ciao! bella, ciao, ciao, ciao!
O partigiano, porta mi via,
che mi sento di morir.
E se io muoio da partigiano,
O bella, ciao! bella, ciao! bella, ciao, ciao, ciao!
E se io muoio da partigiano,
tu mi devi seppellir.
E seppellirai lassù in montagna
O bella, ciao! bella, ciao! bella, ciao, ciao, ciao!
E seppellirai lassù in montagna
sotto l'ombra di un bel fior.
E la gente che passerà
O bella, ciao! bella, ciao! bella, ciao, ciao, ciao!
E la gente che passerà
Mi dira 「O Che bel fior!「
「E questo il fiore del partigiano「
o bella, ciao! bella, ciao! bella, ciao, ciao, ciao!
「E questo il fiore del partigiano
morto per la libert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