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費盡口舌,事成!

  代農的情緒被調動起來,起身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

  但他是一個狡猾而極理智的人,且有超強的判斷力。

  項楚一兩句話肯定不能打動他。

  而且他在想項楚為什麼如此說。

  不過項楚屢次救自己和自己親人,忠誠肯定沒問題。

  柳媚作為統計名單主持者,也不想自己來承擔罪責。

  而且俊朗非凡的項楚時不時地掃過她一眼,似乎很是青睞自己。

  她起身給代農倒了杯水,十分溫柔地說:

  「處座!您消消氣,我覺得項楚說的對,李大光肯定是日諜。退一萬步講,是不是日諜,讓項楚抓起來催眠一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代農搖頭道:「不!不能憑空無故抓人,抓的話還是要有一定依據。」

  項楚苦笑道「處座!我聽電訊科寧中尉說過,三年前她的同學進國占區參加『九一八』抗日愛國遊行被抓,在監獄裡聽鬼子虹口警察局的人說,就是因為李大光向鬼子告密......」

  「是他告的密?」

  代農頓時坐不住了。

  這事當年牽涉到「不死鳥」,而且曾經多方派人與日方交涉,事情來龍去脈他是知道的,只不過誰告密一直都是個謎。

  不過代農不想一個人背鍋,擺手道:

  「小項!你快把寧副處長叫過來。」

  他不便直接找寧採薇,覺得讓她叔去問實情還是可以的。

  「是!」

  項楚領命,轉身出門,將門輕輕關上。

  他要給柳媚和代農留點單獨在一起的時間。

  而且,他不先找寧長德,轉而直奔電訊科。

  把寧採薇請出來,來到電訊設備室。

  他完完全全地,給她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事。

  而且,把有同志被捕的消息也告訴了她。

  末了,他語氣沉重地說:

  「採薇!我必須把李大光抓起來,然後催眠他,獲悉被捕的同志關在哪裡,再組織營救。」

  寧採薇點頭道:「我完全是實打實地說,而且我還有同學在南京,都可以作為在場的證人,我這就去找我叔,你稍晚點過去。」

  言畢,她關上電訊設備室的門,轉身直奔3樓。

  項楚燃起一根煙,走到窗邊,望向刑訊科大樓。

  他知道,代農並沒有說假話,顧文章、馮殊榮、李大光這3個極端仇視我黨的惡徒,肯定已經抓捕了不少南京的同志。

  「最好先拿下負責行動的李大光!」

  想到此處,他急忙朝3樓樓梯走去。

  代農辦公室的門關得死死的,一對老情人獨處一屋,寧長德多晚過來都沒事。

  他走到寧長德辦公室門口敲門而入。

  寧長德正在仔細傾聽寧採薇的傾訴。

  寧採薇邊垂淚邊說,寧長德氣得渾身發抖。

  他見項楚進來,詢問道:

  「小項!李大光真的派了兩波人監視採薇,並且有人半夜還蹲在門外?」

  項楚按照跟寧採薇說好的說:「處座!我為了保護採薇,臨時租下了她的隔壁,我出我的門親自驅趕的監控者。

  還有,我估計現在採薇的房間已經被李大光糟蹋得不成樣子了。」

  寧採薇附和道:「李大光昨天乘項楚不在辦公室,進去肆意亂翻,項楚進去他沒有絲毫愧疚,反而要項楚搬出辦公室,把辦公室讓給朱不凡。」

  項楚急道:「處座!剛才我和柳媚科長在代農辦公室,一致認為是李大光把代農新家的地址透露給了王風光,李大光就是日諜。」

  寧採薇忙不迭地說:「叔!我剛才也給你說了,李大光在上海就是日諜,我在南京的同學都可以證實。還有,退一萬步講,即使處座不認為他是,也可以讓項楚先把他抓起來,催眠一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寧長德聽到這裡,一拍桌子,大聲道:「言之有理!採薇你先回去吧,我這就和小項去找處座。」

  寧採薇離開,項楚和寧長德到了代農辦公室外。

  項楚搶先敲門,且大聲報告,示意寧長德別急。

  「請進!」

  代農的聲音響起,開門的是柳媚,十分地從容。

  「長德!現在有一件棘手的事,事關李大光是否是日諜的事。」

  代農語氣顯得十分為難,不消說,他想讓寧長德來做這個惡人。

  此時,他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急忙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極其冷峻的聲音:

  「代農!日諜越來越猖獗了,你們怎麼還把重點放在抓捕紅黨地下黨上面?昨晚又有3名高官遇刺,2個軍火庫被炸。

  你們要抓不了日諜,就跟黨務處換一下,讓他們來抓,你們抓紅黨地下黨。」

  代農急道:「李長官!您請放心,我們馬上轉變工作重心,大力抓捕日諜。」

  李長官冷聲道;「希望你不要食言!還有,不要牽扯黨務處過多的精力,他們除了抓紅黨地下黨,抓日諜也很不錯。」

  李長官說完,不等他回話,「啪!」地扣了電話。

  代農氣得大聲怒吼:「這個黨務處,簡直就是落井下石,老子不再配合他們的什麼『清紅』行動了。」

  發完火,代農立即把目光定格項楚,詢問道:

  「小項!你那兩處盯得怎樣了?」

  項楚自然不會給他機會,搖頭道:

  「毫無頭緒!不過我在不吃不喝地努力,每晚都在街頭巷尾盯著。」

  代農點點頭,昨晚要不是項楚努力,他的老婆和外甥女肯定都被王風光糟蹋了。

  寧長德清了清嗓子,大聲說:「處座!你剛才問我李大光是不是日諜,我個人認為是,不過為了不冤枉一個好袍澤,可以試著讓項楚對他催眠。」

  「這合適嗎?」

  代農還是十分猶豫,畢竟李大光是他從蘇州站弄過來的。

  柳媚為了甩鍋,忙不迭地說:

  「處座!就是催催眠,又死不了人。再說現在急需抓到日諜,若是李大光真的是日諜,您不就又立大功了嗎。」

  寧長德急道:「對!把李大光趕緊從調查紅黨的事務中弄出來,讓他們黨務處自己去玩去。這黨務處毛豐為了超過處座您,真能落井下石。

  現在除了李長官和外人,連我們自己人都以為軍情處不行了,被黨務處騎在脖子上拉屎。」

  代農被徹底激怒了,大聲道:

  「嗯!你說的沒錯。項楚!你馬上回行動科,帶人抓捕李大光,關進行動科審訊室,一定要問出口供。」

  讓下級去抓捕上級,這不合常理。

  項楚想儘量置身事外,便於營救行動,苦笑道:

  「處座!我的人全部都在外面,而且他是組長,我是他手下的隊長,要不您給王科長打個電話,讓他親自派人抓捕?」

  代農一愣,覺得項楚說的極有道理,點頭道:

  「嗯!的確不好以下犯上。你快回去參加抓捕行動,只有你才能制服李大光、王風光那樣的傢伙。」

  「是!」

  項楚斬釘截鐵地領命,轉身出了他的辦公室。

  他費盡口舌,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