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回到月見台,還是應告知藤原英藏。
項楚想了想,發出長長的一段電文:
「父上!大雄已回月見台,沒想到您一直遣人清掃家中,著實令人感動。另,青木仁純想加害大雄,望您能致電內閣情報局局長,為大雄美言幾句。」
不多時,他收到了藤原英藏的回覆:
「大雄!諾門罕戰事忙,父上明早致電近衛武治。藤原英藏!」
「看來的確對我心生疑惑了!」
項楚心知肚明,想起青木仁純說的話,特地發出激將法電文:
「父上!據情報,毛熊在諾門罕兵力眾多、戰力強悍,若帝國百萬關東軍不全部上陣,肯定打不贏。
知不可為而為之就是傻,按照大雄的想法,您還是不要參戰。」
很快,收到了藤原英藏的回電:「大雄!你太懦弱了,你還是不是父上的兒子?」
如此一語雙關,聽得項楚暗暗想笑,裝作生氣不再回復電文。
如此泄氣的話,他在明天研討會上還要添油加醋地再說一次。
翌日清晨,項楚和甘榮換上和服,特地拿上禮品,裝模作樣地拜訪左鄰右舍。
然後,他獨自來到內閣情報局,經詢問來到了一鳥的辦公室。
明千行見他過來,高興地說:「一代目!沒想到你真的來開會了。」
項楚苦笑道:「千行!你覺得局長叫我來開會,我能不來嗎?唉!受人管制的滋味真不好受,改天你把影竹機關解散,我還是當我的山下一代目。」
明千行急道:「別啊!你好不容易走上正途。對了!表姐經常向我詢問你的消息。」
項楚故作激動地說:「走!快帶我去看你的表姐。」
明千行搖頭道:「不!表姐只是問問,不想見你。」
項楚揮舞雙手,大叫大嚷:「她就是一個怪物,我山下楚雄難道還配不上她?」
此時,辦公室主任到了門口,笑盈盈地說:
「一鳥!局長請您去會議室開會,這位是?」
明千行笑道:「山下一代目!現在從良了,叫影竹機關長。」
辦公室主任驚呼:
「啊?!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山下一代目,今天見到真人了。」
「應該說臭名昭著!」
項楚糾正道,大搖大擺地走出辦公室,一副黑社會老大派頭。
走廊上有不少內閣情報局職員,皆朝他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項楚「唿」地拔出菊花武士刀,指著一名扶桑女職員說:
「說!會議室在哪裡?」
扶桑女職員嚇得立正,忙不迭地說:
「一代目!美子帶您過去。」
項楚滿意地點頭:「美子小姐!前面帶路的幹活。」
「哈咿!」
女職員急忙領命,以小碎步激動地奔到了會議室。
項楚經過三鳥辦公室,猛地一刀劈下門牌,怒斥:
「青木仁純!你有種出來,本一代目哪裡得罪你了?還派海盜幫搶我的島。」
言畢,他抬起腳就要踢門。
明千行急忙上前拉住他,哭笑不得地說:
「一代目!還是先去開會吧。」
項楚收起刀,指著青木仁純辦公室的門大聲吼道:「青木仁純!等本一代目開完會再來找你算帳。」
明千行拉著他走進會議室,局長近衛武治等人已經到齊,獨缺青木仁純。
項楚自來熟地向近衛武治等人打招呼:「局長好!各位部長好!山下一代目初來乍到,請多關照!」
眾鬼子高官們笑應:
「好!山下一代目果然爽快。」
項楚落座,還比較受重視,竟然背對大門的中間位置。
不過這個位置十分適合鬼子憲兵衝進來,將他控制住。
此時,辦公室主任奔了進來,大聲報告:
「局長閣下!三鳥部長一直沒來上班,家裡電話也沒人接。」
局長擺手道:「算了!先開會,請諸位根據各自掌握的情報,以及對時局的分析,對帝國『北進』『南下』方略發表見解。」
各部長開始發言,全都是不痛不癢、模稜兩可的表態發言。
末了,局長笑盈盈地說:「影竹機關長!你說說你的觀點。」
言畢,他朝一臉兇狠的東條陰犬使了個眼神。
東條陰犬點點頭,急忙走出會議室安排人手。
項楚怕說錯,還提前準備了一張紙,侃侃而談:「諸位!本一代目以前是堅定的『北進』派,經過遊歷世界半年,如今完全改變了想法。」
近衛武治忍不住驚道:「影竹機關長!你改變想法了?」
項楚點頭道:「對!帝國要想征服世界,目前最缺的是石油、橡膠等資源。
毛熊在遠東陳兵數十萬,帝國出兵與之對決必定兩敗俱傷。
說實話,即使打贏毛熊也撈不到什麼好處,關鍵沒有石油。
不如大舉南下,占領東南亞,奪取石油、橡膠、稻米、鋼鐵等戰備物資。
只有擁有資源,才能維持帝國聖戰,到時回過頭來收拾毛熊也不在話下。」
他的話說完,會議室鴉雀無聲,一個北進派,突然變成了堅定的南下派。
良久,明千行才帶頭鼓掌喝好。
近衛武治苦笑道:「影竹機關長!沒想到你成了堅定的南下派。不過你的觀點和令父上藤原大將的觀點完全相左,你倆在家裡肯定會爭論得十分激烈吧。」
項楚知道昨晚的電文起效果了,而且藤原英藏給他發了電文,裝作十分無奈地說:「是啊!父上藤原英藏大將現在都不認我這個逆子了。不過我本山下一代目,他不認我也無妨。哈哈!」
山下一代目的笑聲里往往透露出殺氣,在座的鬼子高官們不敢嘲笑。
此時,東條陰犬帶著數名憲兵到了門口,就要衝進來抓人。
近衛武治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項楚,朝東條陰犬擺了擺手。
東條陰犬立即遣散憲兵,走進會議室,毫不客氣地坐進三鳥的位置。
明千行疑惑道:「東條君!三鳥呢?」
東條陰犬冷笑道:「青木仁純和他的侍從官佐藤石虎一起失蹤了!百分之百被人殺了。」
「失蹤了?!」
眾人驚呼出聲。
東條陰犬指著對面的項楚吼道:「影竹機關長!你一到東京三鳥就失蹤了,說!是不是你把他殺死了?」
「咔嚓!」
項楚猛地躍起,一刀劈開他面前的桌面,狂吼,
「八嘎!你敢污衊本一代目,本一代目現在就讓你死。不!誰坐在三鳥位置?誰就是殺他的兇手。」
眾人把目光望向東條陰犬,知道他最近跟青木仁純總吵架,而且明目張胆地要奪青木仁純的位置。
東條陰犬沒想到項楚如此強勢和會抓理,連近衛武治和明千行都沒制止,估計劈了自己都沒人管。
他急忙站起身來,躬身道:「影佐機關長!東條剛才言重了,向您致歉!」
項楚懶得理他,氣呼呼地坐下,擺手道:「無聊!本一代目一心想從良不假,可也不能被人污衊。
局長閣下!若是內閣情報局不需要影竹機關,請您馬上解散吧,本一代目還是回山下組逍遙快活。」
近衛武治忙不迭地說:「需要!而且你把竹機關也併入了影機關,這是我們內閣情報局的大勝啊。」
「對!大勝。」
眾鬼子高官紛紛附和。
二鳥輕聲對身邊的東條陰犬說:「青木仁純死了不好嗎?你以後就是三鳥了。」
東條陰犬深以為然,低聲道:「喲西!死的好,不過青木仁純的死還是要查,否則本部長脫不了干係。」
的確,不少人看他的目光不那麼對勁,內心都認定他就是殺死青木仁純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