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離開,且擋死向南的鬼子追兵。
項楚選擇公路西側,靠近大阪師團宿營。
上百輛戰車、汽車、摩托車停在公路上。
擺出一副「我不走、誰也別走」的架勢。
因神風督戰隊趕到,意即頭頭特使蒞臨。
大阪師團師團長松井明立即帶參謀長過來拜見。
項楚笑問:「松井將軍!這裡遠離支那軍隊逃跑的方向,你們大阪師團為何在此駐紮?」
松井明低聲道:「據土肥原師團長獲悉的情報,有一支重要的支那部隊會迂迴經過這裡。」
「原來如此!」
項楚恍然大悟。
他並不驚愕,知道土肥原咸兒在國軍內部安插了不少內線,擔憂地說:「那特使的安全豈不成問題了?」
松井明不以為然地說;「支那潰逃軍隊看到我們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過來?」
他的話音未落,一名通訊兵奔了過來,驚慌失色地說:
「師團長!有一支支那千人部隊正在離我們三里的上游渡河,準備向南逃竄。」
松井明正要說話追擊,項楚忙不迭地說:「松井將軍!你們的任務是在這裡伏擊逃跑的支那軍隊,同時要保護特使的安全。」
「也是!」
松井明欣然道,頓了頓,吩咐通訊兵,
「沒有接到追擊命令,任何部隊不得行動。」
「哈咿!」
鬼子通訊兵急忙領命。
明千行被刺殺怕了,吩咐道:「松井師團長!你的部隊今晚不許離開這裡。」
松井明斬釘截鐵地說:「特使大人!大阪師團一定不離開,確保您的安全。」
項楚待他帶人離開,立即回到裝甲汽車上,仔細察看地圖後,向宋夕發出電文:
「7條!從靈璧濉河突圍的部隊裡面有內奸,望主官親自決定突圍方向,且嚴查內奸沿途留記號。蒙眼人!」
不多時,宋夕回復電文:「蒙眼人!還有數萬部隊跳不出鬼子包圍圈,請立即提供一個合適的突圍點。7條!」
項楚不假思索地回電:「7條!我用戰車擋死了濉河莊鎮南下的公路,公路西側為被我限制死的大阪師團,若還有部隊未跳出鬼子包圍圈,可迅速從公路東側向南突圍。蒙眼人!」
很快,收到宋夕回電:「蒙眼人!所有剩下的部隊都將從你那裡突圍。7條!」
項楚萬萬沒想到,徐州會戰的最後,自己還肩負了這樣一項艱巨的任務。
他想了想,吩咐張林茂:「小林君!你快把東條君和東鄉君叫過來。」
「哈咿!」
張林茂急忙領命。
不多時,弘義和李通奔上了裝甲汽車。
項楚吩咐道:「二位!為了掩護我方軍隊撤離,把所有車都靠公路西側,再開幾輛車到後面公路上。
待我方軍隊通過之後,把車炸壞在路中間遲滯鬼子追兵南下。
還有,若是我下令南丫中隊追擊,你倆就胡亂追擊一陣,知道怎麼做吧。」
「知道!」
李通和弘義斬釘截鐵地領命,轉身奔下裝甲汽車去落實。
夜幕降臨,鳥獸亂飛。
喧鬧聲由遠至近,間或有稀疏的槍聲響起。
數萬國軍部隊按照最高統帥部的指令,全部從濉河莊鎮公路東側向南面突圍。
項楚立即拿起喊話器發出指令:「山下中隊、台流中隊保護特使轉移到大阪師團,南丫中隊原地警戒,不得隨意開槍引來敵軍。」
他的所謂查探,就是布成一條警戒線,不讓鬼子部隊騷擾我方部隊通過。
安全起見,項楚保護明千行及其侍從隊來到大阪師團,限制大阪師團追擊突圍的中國軍隊。
中國軍隊抵近濉河莊鎮,一看公路上鬼子的戰車、汽車、摩托車一眼望不到邊,附近還有一個鬼子師團,頓時傻眼了。
不過對方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感覺還渾然不知他們的到來。
「沖!」
第五戰區指揮官悍然下令。
數萬中國軍隊在濉河莊鎮公路東側朝南面衝去。
有不少車輛順公路東側,與鬼子軍車擦肩而過。
走了足足兩個小時,數萬部隊才全部安全通過。
李通和弘義適時地炸毀車輛,且帶南丫中隊裝模作樣地追擊。
因為是項楚臨時選擇的突圍方向,鬼子華北方面軍和華中方面軍都沒有預想到。
待濉河莊鎮一線槍炮聲大作,鬼子指揮官才知道有大量中國軍隊跳出了包圍圈。
鬼子指揮官反應速度非常快,立即向附近軍隊發出追擊與攔截中國軍隊的命令。
項楚也接到了命令,立即帶著明千行及其侍從隊,以及山下中隊與台流中隊回到自己的宿營地,大睡特睡靜待天明。
黎明時分,土肥原咸兒領著第十四師團率先到了濉河莊鎮公路。
他們先把公路上炸毀的卡車一輛接一輛地抬開,然後繼續南下。
抵近項楚的宿營地一看,公路上停滿了裝甲車和汽車、摩托車。
不消說,項楚待中國軍隊南下後,讓南丫中隊把車輛停在路中間。
土肥原咸兒大聲怒吼:「這是哪支部隊?竟然在公路兩旁宿營。」
一名鬼子中佐察看一番,回來報告:
「師團長閣下!是神風督戰隊,特使大人在他們這裡。」
「特使大人在這裡?!」
土肥原咸兒驚愕地說,聲音低了八度。
大概找了一個小時,他才找到項楚的帳篷,不高興地說:
「藤原中將!你的部隊為什麼在公路兩側宿營?」
項楚披上軍裝,揉著惺忪睡眼說:「土肥原情報官!我的部隊全都是車輛,為了便於特使隨時離開,請問不在公路兩側宿營上哪裡宿營?」
土肥原咸兒質問道:「你們的部隊追擊支那潰逃軍隊了?」
「本將軍領著追了一晚上,現在還有一個中隊沒回來。」
項楚回應道,裝作清醒了,猛地拔出武士刀架在土肥原咸兒的脖子上,大聲喝問,「土肥原咸兒!你竟敢派人到濟世醫院監視本一代目的外室婉子?信不信本一代目現在就砍死你?」
土肥原咸兒嚇得魂飛魄散,雖然他懷疑項楚,但是沒有確切的證據。
如今項楚手握特使這張王牌,的確得罪不起。
他好漢不吃眼前虧,致歉道:「藤原將軍!本情報官聽說濟世醫院有支那間諜,並不是針對您的外室。」
鄭知禮勸說道:「將軍閣下!還是和為貴,請放下您的刀。」
「好吧!」
項楚聽勸地收回刀,指著土肥原咸兒冷笑道,「土肥原咸兒!你最好別針對本一代目搞事情。
本一代目的父親是藤原大將,妻子是特高課課長,兄弟明千行是特使,知己仁子是殿下。
你回去好好掂量掂量,否則非但你死,你家裡的所有人都必須死。知道嗎!」
土肥原咸兒想想的確如此,被驚出一身冷汗,點頭哈腰地說:「藤原將軍!土肥原唐突了,請您諒解。」
項楚不點他,吩咐道:「千代君!把車輛靠邊,讓第十四師團先過去,昨晚追擊了一晚上,繼續休整。」
「哈咿!」
鄭知禮急忙領命。